抗战期间,震华法师还撰写了《入华求法高僧传》、《东渡弘法高僧传》二书。前者搜集日本历代入华求法的高僧传记,编为一册,后者是中国历代赴东瀛弘法的高僧传记。此二书的用意非常明显;提醒中日两国人民特别是提醒日本人民、日本广大佛教徒,重温中日两国悠久的友好交流史,铭记中国佛教对日本文化的哺乳之恩,以友情泯灭杀心,止息侵略暴行,可惜二书当时未能印行。
震华法师的另一大作《清代佛教年鉴》,也是具有现实意义、具开拓性的作品。清代是中国佛教衰落期,清代佛教与近现代佛教关系最为直接。清代佛教的沉疴,乃近现代佛教振兴的大障,研究、总结佛教在清代衰迈的原因和清代佛教的种种弊病,对革除佛教积弊,促进佛教知识近现代社会而实现转型,具有极为重大的意义。《年鉴》按年代缕列出清代佛教的历程,为近现代佛教革新提供了一面镜子。
从震华法师的业行和著述看,他是一位思想先进、赤心热肠,才华横溢的现代新型高僧,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人间佛教的积极进取精神,而他在生活方面仍然保持传统僧伽的衲子本色,身居十里洋场而一尘不染,粗衣淡饭,俭朴自奉。“正企佛氏为金栋,忽向莲邦重玉旌。”(守培法师悼震华法师诗)“法弱魔强已固然,有才无命倍堪怜!”(濮一乘悼震华法师诗)纪念震华法师,我们对他的勤奋、热心、才艺和辉煌业绩,不能不由衷敬仰,对他的英年早逝,不能不再三惋惜悲叹!
在佛教史研究方面,震华法师为后人树立了一个典范,留下了一种珍贵的启迪。佛教史尤其是中国佛教史研究,在今日的学术界虽然有了长足的进展,但与佛教和社会的需要相比,仍显落后,海峡两岸的学界教界,至今尚拿不出一部篇幅适中、内容丰富、持论公允、有思想深度,可作为佛学院校教科书的中国佛教史;太虚大师、震华法师等所关注的佛教积弊的反省批判,在今日仍显必要,然并无多少人投入;为研究而研究者多,从佛教现实需要出发而研究者太少。佛教界对中国佛教史的研究尤显薄弱,何云所著“应当重视对中国佛教史的研究”一文(见《法音》1999年第7期页33)理当受到重视。培养出一批象震华法师那样从现实需要出发,以人间佛教思想为指导研究佛教史的僧俗学者,是新世纪对中国佛教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