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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济禅师对开发滇黔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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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垣先生曾云:“滇黔之开辟,有赖于僧侣,前此所未闻,吾读《徐霞客游记》,始有此感觉。霞客在鸡山,盘桓者浃月,所与游者莫非僧,所居止者莫非寺。其由元谋至大姚也,必候僧为伴;其游剑川、金华、内峡也,必约僧为导;其往永昌、石城、中台也,土人言此路舍僧无识者,霞客不信,迨至僧俗一词,乃始释然。则谓此地为僧所独占可也。盖探险一事,惟僧有此精神,行脚一事,惟僧有此习惯,兼以滇黔初辟,交通梗阻,人迹罕至,舍僧固无引路之人,舍寺更无栖托之地,其不能不以僧为伴,以寺为住者,势也。”(前揭陈著卷四)又云:“始吾阅滇黔僧传,多降龙伏虎、卓锡生泉之事,心颇厌之,继思其地开辟较迟,口说流传,自属神奇历史,所可异者,上古神话多托自神人,而滇黔文化多出自僧侣,然则滇黔之开辟,有赖于僧侣可知也。”(同上)僧侣何以能开辟落后地区。因其有拓殖之本领。“僧徒何独有此本领?则以刻苦习劳冒险等习惯,为僧徒所恒有,往往一瓢一笠,即可遍行天下。故凡政治势力未到之地,宗教势力恒先达之。”(同上)此其一。洞宗觉浪道盛禅师有云:“世语天下名山僧占多,非僧占也,世人自有所系,不能到耳。即今五岳群峦,穷海绝岛,不是龙蛇之所蛰,即鬼怪之所栖,不为逃亡之所依,即奸盗之所伏。自非离尘拔俗,不求声色货利之人;忘形死心,弗恋恩爱名利之士,安能孤踪只影,入无烟火之乡,涉险跻危,造不耕织之地乎!”(《觉浪全录》二十四)此其二。前者与宗门弘法利生的入世精神有关;后者与超脱尘劳的出世思想有关。入世为出世的蹊径,出世为入世的归宿,二者固不相违也。   佛教(主要是临济宗)传入滇黔后,加速了开发滇黔的进程,包括精神文明与物质文明两方面。加速开发精神文明的进程,可从三方见到:   一、创建寺庙,为当地学者提供读书和讲学的场地。   明自中叶以后,滇黔寺庙,几乎遍及全省。这些寺庙,不但供禅侣们自己修持栖息,还作当地士子读书和讲学的场地。元、明以来,滇黔初辟,多未设学,合全省书院学宫之数,不及一府寺院十分之一。且多在城市,喧闹杂沓,不宜读书,当地士子只好寄读或讲学于寺院。在云南,如进士胡二峰,读书于腾越之宝峰山寺。徐霞客游滇,见所到寺院多借人读书。贵州寺院供人读书亦不例外。贵州寺院供人讲学者,尤为特出。早在明武宗正德年间,王阳明谪贵州龙场驿,即讲学于龙场之屏山庵。其后周起渭复讲学于此。江右阳明学派之著名学者邹元标,戍都匀六年,黔士多出其门,而讲学则在都匀之观音寺。麻哈艾友芝率诸弟从元标学,讲学则在州之静晖寺。(参考陈著卷三)寺院起了书院和学宫的作用。   二、学修并秀,为学者作非积学不能致之楷模。   明季禅师和空言面壁,不立语言文字不足以慑众而使圣教弘扬,是以学修并重,禅教兼综。在学问上,一面重视读经;一面从事著述。读经需有经,当时入京请经之僧络绎不绝。除朝延颁发全藏而外,寺院复请方册。滇黔寺院藏经,灿然大备。在云南鸡山一处,便有藏经十部。(参考陈著卷二)贵州全省藏经总数,虽不及云南之多,而为数也不少。其次,在西南弘法的禅师,多为法门龙象,一代宗师。他们精通教典,兼善外书,并能秉笔属辞,诗文俱擅,且勤于著述。嘉兴藏所刻普瑞之《华严悬谈会玄记》四十卷,滇僧之巨制也。读体之《毗尼止持会集》、《毗尼作持续释》,均已入藏。并撰《一梦漫言》二卷,自述行脚事。破山弟子两生真从著《楞严经解》、《心经解》、《和归去来辞》。禹门丈雪通醉著《锦江禅灯》二十卷。其下三世、黔僧善一如纯著《黔南会灯录》八卷。破山同门汉月法藏著《五宗原》,其弟子黔僧利根继庆完刻方册藏,诗文曰《霜柏集》。其他如恒秀、懒石、野竹、长目、不磷、善一、灵隐、敏树、圣可、山晖、莲月、云腹、善权、天一、月幢、梅度,赤松诸师,均有《语录》行世。所以清代遵义著名学者郑珍有云:“余于彼教,尝轻为易知不足学。家近禹门,每过观旧遗释藏,环列一楼,而破、雪(破山与丈雪)师弟诸手迹,体正力厚,纯法二王。辄叹即渠出家之难,非不从积学可得,乃姚江、龙溪诸子,欲以一良知良能尽圣人之道,恐真正学佛者,不如是也。录雪师诗,因为吾儒三喟!”(《黔诗纪略·播雅》)   三、协助政府、化导人民   禅师阐教弘法之处,尝能协助政府,化导人民。石文成《绿萝缘起序》云:“绿萝在开阳之乐农,向为夷地。自开辟至今,山虽奇而品题不及,人虽众而教化未闻,圣贤不至,长夜千古……,独怪此亘古未闻教化,而恒师(恒秀禅师)不数年之内,能使远近莫不尊亲,何法之神欤!”恒秀诗亦云:“绿杨峰下乐农村,浅水平湖亦可耕,富庶如今通至化,弦歌不减武城声。”恒秀为破山再传弟子。在绿萝寺数年,使当地居民既富庶又尊亲,取得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双丰收的硕果,何法之神欤?无他,以德化人而已矣。大慧禅师曾云:“余虽学佛,而爱君忧国之心,与忠义士大夫等。”紫柏老人读《长沙志·忠义李芾传》,泪直迸洒。忠义之心,禅师与先贤无异。祖复立禅,万历初游庐山,精修禅定,胁不至席者五十余年。后入滇上永昌宝台山,为焚二指,募创金光梵宇,及闻明祚告终,遂断食饮水者三七日,说偈而逝。此其一。云南腾越打鹰山,宝藏与其徒径空初至,龛坐蓬处者二年,州人感动,争负水运竹,为结一楹。其后宝藏独坐空山,其徒径空下山募化,为燃一指。此其二。两生曾致书破山再传半月,为遵义令高洪借禹门《大阿弥陀经》,言高护法有念佛超宗之集,欲得此经印证。半月复书云:“迩闻高公苛政非刑,无丝毫恻隐;若慈悯残黎,即达摩老子觌面现在……冀和尚曲垂方便,导其良策,使播地回春,法门多幸。莫随水放舟,诱坏人家男女。”(陈著卷四、卷一)此其三。曲靖护国寺大乘禅师,苦口损体以供大众。有予衣者,辄复与人,有饷食者,已不盐不油,惟恐众口不适。夜间无具无龛,彻夜禅那不休,严寒酷暑不易。精进而无余资,苦行勤修,世所罕有。此其四。遵义掌台山寺,圣符禅师,足不越户者三十年,有时饥寒,啸歌自得,一编一钵,萧然物外。行文如烈马驭空,游龙戏水。兆?蚂及谈亮均得诗文传授,遵义人才之开,圣符之功最巨。此其五。(陈著,卷五)由上所述,禅师们皆悲天悯人,尊老慈幼,爱国爱教,视政治之明暗,不啻法门之盛衰,而又损己益人,刻苦自励,安贫乐道,金针度人。故能使寺院所在之地,远近莫不尊亲。上述一二项为道问学、第三项为尊德性。尊德性而道问学,儒者之事,亦禅者之事也。   下言加速开发物质文明的进程,有两方面:一交通,二水利。   一、禅师在交通方便的贡献   明初政府令在乌蛮、曲靖等处,每三十里造一庵,僧人自耕自食,化他一境人民。这本身就意味着便利交通之意。此固出之政府。由禅僧自发兴建者:   (1)云南舍滋在禄丰、广通之间,为昆明至鸡山要道。天际禅师为建一庵,又捐田租每年约百石,以待十方行脚,使不致桑宿露处。庵本名慈明,王元翰因之而更名公有庵。   (2)本源禅师主普贤寺,念碧鸡关下数十里,纡回曲折,雨即泞泥。募工自夏家窑自省,障水筑堤,修桥梁、成坦途,行旅便之。   (3)贵州兴隆为楚入黔要道,德彬禅师创建月潭寺于其间。正德三年(1508年)重修,正观禅师任其劳。王阳明为记其事于石云:“天下之山,萃于云贵,连亘万里,际天无极。行旅之往来,日攀下上于穷岩绝壁之间,虽雅有泉石之癖者,一入云贵之途,莫不困踣烦厌,非复夙好。而惟至兹岩之下则又皆洒然开豁,心洗目醒,虽庸俦俗侣,素不知山水之游者,亦皆徘徊顾盼,相与延恋而不肯去,则慈岩之胜可知矣。岩界兴隆、偏桥之间,各数十里,行者至是,皆惫顿饥悴,宜有休息之所。而岩麓故有寺,寺渐芜废。宪副滇南朱君文瑞按部至是,乐兹岩之胜,悯行旅之艰,乃捐资庀材,新其寺于岩之右,使游僧正观伍其劳,指挥逖远度其工,远近施舍勤助者,欣然而集,不两月而工毕。自是饥者有所炊,劳者有所休,游观者有所舍。而兹岩之奇若增而益胜也。正观将记其事于石,适余过而请焉,是诚不可以不志也。”(《王文成全书·重修月潭寺建公馆记》)   (4)黄平鼓台山寺,四周堑削,凿梯挽铁索乃可上。万历间(1573-1620)性祖禅师募工开径,交通遂便。   (5)明辉净月禅师,成都赵氏子,生值世乱,随戎入黔。于平越府圆觉庵,礼清海披剃,依达远具足,参恒秀和尚印可。立誓施茶接待,数十余年不改初志。又募修通滇大道,数百余里,厥功未就,偶恙圆寂。   二、禅师在水利方便的贡献   滇黔相传,观音菩萨在大理驱罗刹凿河泄水。赞陀倔多尊者在鹤川,以念珠撒水中,用杖戳穴泄 水。其他如卓锡生泉,除龙治水之传说,则举不胜举。盖滇黔开辟之初,兴修水利,多由僧侣承担,书阙有间,不得其详,故假佛教故事以传之。徐霞客所记鸡足山悉檀寺之浴池,大觉寺之喷泉,尊胜塔之水管,几与近世自来水相埒。余如戴炯孙《华亭山记》所述昆明华亭山僧,剖棕榈连缀以引山泉,保仲《游钟灵山记》所述寻甸钟灵山僧架木枧以导潭水,不仅山寺饮用便利,而民间取法者往往用以溉田。至于专为利人而治水者,则有陈佐才所言:“沙塘哨僧视行人若枯鱼,以善化人,凿石引水数里许,济其渴,结无尽缘。喜而赠以诗云:天精凿破,地髓凿开,点点滴滴,从心性来!山窍劈破,水缝劈开,点点滴滴,从汗血来!(《翼叔诗集》三转引自陈著卷四。》)   结束语   余以去秋在京参加第二届中日佛教学术会议之故,写《临济宗在我国西南的传播及其影响》提纲一篇,四千余言。继思此题,尚有可得而言者,因足成之,命之曰《临济管窥》,取《庄子》“以管窥天”,所见不广之意,得三万余言。天寒呵冻,手龟肤裂,不觉其词之费也。爱以七绝一首结之:     不识雪山半偈者,漫言临济义玄禅。    葛藤闲扯无他意,愿佛心灯万古传。   注解   ④高峰禅师示如法禅人云:“如如不动法中王,举足无非是道场,不到水穷云尽处,争知觌面是檀郎。”(《高峰妙禅师语录》)   ⑤惠洪《智证传》云:“临济曰:大凡举唱,须一句中具三玄,一玄中具三要,有玄有要,此涂毒鼓声也(案此《涅槃 经》)喻众生闻《涅槃 经》得度声)。临济殁二百年,尚有闻而死者,夫分宾主如并,存照用如别,立君臣如从(案并、别、从,均言不成∴〖伊〗字之意)。慈明曰:“一句分宾主,照用一时行,若会个中意,日午打三更。”同安曰:“宾主穆时全是妄,君臣合处正中邪,还乡曲调如何唱,明月堂前枯树花。如前语句,皆非一代时教之所管摄,摩醯首罗面上竖亚一目,非常目也。”   ⑥:禅宗临济与日本的关系极为密切。唐高宗永徽年间(650-655),日僧道昭入唐学法相宗,便从相州慧满禅师(达摩下四代)学禅,回国后开设禅院,这是日本有禅宗的开始。玄宗时,神秀下三世道璿又将北宗禅传入日本,传行表,再传传教大师。大师入唐,又从悠然学牛头禅法。宪宗时,马祖下三世义空与法弟道昉去日本。檀林皇后为建檀林寺,大力倡导禅法,这是南宗传入日本,日本大力倡导禅法的开始。南宋孝宗时,觉阿入宋从杨岐下四世佛果克勤的门人佛海慧远学禅法,日本开始有临济宗。稍后荣西二次入宋,再登天台山向黄龙的门人虚庵学禅,虚庵授以正传大戒,僧伽梨衣。荣西传临济正传归后,开创日本的禅宗。余宗反对,荣西作《兴禅护国论》以斥之,声名大振。清初,密云圆悟法孙隐元隆琦去日本,开创临济另一嫡系,是为黄檗宗。另外:日本的普化宗,以唐代镇州的普化和尚为宗祖,而其宗义,即以临济和普化和尚的机缘语句为内容。可见临济宗对日本佛教的影响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