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史载,略谓东汉永平七年(A.D.64),汉明帝夜梦金人飞绕殿庭,翌日问群臣,太史傅毅奏答“臣闻西方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梦,得无是乎”?于是明帝即遣郎中蔡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使于天竺求法,在大月氏遇天竺摄摩腾、竺法兰二僧,迎请两位高僧,用白马驮经于永平十年(A.D.67)东还洛阳。次年诏命于雍门外建住所以居之,即此寺。
寺名“白马”者,来源有二说:
1.据《高僧传》记述:“相传云:外国国王尝毁破诸寺,唯招提寺未及毁坏,夜有一白马绕塔悲鸣,即以启王,王即停坏诸寺,因改招提以为白马。故诸寺立名,多取则焉。”;
2.据《洛阳伽蓝记》所载,汉明帝遣使求法,“时以白马负经而来,因以为名。”据说当时建寺格式原仿印度祗园精舍,中有塔,殿内有壁画,寺院建成后“金光流照,法车仑东转”(《水经·谷水注》)。
摄摩腾、竺法兰在此译出五部经,《四十二章经》为现存中国第一部汉译佛典。同时译出的《十地断结》、《佛本生》、《法海藏》、《佛本行》等经已失传。《高僧传》卷一:“移都寇乱,四部失本,不传江左,唯《四十二章经》今见在,可二千余言。汉地见存诸经,唯此为始也。” 东汉时绝大部分佛经都在洛阳翻译,该寺是最重要的译馆。如东汉末年,安息僧人安世高来此译有《安般守意经》、《阴持入经》等九十五部;大月氏僧人支娄迦谶译出《道行般若经》、《首愣严三味经》等二十三部佛经。魏、晋、唐时期均有名僧在寺内译经传法,《开元释教录》载三国魏时法贤、昙柯迦罗、康僧铠、昙无谛等都在寺内译经,嘉平二年(A.D.250)昙柯迦罗译出《僧祗戒心》,以当地梵僧举行受戒的羯磨之法来传戒,被称为中土戒律之始。西晋时先后在寺内译经传法者有竺法护、安法钦、法立、法炬等释门巨子。唐代白马寺比魏晋时期有较大发展,武则天时期成为宫廷的重要寺院。后千余年经三武一宗禁佛,屡有兴衰。
白马寺背负邙山,前临洛水,呈南北长方形,建筑群规模雄伟。寺址在汉魏洛阳故城雍门西1.5公里,白马寺建成后,佛法渐盛,信徒日多,洛阳佛寺愈增。西晋时有寺一百八十,洛阳就有四十二。十六国时,洛阳成为佛教中心。北魏自太和十七年(A.D.493)迁都洛阳,一时笃崇佛法,刹庙甲于天下,京城内外佛寺多达一千三百六十七,杨炫之撰《洛阳伽蓝记》详细地记载了当时佛寺繁荣的景象。据《洛阳伽蓝记》所记:当时寺内供奉的佛经,其经函时放光芒,照得堂宇通明,寺里石榴树和葡萄枝叶繁衍,果实甚大,石榴重达七斤一个,葡萄比枣还大,味道殊美,京师语称“白马甜榴,一实值牛”。白马寺建筑历经唐、宋、金、元、明、清各朝屡次重修,其南北中轴线上的主体建筑依次为山门、天王殿、大佛殿、大雄宝殿、接引殿、毗卢阁等殿堂及古清凉台遗址。寺藏唐代经幢和元至顺四年(A.D.1333)所立的《洛京白马寺祖庭记碑》。碑文是元代著名华严大师,号“释源宗主”的仲华文才法师所撰,由大书法家赵孟頫书丹,文中记述了白马寺的创建与沿革。现存其建筑、雕塑、碑刻等多为明、清遗物,寺门两旁有传为摄摩腾、竺法兰两僧墓冢。寺东有建于金大定十五年(A.D.1175)四方形密檐式舍利砖塔一座,名齐云塔。(敦煌研究院 李国)
[参考文献]
1.汤用彤著《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上),中华书局出版,1955年9月
2.孙宗文《佛教东来与白马寺建制考》,《现代佛学》,1957年第6期
3.高永霄《白马寺考》,《中国佛教寺塔史志》,(台)大乘文化出版社,1978年10月
4.徐金星《白马寺的兴建和佛教在我国的早期传播》,《史学月刊》,1983年第2期
5.徐金星《关于洛阳白马寺的几个问题》,《中原文物》,1996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