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述事实也显示,受戒是信佛妇女自我约束的一个标识,但不管是受的什么种类的戒,哪怕是标志着出家的具足戒,都不能将她们从世俗的家庭生活中完全超脱出来,尤其不能割断与家族的所有联系。这恐怕和她们是中国社会中的女性有关。因此妇女在信仰的旗帜下甘受佛教戒律的进一步约束,除了前面说过的围绕妇女自身的主客观原因外,还和中国佛教戒律的情理化有关。所谓中国佛教戒律的情理化,本文中即是指戒律对妇女在家庭生活中的约束,具有很大的灵活性。具体地讲,就是戒律的遵守,基本上是在符合传统的情与理的条件下才实行的,上述比丘尼出家后继续照顾家族而得到赞扬的例子更是说明了这一点。由此产生另外一个意义是,包括唐代妇女在内的中国古代信佛受戒妇女,以自己的实践丰富了佛教戒律在中土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