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佛教的光辉(2)
时间:2008-11-03 17:35来源:中国藏传佛教网作者:佚名 点击:
敦煌
敦煌,又作炖煌、埻煌,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端,自汉代以来,此地就是我国与西域诸国的交通要冲,聚集各种民族,文化风俗复杂,佛教早已在此传播,高僧辈出,译经僧历来也是不计其数。例如被当代人称为“敦煌菩萨”的竺法护,最早在敦煌建寺弘法的竺法乘,前往西域求法的于道邃及东晋的单道开、竺昙猷,南朝萧齐的法颖、超辩,北魏的道韶,隋代的慧远等。又北凉昙无谶曾在此地译出《菩萨戒本》及《大般涅槃经》(北本)的后六品;刘宋时,昙摩蜜多也在此广开田亩,营建精舍,大力弘法。
敦煌在佛教史上最大的贡献,在于佛教艺术的辉煌成就。由于西域地带一出敦煌即为大漠,生死莫卜,商贾旅人往往祈佛庇佑,佛教因此从敦煌一带发展起来,这也是敦煌佛教艺术发达的原因。
前秦建元二年(三六六),沙门乐僔云游四野,来到敦煌时,已是夜晚时分,想找个地方栖宿。突然发现三危山金光灿烂,像是千佛跃动。乐僔感动之余,发愿凿窟造像,使它成为真正的圣地,这是敦煌第一个石窟的营建。其后历代增凿营造,逐渐成为千余洞窟的大石窟群。如沙门法良、东阳王、唐代李广等,都相次镌凿,或营造洞窟,或雕琢佛龛,或修葺楼阁,或描造壁画等,石窟群范围包括安西县附近的榆林窟与小千佛洞、敦煌西南的西千佛洞。
一般称敦煌的千佛洞规模最大,影响最深远,是位于鸣沙山东麓的石窟群,又称莫高窟、千佛岩、雷音寺。经近代探险家发掘,清理查覈,得知保存至今者有四九二窟,洞内的壁画计有四万五千多平方公尺,彩塑二千四百余尊。开凿的洞窟,最大的高达四十公尺,小的高不及一公尺。洞内造像均为泥质彩绘,有单身也有群像,最大的高三十三公尺,小的不过十公厘,多彩多姿,神态各异。壁画的内容丰富,题材广泛,主要是常见于龟兹石窟的本生、因缘故事和弥勒像。北魏前期的人物造型朴拙,面相肢体丰腴,神态恬静淡然,也与龟兹壁画无异。菩萨造像的衣冠服饰,保留有西域和印度的风尚,北魏晚期则转变为清秀飘逸的形像。壁画上不仅表现佛教思想,并反映我国古代狩猎、耕作、纺织、交通、建筑、艺术、婚丧嫁娶等现象,艺术成就极高。
西千佛洞开凿在党河崖壁的北侧,北朝晚期开始兴建,以后历代都有兴修。现存洞窟十九个,自西向东排列,窟顶是平坦的戈壁滩。安西榆林窟位于甘肃省安西县南约七十公里处,开凿于隋唐以前,现存洞窟四十一个,其中有一个洞窟绘有唐僧西行取经彩画,是极为珍贵的文物资料。
各洞窟的形式,从早期附有修行小龛的型式渐转变为中央塔式、中心柱式、中央佛坛式等。隋唐以后,因为适应大幅经变的构图,中央后方为庄严肃穆的佛坛,四壁均绘满金碧辉煌的壁画,与现今佛寺内的殿堂型态已渐相近。
因为敦煌地处玉门砾岩带,地质虽不易自然崩坏,但也不宜雕刻,而我国古代的艺术巧匠融合周、汉的壁画技术与传统泥塑及夹紵塑法,形成风格特殊的“绘塑合一”的综合艺术。各洞窟中塑造佛像为主,天花藻井及四壁则绘满五彩缤纷的绘画,绘画作为塑像的延续,两者相互辉映,不仅使敦煌艺术大放异彩,对日后寺院壁画与塑造艺术也有倡导之功。
由于敦煌处于中西文化交流的特殊地位,因而石窟艺术中反映了传统艺术与外来艺术相结合的特征。明代以后,由于航海发达,丝路骤衰,敦煌石窟遂鲜为世人所知。清代光绪二十六年(一九○○,一说二十五年),王圆籙道士无意间发现了藏经洞,就是莫高窟第十七窟的宝库,敦煌之名始为世人所知。藏经洞内藏有从五世纪初晋代到十一世纪初宋代诸朝的经卷、文书、帛画、织绣、铜像等文物六万余件。经卷中除了佛经以外,另有道教经典,所使用的文字,除汉文之外,藏文、梵文、粟特文、古和阗文、回纥文等少数民族文字的写本占六分之一。此一发现,震惊国际,西方探险家陆续前来探查攫取。
首先到达敦煌者,为俄国的地质学者奥布杰夫( Vladimiy Afanasevich Obru-chev, 一八六三——一九五六),他所窃走的古抄本与佛画,今存于列宁格勒的埃密达吉博物馆。 光绪三十三年,英籍匈牙利人史坦因( A. Stein)也闻风而至。那时是史坦因第二度至中亚探险,他贿通王道士,私启石室,择其精要,廉价换取二百余包的古本经典与画像,计有古写经约三千卷及其他文卷等三千之数,运回伦敦。
次年, 法国学者伯希和( Paul Pelliot, 一八七八——一九四五)也到这里,自行选取五千余卷写本,并勘查诸洞,对无法搬运的壁画,则选其精品加以摄影、编号而携返。在归途中滞留北平,将所得的卷帙一部向我国学人展示,至此我国政府方知悉内情,速将王道士判以盗卖国宝的罪名,并收拾残余经卷,仅得八千余卷而已,今藏于北京图书馆。期间,尚有美国华尔纳、日本大谷探险队橘瑞超等人,或黏揭、切割壁画,或窃取经卷写本,或盗运塑像,或收购流落民间者。迄今,敦煌石室藏书及壁画多流入法、英、日、印、俄、美、德等国博物馆中。
一九四三年,国民政府特成立敦煌艺术研究所,对敦煌宝物加以整理研究。一九五○年,中共将该机构改称敦煌文物研究所,文革后又扩大为敦煌研究院,以期对敦煌石窟研究作更大的推展。像这种对敦煌文物的自然、地理、社会、经济、历史、宗教、文学、美术等的综合研究,或狭义对敦煌文献如藏书卷子的整理、解释、研究,就通称为“敦煌学”,在近代国际学术界蔚然成风,成为一门独立的显学。
近人据史坦因、伯希和等所搜得汇集成书者,有敦煌石室遗书、鸣沙石室古佚书、敦煌宝藏等,都是前所未见的秘笈。载录群籍而成目录者,有由史坦因蒐集的“汉文写本目录”(一九五七)、“西藏文写本目录”(一九六二),伯希和蒐集的“西藏文写本目录”(一九五○——一九六一)、“汉文写本目录”(一九七○),王重民
所编的“敦煌遗书总目索引”(一九六二),由苏俄蒐集的“汉文写本目录”(一九六三——一九六七)、日本龙谷大学的“龙大所藏敦煌古写经现存目录”(一九五八),大谷大学的“大谷大学所藏敦煌古写经”(一九**——一九七二)等。
近年苏俄公布所藏卷子目录,台北国立中央图书馆也印行所藏全部卷子。中国与日本少数收藏家亦有私人珍藏的情形。凡此种种敦煌文献的发现,无不具珍贵的学术价值,是治中古学术史及佛教史学的重要资料。
龟兹
在葱岭以东的塔里木盆地,南北两侧各有一系列沙漠绿洲接连起来的通道,是沟通东西方关系的主要管道,也是佛教输入中国的主要路线。北道以龟兹为中心,南道以于阗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