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佛教自东汉哀帝元寿元年(即公元前二年)传入中国,已经两千多年。在中国,大乘佛法,为适应中国当时时代的发展状况和民众的根器,创立了天台宗、禅宗、三论宗、华严宗、法相唯识宗、净土宗等多种齐放异彩的教派、教法和教团。到民国时期太虚大师高举佛教改革的大旗提出人间佛教的思想,印顺法师继承太虚大师遗志,对人间佛教的理论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人间佛教是对明清时代衰败的佛教的革新,是适应当时时代的需求的,是历史发展的必然。
现代禅教团的建立是佛教为适应现代社会及人们心灵解脱需求的革新的必然产物,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现代佛教革新的方向。
现代禅以李元松先生对佛理的深刻解悟及修证为基础,以其平民化、知识化、科学化及现代化为特色,以李元松个人的修养、品质及智慧为凝聚剂,团结了一批有志之士,形成‘现代禅菩萨教团’这一新型佛教学修团体,其对佛教革新的主要意义,依笔者浅见,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一、佛教革新必须坚持佛教基本教理
李元松的现代禅提倡‘阿含、般若、禅、净土’,以阿含的基本佛教教义为基础,以般若智慧为指导,以禅定实证为修行途径,以净土为指归,这是一条正确的修行成佛的直路。
佛教的革新必须坚决奉行‘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的根本原则,必须相信因果,坚持三法印和一实相印,坚持无常、无我、无主的缘起性空的根本观念。现代禅明确强调了这些佛教基本义理,所以现代禅是正宗的佛教。现代禅以现代化为方向的革新,是应该给予充分恳定的。这一点必须首先明确。
末法时期,邪师说法如恒河沙。现在所谓新兴宗教中,有许多附佛外道,他们都打着佛教的招牌,窃取佛教的名相和菩萨名字,为其服务,其实质是反对佛教。比如清海无上师的观音法门、出自日本的反对行善积德的纯他力的本愿法门、敢于在日本东京地铁放毒气的奥姆真理教以及大陆李洪志的‘法车仑佛法’等等,由于他们反对三法印和一实相印,反对缘起性空的根本观念,所以他们都是反对佛教的邪魔,我们必须深批严拒之。
二、佛教革新必须坚持深研教理,防止过分世俗化、卑微化
佛教三藏十二部都是佛陀对九法界众生的至善圆满的教育,充分揭示了宇宙人生的真实相,是绝对真理。科学即使发展到现代也只是在非常低的层次上的相对真理。佛学才是最高的科学,是科学发展的指南,是超科学的。佛学是全体,现代科学、哲学及心理学等都只是佛学的极小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必须彻底放下一切现有的知识,克服所知障,老老实实、诚诚恳恳、恭恭敬敬地深入佛教经藏,开启如海智慧,真正入佛之知见。
如果我们不大声疾呼深入佛教教理的研修,必然会片面地、错误地理解‘人间佛教’和‘人生佛教’的崇高宗旨和义趣,让民众误认为只要能布施一点钱财,干一点行善积德的事,或者只要能念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就是佛教的全部,是学佛的根本目的。那样就必然会导致佛教的过分世俗化和卑微化。这对佛教的长远发展是不利的。现代禅在这方面所作的努力及取得的成绩是值得赞扬的。
三、佛教革新必须坚持自我修证并鼓励群体和合共修
佛教从佛陀应世时起就坚持信解行证,坚持自我修行证果,坚持教团群体和合共修。凡是学佛不强调自己修行,不按照佛教的教理修正自己的思想言行的,都是外道邪说。那些反对教团和合共修的意见也是错误的。日本本愿念佛法门反对一切修为,反对持戒,反对发菩提心,认为阿弥陀佛可以将念了一句佛号的人抱入极乐世界;李洪志说给人肚子上安一个法车仑,自己不修行就可由他带入天国,这些都是神权教的邪说,与佛教亳不相干。佛教是智慧的宗教,是正信的宗教。佛教从根本上反对迷信,反对神权,反对唯心主义。佛教相信因果,主张自作自受。佛教不崇拜鬼神而崇尚自性。学佛人必须发无上菩提心,上求下化,为普度众生而精进修行,为度众生而成佛,这是佛教徒最崇高的理想。
佛教的根本教义和修行的最高境界就是‘明心见性’。不提倡修行证果,只让学佛人作道外凡夫,名字菩萨,那是误导众生。
任何佛教的修证法门都要求内观自证,自净其意,精进修行,都要求走‘止观禅定’、‘都摄六根,净念相继’的修行道路。不提倡修行是永远不能断烦恼、了生死,离三界,出轮回,成佛道的。
现代禅坚持自我修证和建立四众同体的‘菩萨僧团’群体和合共修,对我们的佛教革新是很有意义的启示。
四、佛教革新必须适应现代社会人群的多元需求
现代社会是多元的,具有现代文明意识的人们对心灵解脱的需求也是各不相同,根器不一的。我们必须坚持普贤菩萨十大愿王,坚持‘恒顺众生’,既不过分责难现代社会,也不要一成不变地用古代的‘不留文字,教外莫传’的远离群众的修行方式,也不要认为现代文明一无是处,说什么现代科技是罪恶之源,认为现代人们不可能认真修行证果。因此一些出家僧人至今仍关在寺庙内搞经忏度亡人,抽签算命或者关门禅坐,不接触社会,不接触众生。一些人认为现代人只能要求他们相信佛菩萨有灵验,能作布施,能参加慈善救济工作,修修福德也就够了,而不太重视用甚深的佛理的正知正见教化众生。
我们不要希图用一种模式来‘一统天下’。我们赞成对大多数人倡导‘人间佛教’,今生作一个以慈悲心救度众生的凡夫菩萨,积阴德修来世福报,这是适应多数人的根器的。我们也赞叹现代禅发菩提心,决心求解脱的实修实证的修行人。同样,也赞叹发菩提心而老实念佛,决志求往生西方极乐世界的修净土法门的修行人。
佛陀说法四十九年,三藏十二部佛法可分为五乘:人乘和天人乘(凡夫下士道),声闻乘和缘觉乘(小乘圣人中士道)以及菩萨乘(即佛乘上士道)。这些都是佛陀为不同根器的众生对症施药而说的佛法。五乘、三乘最终只有一乘,就是无上佛乘。这里有一个次第。学佛首先应学会做人,因此太虚大师提出‘人生佛教’和‘人间佛教’,提出‘人成即佛成’的思想。这些都属于人天乘佛法。学佛的第二个层次是要求解脱,断烦恼,出轮回,入涅槃即是小乘圣人阶段。第三层次是回小向大,发菩提心修菩萨行,六度万行,经三大阿僧祗劫修行,历五十二阶位成正等觉而究竟成佛。我们弘扬佛法不能只讲人天乘,还得讲小乘解脱道,更重要的是要逐步引导人们发菩提心,认真修菩萨道,坚持成佛后再回娑婆及十方世界普度众生的最高行愿。否则就只能把佛教办成社会慈善救济团体,生产经营公司,旅游观光胜地。就把佛教过分卑贱化了,这不是佛教发展的方向。我们要特别记住佛陀的教导,如果没有依教奉行的修证佛法的行者,就没有佛法和佛教。
现代禅顺应了一部分有现代知识文明的民众的对心灵解脱的需求,所以我们应该支持。
五、佛教革新要在教法和管理模式上有所创新
中国大乘佛教要适应世界社会人群的需求,必须在加强组织建设、道风建设、人才建设、信仰建设和制度建设等方面狠下功夫。现在我们仅就制度建设作一简单评述。
中国佛教的寺院管理制度源于百丈清规。这是适应中国古代的好的管理模式,至今在大陆、台湾及东南亚等地传承执行。但是能真正奉行的寺院却已为数不多了。不少的寺庙是家族式、家长式的管理模式。由于僧人严重脱离社会,脱离民众,所以民国时期居士佛教团体发展很快。佛教是四众弟子的佛教,都有弘法利生,依教奉行的责任。将佛教分为僧人寺院佛教和居士白衣佛教,本来是不必要的。寺院应该是四众佛子学修的学校,僧人应该是学佛修行人的老师。但是实际上不少僧人的素质达不到为人师长的水平。一批居士,比如杨仁山、欧阳竟无、王恩洋、袁焕仙、夏莲居、李炳南、南怀谨、黄念祖、郑颂英等一大批居士对现代中国佛教的发展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现代禅菩萨僧团,只要求持基本五戒,无论出家僧人还是在家居士,只要决心学佛修行,均可参加四众和合的群体共修。这一管理模式是一种新的尝试也是一种创新。我们应该欢喜支持,乐于帮助他们逐步正常发展,及早走上康庄大道。这种共修模式比一两个出家人买一两套商品房作精舍所起的作用大得多。现代禅的管理基本上是开放的逐步完善的。我们不要把着眼点放在创建初期而应该看他们的现状是否对佛教的发展有利?我们的回答是肯定的。
现代禅应用现代手段办佛学杂志,办互联网站,广泛接触各界人士,允许提出各种疑问和质询,他们的心量是广大的,无私无畏的。很值得学习。现代禅还广泛与天主教、基督教,小乘佛教等各种宗教人士交流,为建立多元文化共同努力。而不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自己禁固自己。这种开放的办教方式,是很有意义的。现代禅还在管理上坚持民主化,信仰自由化,禅修生活化等方式,不将导师神化、权威化、家长化。正是这些新鲜的模式,给了佛教革新诸多启迪。
虽然我们对现代禅在中国大乘佛教革新中的正面意义作了一点粗浅的讨论,但只不过是笔者的一孔之见。现代禅在发展中也有一些值得商榷的地方,我们将在今后站在同志同修的立场,发表一感想,供他们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