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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德格尔与禅宗生命体验论比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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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与海氏一样,佛性、实相、真如的蔽显、悟得与存在的蔽显一样,要在“我”的此生此在的现世生活状态中领悟,去把握,它本不可言说,亦不假外求。存在就在此在中,实相就在“我”中。然,求佛见性却事干重大,它乃人生的意义,有关人世之根本,必须时时在心中体悟,在世界领悟。
     二、“此在是烦”与“人生是苦”——意义的遮蔽与体验的生发
   此在是通达存在的一条道路。然而,此在状况堪忧。自人被抛入这个世界,烦就与他如影相随,烦之所由就在于人是时间性的存在,“因为此在本质上包含有在世,所以此在的向世之存在本质上就是烦。”〔8〕“烦的机制整体性是在时间性中有其可能的根据。”〔9〕“已经完成的对此在本真的能整体生存的阐释以及由此生长出来的对烦之为时间性的分析,为历史性的生存论构造提供指导线索,对此在历史性的生存论筹划只是用以揭开已包藏在时间性到时之中的东西。历史性植根于烦;与此相适应,此在向来作为本真地或非本真地是历史性的此在而生存。”〔10〕时间性就是烦的意义,也就是说,是使烦的各环节可能统一于烦的东西,时间性使此在的结构整体得以作为烦而得到统一。
   何以时间性的存在构成了烦?这要通过对人的时间性的具体分析来说明。人的时间性由过去、现在、未来构成。未来是尚未的,过去是不再的,这两种否定——尚未的与不再的——渗透于人的存在。在这里,未来是最主要的,因为人是永远要超越自己的,他的存在无时不刻不向未来敞开,这也就是人的有限性在时间上的反映,因此,时间在人之中,人的存在从里到外是时间性的,人的情绪,他的烦、他的内疚和良心等等,所有这一切都包含着时间。构成人类经验的所有一切,都要根据人的时间性来理解,尚未的,不再的和此时的。这三者共同构成了人的烦。未来是一种可能性,而是确定无疑的可能性是人将要死亡,而且死亡是唯一的、亲身经历的,不按预定时间到来。因而,人的此在即是向死亡的逼近,烦也因此而生,即为死而烦;人在现世则是“被抛状态”,人生是偶然的,不确定的,神秘的,而且它必须既要与万物相遇因而烦忙,还要与他人共在因而烦神,烦忙加烦神,现在的此在真是烦之又烦;而就过去言,我们则是失去了独立性和本真的“沉沦”,我们被抛入这个世界,就必须在过去的基础上存在,别无他路。
   如此,此在的未来意味着死,此在的现在意味着烦忙又烦神,此在的过去意味着沉沦,这就是人的时间性存在的构成。此在堪忧!
   人类如何超越这一“沉沦”?这一问,也就是对人生此在意义去蔽的渴望,同时把生命的体验请到了前台。
   此在是烦,在禅宗这里是“人生是苦”。作为佛家弟子,睁眼见到的只能是苦。人生之苦,根本原因在于有“生”,而人要生存、生活,就有七情六欲。按佛家说法,就有“取”——追求、执着、计较,有“受”——因欲而求得,求避免,有“受”——各种感觉、感受,主要是感受苦,有“六入”——五官加意念,有“名色”——心理、物质,有“识”——认识,有“行”——行为,有“无明”——混沌和迷惑。这一切,都是苦的因缘,是有“生”的人,必然面对的苦因。而且,生不仅有如上必随的因缘,它还有它的根本特性,即“无常”,这就把人生也放进了时间之维中(与海德格尔何其相似),万物没有例外,都在变化之中,都“无常”,都留不住,最终的结果是死亡,死亡是必然的结局。也正因为无常,“佛以一大事因缘而生”,这一大事也就是生死,“生死之大”成了禅宗和尚们常持在嘴边的话。
   因而,与海德格尔一样,脱离苦海,超脱无常的命运而达永恒,是禅宗所“生”的意义,禅宗的人生体验正由“生死事大”,寻找意义而生发。
     三、“畏”与“顿悟”——意义的敝显与体验的方式
   人总处在世态炎凉中,因为此在在,而且不得不在,只要人存在着,就必须把“已经在此”这一实际承担下来。“只要此在作为其所是者存在,它就在被抛掷状态中,而且被卷入众人的非本真状态的漩涡中。”〔11〕于是,陡然之间,畏袭满全身,一切在者都变得无足轻重,赤裸裸的世界涌迫而来,世内存在者,以及他人都变得无关宏旨,或干脆滑开了。由此,“畏剥夺了此在沉沦着从‘世界’以及公众讲法方面来领会自身的可能性。畏把此在抛回此在所为而畏者生,即抛回此在的本真的能在世那儿生。畏使此在个别化为其最本己的在世的存在,这种是本己的在世的存在领会着自身,从本质上各种可能性筹划自身。”〔12〕而且,畏使此在个别化,“这种个别化把此在从其沉沦中取回来并且使此在把本真状态和非本质状态都作为它的存在的可能性看清楚了。此在总是我的此在,这种总是我的存在的这些基本可能性显现在畏中就象他们本身那样显现出来,毫无假托世内存在者,而此在首先和通常则缠绵在世内存在者身上。”〔13〕因此,畏就是对人的被抛状态的公开,是对人沉沦的唤回本真。畏并不是惧怕任何具体事物,在畏面前,只剩下一片空无,是人作为时间性的存在随时随地都可能死的可能性。也正是由于意识到自己的死,真正的存在才成其为真正的存在,人自己变成了他自己。畏在死亡的空虚面前敞开了生存的一切可能性,任此在自由地纵身其间。此在本真的丧失在畏中被重新唤回,这也就是此在的个别化,把此在从共在的沉沦中引回本真。
   畏把我们带到了虚无面前,也就是带到了生存的最大可能性面前,面对虚无,我们深刻地意识到人是有限的,就在这对存在的有限领悟中生活的活动。人生意义就在这领悟中生成。
   对禅宗来说,人生即苦,而且苦海无边,何处是岸?岸不在外在的权威和偶像,因为“自性本自具足”,唯一的途径就是悟,而且是顿悟,并不需静望修持。只要将禅渗透到日常生活,以随缘任远的态度对待生。“是以解道者,行住望卧,无非是道。悟法者纵横自在,无非是法。”〔14〕禅宗已完全演化成一种生活方式和人生哲学。
   顿悟到了什么?诸行无常,诸法无法,一切皆苦。因而,首先悟到的便是生活的无常,悟到了苦。尤其是生活的无常,无物常住之悟,已使禅宗深刻地看到了人生的真谛,空无的意识便随之而来。于是,更进一步。悟到了“空”,悟到了“无”。所谓“般若性空”,何谓“空”,《中论》第二十四品说:“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一切事物都是因缘生成,本身是不存在的,所以谓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