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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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头建设是中国佛教再造辉煌的必由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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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简介者:中国宗教学会副会长,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宗教文化艺术研究室主任。
   导语
   真禅大师往生已经十周年。十年前,我应邀参加大师的寿辰庆典,盛况空前,僧俗济济,至今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大师将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奉献给众生,使教界内外的人们都无法忘怀。十年后的今天,我再一次来到玉佛寺,不仅缅怀大师,而且欣喜地看到大师后继有人。佛门有幸,龙象辈出,玉佛寺在觉醒大和尚的主持下,蒸蒸日上,日新月异,特别是在佛教文化、佛教艺术、佛教学术诸方面,逐渐形成玉佛寺作为都市佛教所具有的自身特色,正在成为长江三角洲乃至全国的一面旗帜。
   三四年来,从上海、浙江、江苏、河南、河北、湖北、广东、辽宁等诸多我所接触考察的省份或地区来看,一种新气象正在隐隐显现,犹如见龙在田,使我对中国佛教未来的健康发展不断增强着信心。著名美籍学者汪忠长先生对“见龙在田”解释说:“阳气见于地,则生殖利于民,圣人见于世,教化见于物。指大德大才之人,经过潜藏修养之后,其德业普施于世,可以有所作为。” 中国佛教正在悄悄地发生着这种变化。尽管还会有短暂的曲折,但是“飞龙在天”的时代不会太远了,随着中华民族的经济崛起、政治崛起、外交崛起、文化崛起,中国佛教也一定会再次崛起于东方,普惠于人间。
   我曾经对中国佛教在盛唐时代出现的历史高峰做过讲述,我认为唐代佛教之所以兴旺昌盛,原因在于诸宗并起。中国佛教以“八宗”名世,其中性、相、台、贤、禅、净、律、密 八大宗派,哪一个不是定形于隋唐时代?也可以说,没有八宗的竞相建立,就没有中国佛教其后的所谓“鼎盛”。但是,这仅仅是后人自豪的描述而已,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几乎每一个宗派的建立,都经历了艰苦的历程,绝非一帆风顺,也绝非是在掌声和喝彩中平安降生。例如禅宗的最终形成和壮大,可以说曾经遭遇过血与火的考验,一种新理念、新风气、新思维、新做派、新仪轨,几乎必然遭受教界内外的质疑甚至攻击。一种宗派,从本性上讲,不会希望出现另一种有可能与其并驾齐驱,甚至取而代之的新宗派,这是人之常情。但是,历史的洪流不可能被垄断,垄断就失去了生命力。所以,站在历史长河的堤岸上,我们希望看到的,是波峰迭起。而且,从中国佛教的整体和大局来看,诸宗并起的结果,是中国佛教的长足发展,是中国佛教的鼎盛。至于势均力敌之后的平衡,则另当别论。
   由于封建社会晚期各种因素的制约,中国佛教几乎失去了最起码的创新能力,数百年间,可言者寥寥,不用说创造新宗派,就是传承老宗派都成了问题。但是,自1898年戊戌变法失败之后,中国历史进入新的百年千年。中国佛教在遭遇沉沦坎坷的同时,也得到前所未有的独立发展机遇。这一发展进程是十分曲折一言难尽的,所幸在进入21世纪的今天,已经迈上了新台阶。
   与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为创建迈向小康的和谐社会做出人间佛教应有的贡献,这是时代的要求,也是中国佛教必须遵循的基本原则,而如何才能遵循原则实现要求?我作为一名研究中国佛教的学者,建议从盛唐时代中国佛教的蓬勃兴盛中汲取历史经验,我认为,中国佛教要得到健康发展,必须弘扬释迦牟尼宣法布道四十年孜孜不倦的精神,摒弃类似僧官制度的官僚化、世俗化倾向,不盲目追求形式上的佛教“大一统”,要立足于本地方,直接从佛教元典中汲取适应时代需要的精华,创立和发展具有不同宗风特点的传教方式,把佛教自身建设的重点放到定慧双修,法门独到,敞开思想,面向民众上去。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高速发展的有力保障下,在宗教信仰自由的宪法条文和相关政策的法律保护下,在继承中国佛教优良传统的前提下,鼓励建设山头,提倡创立宗派,突出地方特色,是中国佛教在21世纪再造辉煌的必由之路。
   简述
   “鼓励建设山头,提倡创立宗派,突出地方特色”,其中山头、宗派、地方特色,是三即一,是一即三。我们且分而述之,合而论之。
   山头,是中国佛教特有的概念。毛泽东当年曾经风趣地说:“山头它有什么坏?清凉山有什么坏?太行山有什么坏?五台山有什么坏?没有。” 
   按照“山头”在佛教概念中的狭义解释,在《敕修百丈清规》 中“山头”的本义是指葬祭场。也指涅槃台,即置棺之台,又作化坛。但是那是很古老的说法了,现在人们一提起“山头”,联想到的首先是“宗派”。把宗派称为“山头”,大约是由于佛教组织结构与“山”的关系太悠久、太密切、太普遍。
   中国古代寺院大多建于山中,僧侣在山中聚居,他们的住处也被称为“山世”,《行事钞》上一之一记载:“山谓兰若,即上根也,世谓聚落。”
   在山中居住的僧侣往往自称“山僧”、“山衲”,久而久之,不在山中居住的僧侣也以其为自谦之词,演变成为一种通称。谦词很多,诸如拙僧、愚僧、拙衲、野僧,是传统文化的一种特色。
   于是,一寺住持的尊称,也可以称为“山主”,所谓一山之主,其实即一寺之主。当然,也有上座称为山主的个例。
   譬如号称天下第一寺的白马寺,建在洛阳,是由当时国家的鸿胪寺即外交官邸改造而成,而据传说,除了这座继续发挥外界联系作用的洛阳白马寺之外,在不远的巩义青龙山里,还有一座禅源白马寺,称青龙山禅源白马寺,是修行的所在。类似称为某山某寺的,叫做“山号”。沿袭日久,即便建造在平川上的寺院,也常常附上山之称号,山号遂成寺院之别称。如庐山东林寺、天台山国清寺、清凉山大华严寺、灵山祥符寺、大屿山宝莲寺等,都是由于在某山建造,即取其所在之山名冠于寺名之上。我国台湾佛光山、法鼓山、灵鹫山,以及日本比睿山延历寺,甚至以山名胜寺名,单称山而不称寺,已经成为新的更加符合“山头”概念的模式。
   因此,所谓“山头”,已经逐渐显露出宗派的倾向,只不过宗派比山头的内涵要更深刻。例如禅宗五祖弘忍在双峰山黄梅寺,聚徒修行,亲传禅法,算是建立了山头,但是真正大阐宗乘,大扬宗风,创立禅宗南宗的,却是六祖慧能。或者可以说,建立山头,重点在建设寺院、扩大丛林、吸收徒众,而创立宗派,则要提高到理论建设、思想创新的程度,非常人所能为。不过,这样讲并非贬低建立山头的价值,没有山头哪来宗派?建设山头是基础,是发展佛教必须注重的第一步,能把山头建设好,也是劳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