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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层生态学与佛教生态观的内涵及其现实意义(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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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终究是融为一体的。由于宣称个人的我是浸淫在一个更大的有机体中,东方宗教为环境伦理开出一条智性的康庄大道。古代的东方思想与生态学的说法是不谋而合的。”(Nash,1989)

  西方人对东方佛教的了解,主要得益于禅学大师铃木大拙(1870-1966)。20 世纪初,铃木大拙从日本来到美国,传播佛教思想。铃木大拙在其著作中试图打破西方二元的世界观,主张我们内在的生命融入自然并同它合而为一,自然不是我们要去征服的对象。受此影响,20世纪 60年代兴起了反西方社会文化、贬抑基督教而崇尚东方宗教思想的风潮,美国诗人史耐德将东方宗教哲学思想和西方的生态学做了完美的结合; 艾伦·瓦兹深受铃木的影响,认为自然界(包括人类本身)是一个整体,其著作《自然、男人与女人》主张一种全面发展的道德意识必须涵盖自然中的所有存在物,佛教与生态思潮有着思想的亲密性;美国环境学者罗尔斯顿等人则认为佛教因果报应、六道轮回学说对东方人保护生命起过很大作用,《华严经》里的因陀罗网是对生态系统网络的极好描绘。这些观点代表了西方学界对佛教所蕴含的生态学价值的充分肯定。奈斯指出:“佛教为深层生态学提供了适当的背景或渊源联系。”在构建其深层生态学理论时,佛教思想为其关键概念(如自我实现、内在价值)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明。

  具有深层生态学意味的环保运动开始后,对佛教生态思想的发扬,以1975年普立兹奖得主、美国诗人史耐德(Gary Snyder)的影响最为巨大。史耐德从小对荒野充满同情心及好奇心,他在日本习禅 10 年,广读铃木的著作。60年代后期,史耐德回到美国,开始构思一种独特的佛教生态哲学。史耐德将佛教教义与深层生态学密切结合,用佛教教义和美国印地安原住民的自然观架构他的生态伦理,最具体的表现就是他的《龟岛》与《斧柄》两本诗作。他主张“草木和动物都是人(people)”,其思想源自中国佛教所说的“无情有性”。在此基础上,史耐德提倡自然界的一切万物也有其基本权利,动物有“动物权”,草木有“草木权”,草木也有“解脱的潜力”。

  深层生态学在其发展过程中,深受大乘佛教教义的影响。大乘佛教的众生平等思想、无情有性思想、尊重生命思想、圆融无碍思想,都为深层生态学提供了丰富的思想资源。受佛教思想的影响,深层生态学者主张实现“轻踩大地”(tread lightlyon the Earth)的生活形态,提倡居住在一个简朴的、较少科技化的、自给自足的有情与无情相依相惠的“小区”里,使消费和物质需求达到最小,使人类的生活对地球上其它物种的影响度减到最低。此外,佛教物我一如、爱物护生、克制私欲、祛除妄念等主张,都成为深层生态学所关注、吸纳的哲学智慧。

   三、佛教生态观的内涵及现实意义

  佛教生态观的哲学基础是缘起论。缘起论是佛学有别于其他宗教哲学的根本性思想。依据缘起的观点,整个世界处于圆融互摄、共生互动的网络中,组成了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从缘起论的立场,产生出佛教生态观的基本思想。

  1、众生平等与尊重生命的思想

  大乘佛教将一切法都看做是佛性的显现,万法都有佛性。天台宗大师湛然将此明确定义为“无情有性”,即没有情感意识的山川、草木、大地、瓦石等都具有佛性。禅宗强调“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清清翠竹,皆是法身。”基于“一切众生皆有佛性”、“无情有性”、“一切众生(甚至于草木无情)皆可成佛”的思想,佛教主张“尊重生命”,尊重包括植物与动物在内一切生命形式。众生平等不仅是不
同个人、不同人群、不同人种的平等,而且是宇宙间一切生命的平等。任何生命都具有尊严性,因此应当用尊敬的态度来对待。这样的佛性观,使人类对无情世界的草木国土不再以征服者自居,而是平等视之。深层生态学的思想渊源大地伦理与佛教众生平等、尊重万物的观点有相通之处。李奥波从生态学的角度将地球当做一个有机体, 宣称:“大地伦理学改变人类的地位,从他是大地——社会的征服者转变到他是其中的普通一员和公民。这意味着人类应当尊重他的生物同伴而且也以同样的态度尊重大地社会。”李奥波的继承者国际环境伦理学会主席、美国环境哲学家罗尔斯顿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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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伦理学必须发展成大地伦理学,必须对与所有成员密切相关的生物共同体予以适当的尊重。他希望转向东方,从佛教那里汲取尊重生命的思想来建立一门环境伦理学。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发挥佛教的无情有性说,指出:“宇宙全体,还有其中的万物都有尊严性,它是这种意义上的存在。就是说,自然界的无机物和无机物也都有尊严性。大地、空气、水、岩石、泉、河流、海,这一切都有尊严性。如果人侵犯了它的尊严性,就等于侵犯了我们本身的尊严性。” 深层生态学将生命关怀的范围从人扩展到一切生物,敬畏一切生命。“敬畏生命”理论的创立者施韦泽因此成为 1954年诺贝尔和平奖的获得者。

  现代生态的危机根源于人类中心主义,各式各样的个人主义都是人类中心主义的不同表达形态,它们已经成为现代社会各种问题的根源,消除人类中心主义是深层生态学发展的前提。这与佛教的无我论胎息相通。佛教主张破除我执与法执消除了生命主体自身的优越感和在世界中的优先性,是对自我中心论的有力校正。

  2、圆融无碍与大慈大悲的思想

  《华严经》中的“因陀罗网”,是帝释天的宝网由无数的宝珠联缀而成,每一宝珠都映现出其他宝珠的光影,珠珠相映,影影相含,重重无尽。华严学者以此阐述一与一切的关系,认为一即一切一切即一,一与一切,相入相即,圆融无碍,重重无尽。圆融的观点同样是当代生态学的理论支柱。生态学家莱文斯和莱沃丁认为,整体是“一种由它与它自己的部分相互作用、并与它所隶属的更大的整体相互作用而规定的结构”。生态是生命体系与非生命体系构成的,二者不是相互对立的,而是相互依存的,它们是融合而不可分的整体。对非生命体系的掠夺、干扰、破坏,都会使支持生命存在的结构解体,都是违反生命网的原则。佛教在圆融无碍的基础上生发出大慈大悲的思想。《维摩诘经典型体现了这一思想。在经文中,维摩诘将自己与众生看为一体,对一切众生之病感同身受。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无条件给予人欢乐,以众生的身心病苦感同身受,这充分地体现了佛教的社会责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