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心是莲花是由居士自发组织建立的一个佛学平台。
《莲心论坛》交流
论坛事务区》 《莲心佛音区
莲心研修区》 《莲心红尘区
佛教人物
高僧|法师 大德|居士
信仰
菩萨信仰 诸佛信仰
您所在的当前位置:主页 >> 修持法门 >> 禅修法门 >>

沩仰宗禅法述略(上)(2)

分享到:

  (二)沩山道场兴隆的内因

  沩山之所以在中唐得以成为规模盛大的道场,除了它具有种种殊胜的外缘以外,更重要的是它也同时具足了成为一个大型丛林的各种内因。

  首先,沩山道场的住持灵祐禅师,他本人就是一位了不起的禅门大德,因而他能使沩山道场兴盛。据《沩山语录》记载,灵祐禅师在参学百丈之前,就已“究大小乘教”;后参百丈,彻了心疑后,被司马头陀荐住持沩山。当灵祐经百丈印可而欲往沩山时,百丈门下的华林以第一座的身份而不服气,他也要去住沩山。为了使华林心服,百丈叫他与灵祐当众各呈心见以分高下。百丈云:“若能对众下得一语出格,当与住持。”即指净瓶问云:“不得唤作净瓶,汝唤作甚么?”华林云:“不可唤作木木突(音t ‘u, 有二义,指直门闩,或指块柴)也。”百丈乃问师(沩山),师踢倒净瓶便出去。百丈笑云:“第一座输却山子也。”师遂往焉。(见《沩山语录》)

  沩山的踢倒净瓶,足以体现他作为一代禅门上根利器的颖悟,也表现了他顿超三界的气魄。初读此则公案,学人或许以为沩山将在日后的行业中如黄檗、临济、德山一般作风凌厉剀切。其实不然,沩山在当时若不打破净瓶的名相,何以显示其解脱的了义,那纯然是出乎一种无语中的有语。而在沩山日后的施教行业之中,却极少有过激的言教出现,他除了在勘问学人“如何是沩山一顶笠”时曾施行过一次脚踏的接机以外,便再无任何激烈的施教了。相反,在沩山的禅教之中,倒是不乏平和霭如的风度。例如:

  师(仰山)夏末闻讯沩山次,沩山云:“子一夏不见上来,在下面作何所务?”师云:“某甲在下面租得一片畬,下得一箩种。”沩山云:“子今夏不虚过。”师却问:“未审和尚一夏之中作何务?”沩山云:“日中一食,夜后一寝。”师云:“和尚今夏亦不虚过。”(见《仰山语录》)

  在师徒间貌似寻常家话的言谈中,却尽寓机锋:寻常的作务坐禅、穿衣吃饭,全是禅机的显现。这就如同庞居士所述之偈:“神通并妙用,运水及搬柴”(见《五灯会元》卷三)。

  正因为灵祐禅师非独自家彻了心疑,而且又能随缘方便开示学人,所以他的道场不但能接引修学自马祖一系所传的学人,即便是自家洪州派禅系的学人也能方便垂接,他而且还能接引修学石头一系所传禅法的学人。查《沩山语录》,则不难看出:道吾、云岩、石霜、夹山、九峰、疏山、德山等禅德,均是石头法脉的传人,但他们都曾在沩山游历参学过。而沩山在接引来自各个宗门禅师时,有的禅师要勘察禅之本体(如石霜等),有的禅师要体悟禅的大机大用(如隐峰等),有的禅师要求体用圆融(如云岩等),有的禅师则于寻常事中见道(如夹山等),有的禅师却在大起大落中顿除执缚(如德山等)……凡此各种根基的禅师,沩山均能接引,是以其门庭盛极一时。要接引如此之多根机不同的禅师,若非沩山这类彻见心源而又于禅教圆融无碍的大德,恐怕是断乎不可能做到的。有的学者认为沩仰宗思想“比较杂乱”,其实,沩山的这种“杂乱”,实质上是他在把自己于百丈处所证得的大机,圆融无碍地运用到其禅教的实践之中。从某种角度上讲,沩山在当时之所以能成为天下十方共修的丛林式大学堂,全在于沩山禅师非独深得百丈之大机,而且又不囿于门户之见,所以他能成为十方拥戴的大德。站在这一点上讲,沩山是具足了弘法十方的才德的。

  其次,沩山当时之所以能成为拥有千五六百人常住的大道场,乃在于沩山禅师能将自己的施教贯彻于日常农事杂务之中,使农禅二者圆满地结合起来。

  若提起“农禅”二字,人们一定会想起“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百丈禅师来。诚然,农禅之举经百丈倡导后大兴于丛林,但沩山在承嗣百丈的这一宗风时,无疑是对这一宗风有所发展的。试想,一个偌大的道场,如许多的僧众,其衣食之费并非等闲小事,要经营好这样一个大道场,若不将禅教寓于农作之中,显然是难以实现的。在百丈的语录中,虽有“闻鼓声,吃饭去”(参见《景德录》及《古尊宿语录》等文献)的农禅记载,然我们只要一通检沩山的语录、行状等文献,则将会发现其寓禅教农作之公案比比皆然。诸如石霜因筛米而悟道,仰山的蹋衣、刈禾与合酱,石霜会下的二禅客之搬柴,香严的作饼,沩山本人也亲自参加摘茶与泥壁等体力劳动。在师徒共同劳动的场合中实施禅教,既解决了禅门彻了心疑的人生大事,又为禅僧提供了自身的衣食之需。这种自给自足的农禅经济,使沩山这一规模空前的大道场得以稳定地发展。

  此外,沩山的丛林清规也甚为完备,基本上形成了一整套有体系的丛林管理制度。虽然在百丈时,便为丛林立下了清规,但其原始文本今已不复可见了,仅从《景德传灯录》里可以窥其大约。百丈立下了方丈、长老、法堂之制,订有“设长连床,施椸架(衣架,椸音yi,--编者注),挂搭道具”等规矩,“行普请法,上下均力”,并“置十务之寮舍,每用首领一人,管多人营事”。凡此种种,只能初见其丛林管理模式,到元代德辉禅师的八卷本《敕修百丈清规》,各种司职才十分明了。今查《沩山语录》,则可略见其丛林各种序职之一斑。诸如石霜曾在沩山做过米头,夹山在沩山做过典座,其语录中已有库头、火头、院主等序职之记载。事实上,要管理好这么大的一个丛林,若果没有一套比较完善的管理制度,是断不可能运作得井然有序的。也就因为沩山的丛林管理制度完善,故沩山既能发展成为规模宏大的道场,又能使禅门的各种作务及禅众的日常生活都能有条不紊。

  法以人弘,灵祐禅师毕竟是中唐时期的一代禅门大德,他具备了弘传南禅正法的才德。另一方面,灵祐祖师严格地实行农禅并重的措施与完善丛林管理制度,也是使沩山道场稳定地发展的可靠保障。以上数者,可以视为沩山道场兴盛的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