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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瓒禅师的宗系和思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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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慧瓒的禅法行事与达摩一派相近,而与专行念处的僧稠一系差别较大,虽然尚无直接的证据表明慧瓒出自达摩一派,但根据以上论述,足可证明他受到了达摩慧可一派的影响,也许他不是慧可的嫡传弟子,但肯定接受过慧可或其同宗的指点。慧可游化河北数十年,门徒众多,单是僧传记载的就有十几人,所谓“卒无荣嗣”,并不是说他后继乏人,只是表明他缺乏得到朝廷尊崇的所谓的“名僧”继其道统而已。
 慧瓒出家较晚,受具更迟,直到近知命之年才开始弘法授徒,属于大器晚成之类。在此之前,虽然他承秉玄奥,器宇非凡,但一直以一个学僧的身分随方求道,四处游学,尤其重视戒法,故至以律学中心名闻天下的定州居席听律,然而主讲的律师言行相违,连所谓宝戒都觉得难以奉行,使他感到非常失望。他一怒之下,将随身携带的三百钱掷向讲者,表明此时他还是一个血气方刚之人。周武灭法,他和当时北方许多僧人一样,避迹江东。在那里,他受到了南方义学的熏陶,学识更进,但他由于早蒙传授,对于江东的义学也不是全盘接受,而是择而取之,学而为己,故加以改造吸收,取其精髓。虽然他不事浮华,成名较晚,但他早得大法,又经过游学南北,道体潜运,神器已成,为以后的开法传教、名重天下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隋朝建立,弘重佛法,慧瓒便返回故土,正式开始传法授徒。他在赵州西部的封龙山上安居修禅,指点学徒。依照僧传的记载,在此之前,他一直是以一个学僧的身分游学求道,并未象昙迁那样结交名僧,誉满南北,他又凭什么吸引学徒、开法传教呢?他的学识道德自然是最重要的因素,但这只能见崇于近者,不可受知于远人,因而或许在他传法之初,他的“承秉玄奥”起了一定的号召作用。他的教法颇有特色,从他的“大小经律,互谈文义”来看,一是表明他的融通教典的意向,同时也可见其学问之渊博,而他的强调实行,以戒为主,一方面表明他的三学并举的立场,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的他的“理事符允,有契常规”,他不再是那个血气方刚,一见不平便拍案而起的学僧了,而是历经磨难、八风不动的一代宗师了,为了传教的需要,为了避免三师坏法、内部不和,为了不授人以柄,他不仅自遵戒法,行成众范,而且约束学徒,一门齐肃,行事稳重,不违常规,因而赢得了远近上下的尊重,成为当时有影响的禅派。他重视慧悟,而在开悟学徒之时又以不执著为先,《道绰传》赞其“清约雅素,慧悟开天”,又云道绰从其“修涉空理,亟沾徽绩”,这充分表明他不仅运用大乘空宗妙义促令学徒觉悟,并且很可能强调顿悟,这与后来的禅宗是极为接近的。定慧双修,禅智并重,这是当时流行的禅风,僧稠禅师也曾著有《止观论》二卷,但对定慧、止观的理解和解释并不相同,而慧瓒的“思寻念慧,识妄知诠”则颇与禅宗一致。所谓“念慧”,即同定慧,《续高僧传·慧思传》云“念慧相须,譬诸轮翘”,是言定慧二法,如车之二轮,鸟之双翼,不可偏废,《续高僧传·习禅篇》论又云“禅智相遵,念慧攸发”,将念慧与禅智相对应,足明其意。慧瓒身依头陀,修身之道也;心思念慧,安心之法也。安心要须定慧,慧悟入理,心如明镜,始可安心,故安心之道,先须明心,明心之道,法依为基;明心之后,还须静心,妄识鼓浪,心镜难明,除却外缘,八风不动,方得坚心,欲得坚心,坐禅为要。慧瓒及其高足志超皆以坐禅教示学人,与达摩一派一致。所谓“识妄知诠”,是了知因缘外境之虚妄,言诠方便之非真。外缘无实,无得无失,故违顺风静,心无动摇。方便非真,故随立随遣,无得正观,直念真心,不在话言。
 慧瓒依附头陀,行阿兰若法,所谓阿兰若法,即远离市井,避居山林等空闲处,坐禅修道,为头陀行之一种。然而阿兰若法虽为头陀行之一,但与一般的游化乞食又有明显的矛盾。印度僧众不事生产,乞食疗饥,头陀行对此的要求更加严格,但要乞食,就不得不进入村落市井,而且要求住无再宿,周行不已,不得滞留,这就与居于空闲坐禅的要求发生了矛盾。慧可的大部分门徒都严格遵行头陀游化的行仪,如那禅师坚持苦行,惟服一衣一盏,一坐一食,虽然周行乞食,却不入通都大邑,其弟子慧满更是如此,常行乞食,周游聚落,却一宿而止,无可滞碍,后世的法冲也是游道为务,曾无栖泊。这种游化乞食的方式虽然符合头陀行的要求,但是也有不少弊端,一是完全不事生产,不合乎中国的现实,二是力量分散,形不成一定的势力,是故慧可弟子虽众,却因不近官府,人各一方而屡受打击,乃至不得其死,情足可悯。
 慧瓒则认识到了这些弊端,改以山居坐禅的阿兰若法为主,虽然自身兼奉头陀,却又聚徒山林,安居结业。这种安居山林的方式与头陀的游化为务有别,可谓一项重大改进。这一改革可谓立竿见影,收效显著,很快慧瓒门下便“徒侣相依,数盈二百”,形成一支不小的势力。然而正在慧瓒一派蓬勃发展之时,却又“展转西游”,离开了赵州。或许正是其蒸蒸日上的势头引起了别派的恐惧与忌恨,施展手段迫使其远离故土。当时达摩慧可一派与佛陀一派矛盾极大,虽然周武灭法使两派皆遭打击,但势力巨大的佛陀一派很快便又沐春风,东山再起,重新成为雄据北方的大宗,而达摩一派依然摆脱不了受压制的命运,甚至慧可本人也在开皇年间受迫害而死。慧瓒的西游并非一般的头陀游化,因为他已经改以山居坐禅为主,在封龙山建立了自己的根据地,如此舍家远走,必有其故。也许是佛陀一系仍将其视作达摩一派,不肯放过,虽然他粗具规模,但还不足以与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佛陀一系相抗衡,只好远走高飞了。
 慧瓒不得已离开了赵州,展转西行,却为他的发展带来了新的机遇。以五台山为中心的代、并诸州,为东西两方交界之地,远离统治中心,稠实两派鞭长莫及,而其地又是佛教徒所向往的地方,灵山圣迹,遍布其间,士庶归化,法雨久润。他的禅法受到了当地道俗的欢迎,很快便“誉满二河”。更为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当时坐镇并部的秦王杨俊的支持,受请住锡太原蒙山的开化寺,成为名重一时的大禅师。他的不得已的西游得到出乎意外的巨大成功,使他真正成为名振四方的一派宗主。大概由于秦王俊的推荐,他又在仁寿年间受请入京传化,住在文帝为追荐献后亡灵而建的大禅定寺中,使其达到一生荣誉的顶峰。但他本人并不习惯于这种养在金笼的生活,不久便被终南山龙池寺的和尚请去传法了,最后卒于山寺。
 慧瓒本人的禅律并重、住行自在的禅法思想固然重要,也得到了当时社会各方的肯定,但他最大的贡献还不在此,更为重要的是,他作为一个承前启后的关键人物,成为净土宗和三阶教两大宗派的渊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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