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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儒佛道三教关系及其学术影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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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济繁荣与科技文化灿烂对隋唐思想学术的推动也不可忽视。隋唐时期的科技与生产水平处于当时世界的领先水平。人们在城市规划、水利建设、水稻种植、建筑、丝织、制茶、陶瓷、冶金、造船等各个领域,总结前人的经验,主动与世界各民族相互学习交流,不断开拓积累,发明创新,创造出了令世人瞩目的科技成就,并大大推动了农业、手工业和商业等经济的发展,为社会的安定和思想学术的繁荣提供了重要的物质基础。当时的社会经济、科技文化所表现出的民族创造力和丰富想象力等与隋唐思想学术所表现出的精神特征也是非常相吻合的。隋唐时,思想学术的发达表现在许多方面:经学上,出现了王通的新的解经学和融合南北学风的孔颖达等人编撰的《五经正义》以及各种私家注疏;史学上,公私修史都非常盛行,出现了刘知几《史通》这样的中国古代第一部史学理论专著;宗教上,佛道二教当时都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佛典翻译的数量和质量都超过了前代,中国僧人的著述更是十分丰富,创造性地继承发展了印度的佛学思想,而道教理论体系的出现和道教学者的辈出则标示出中国道教走向兴盛;类书编纂此时也发展到相当的水平,出现了《艺文类聚》等一大批对后世有重大影响的类书。在文化制度建设方面值得一提的是,隋唐开始实行了科举制度,它有力地推动了思想文化的发展特别是儒家思想在社会民众中的传播与普及,从而为形成儒学恢复正统地位而又与佛道鼎足而立的隋唐文化格局奠定了重要的基础。
   隋唐思想学术的充分发展和儒佛道三教的鼎立,与当时广泛的民族融合和文化交流以及由此而形成的文化多元及社会对多元文化所具有的开放心态也密切相关。隋唐时期,中国周边不断兴起强盛的部族,虽然常对内地造成侵扰,但隋唐王朝以其军事的强大和国力的强盛为基础,在总体上对周边部族采取了宽容、接纳和融合的政策立场。伴随着大一统下的民族融合的进程,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交流和融合也得到了充分的展开,其中尤以胡汉文化之间的融合最为显著。除了与周边民族的交往之外,隋唐王朝与海外的交流也十分密切。隋唐先进的政治、经济、军事和技术等在当时世界上享有盛誉,随着海陆通道的建立与完善,隋唐与世界各国之间的经贸和文化交流也日趋频繁,域外的使臣、僧侣和学者纷纷前来,既学习中国文化,同时也将当地的文化和技术带入了中国。正是不同民族与文化之间的交流和融合,使隋唐时的文化呈现出了鲜明的多元化的特色。表现在宗教上,当时的长安等地除了佛教、道教之外,就还流行着伊斯兰教、祆教、景教、摩尼教等。对多元文化的宽容既表现出了隋唐的盛世气象,也为外来的佛教文化与中国传统的儒、道文化鼎足而立提供了重要的文化氛围和适宜的文化环境。
   儒佛道三教关系经过长期的演变而在隋唐时期出现三教鼎立的新局面,这与儒佛道各自的特点以及中国思想文化的根本特质也有密切的关系。中国传统思想文化本质上是一种关于人的学问,重视现实的社会和人生是其最根本的特质。作为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主流与基础的儒家思想在这方面表现得最为突出,而道家与道教也从不同的角度丰富了这种充满现实主义情怀的人生论。外来的佛教正是在中国传统思想文化重现世现生的人文精神的影响下充分拓展了其本身蕴涵却又被整个思想体系窒息的对人和人生的肯定,并以此为契机而与儒、道融合互补,以其独特的人生哲学与儒、道一起入世发挥着作用。正是基于对人及人生问题的探讨,三教鼎足而立的新局面才于隋唐时期得以形成,而隋唐三教鼎立的思想学术新局面,其本身又对隋唐的儒学、佛学和道学等的发展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二、隋唐三教关系与儒学的发展

   从儒佛道三教关系的角度来看,隋唐儒学虽然重新恢复了正统的地位,但其独尊的地位毕竟已让位于三教鼎立的局面。在佛道二教的刺激下,唐代儒学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唤醒人们对儒家所宣扬的圣贤之道的重新关注,让它不仅回到政治与社会生活的中心,而且也回到人们精神信仰的中心,同时,佛道二教的充分发展,也促使儒家发生了许多新的变化。唐初颜师古所撰的统一儒家经书文字的《五经定本》和孔颖达等撰的统一对经书义理解释的《五经正义》的出现是在当时和后世都产生了重大影响的事件之一,它标志着南北朝时期南北分立的儒学进入了统一的新时代,由此开辟的不仅是唐代儒学的新局面,更奠定了唐以后中国思想学术走向的重要基础。与此同时,随着长期分裂局面的结束,重建儒家伦理纲常的迫切性也日益提到了统治者的面前,因而隋唐二朝的统治者大都提倡儒教,这也对儒学的新发展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由于统治者对儒学的重视,更多的是关注其经邦治国的治术,而儒者所从事的也主要是对传统儒经的考正亡逸、研核异同上,因此,隋唐儒学的新发展更多的是表现在其社会影响和社会作用的恢复上,以及在思想义理方面对创新之路的探索。但现实的需要与佛道二教的刺激,也使儒学在中唐以后出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新突破。
   从历史上看,隋代就出现了刘焯、刘炫二大儒,他们学贯南北,博通古今,所撰《五经义疏》影响很大。隋末又有大儒王通出现,王通志在提出一个成系统的区别于传统经学的新经学,在解经方法上也转向注重内在义理,其“三教可一”的提倡,显示出其站在儒家的立场上开始正面回应佛、道的挑战并融会佛、道以求自新的努力。中唐以后的韩愈、柳宗元、刘禹锡、李翱等人正是由此而进一步推进了复兴儒学的进程。
   中唐以后的儒学新突破,首先表现在释经方法的变化上,即舍传求经,在经学里注入新思想,这种变化使得自由创造儒学新说成为可能。在此之前,汉代以来形成的儒学的经学化传统,已成为儒学变革创新的重要滞碍。甚至在致力于改变经学大意的刘焯、刘炫、王通等人那里,也没有突破经学的形式,他们并没有提出要改变经学是表达儒学的适当形式的观念,他们想改变的只是经学的内容,倡导一种对经学的新的解释方法,不再对训诂名物感兴趣,而强调经典内在的义理,这种以经破传的方式所昭示的儒学发展的另一路向,到了韩愈等人那里,却进一步发展为甚至可以从根本上丢开经学。这种对经学的态度是入宋以后疑经、非经与重义理思潮兴起的重要前提,“开启宋代新儒家治经之途径”[3](p.286)。正是经学上对传统观念的反思及其所导致的思想解放,以及重义理轻章句的取向在经学中的地位日益显著,才有了日后宋明新儒学的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