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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济宗禅诗 - 无依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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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依道人

   “无事是贵人”、“无位真人”都有不向外求的特征,而“无依道人”则是不向外求的进一步深化,强调主体的自足圆满。要达到“无依”的境界,首先必须认识到“无衣”。《临济录》指出,接机时运用的种种方便是“衣”;圣境、佛祖、清净境是“衣”;语言文字是“衣”。临济指出了三衣,并毫不容情地将之剥除:“世出世诸法,皆无自性,亦无生性,但有空名,名字亦空。尔只么识他闲名为实,大错了也。设有,皆是依变之境。有个菩提依、涅槃依、解脱依、三身依、境智依、菩萨依、佛依。尔向依变国土中,觅什么物?” 经过彻底剥夺之后的禅者,便成了独立不羁的“无依道人”,他们“向里向外,逢着便杀,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逢亲眷杀亲眷,始得解脱,不与物拘,透脱自在”(《临济录》)。 他们“杀人不眨眼”,对过去佛、现在佛、未来佛都痛下三十棒,以“报佛之深恩”,从而将珍贵的骊龙颔下珠(悟心)视为“粪球”,高扬起自信的大纛:“如今学者不得,病在甚处?病在不自信处。……尔若能歇得念念驰求心,便与祖佛不别”。这种气概,决不依门傍户、数他人宝,而是戛戛独造,迥异凡人。在临济的提倡下,临济宗禅人张扬绝对自由的主体精神:“直教个个如师子儿,吒呀地哮吼一声,壁立千仞”,“打破琉璃卵,透出凤凰儿”(《汾阳录》卷上)。神鼎《偶述》云(《古尊宿》卷二四):
  
     自在神鼎寺,少盐兼无醋。
     云水若到来,撒手空回去。
  
  “少盐兼无醋”,即是“内外推穷一物无”;“撒手空回去”,即是“我宗无语句,亦无一法与人”,与临济思想合若符契:“道流,诸方说有道可修,有法可证,尔说证何法,修何道?尔今用处欠少什么物,修补何处?”(《临济录》) 只要有所寻求,即是迷失。参禅者毫无例外地渴求见性,但向外寻求,纵有所得,也是迷失。没有得到外在珍珠之人,珍珠仍然存在于他的自性中,只看他能不能回光返照,去发现罢了。

  “无依道人”否定的对象之一是语言文字之衣。归省《山门供养主经过觅颂》云(《古尊宿》卷二三《归省》):
  
     诸方化主往来多,青山绿水意如何?
     演若达多应认影,不知鹞子过新罗。
  
  诗以演若达多迷头认影喻化主对自己所作诗颂的粘着;以“鹞子过新罗”喻诗颂所表达的真意早已不见。诗歌劝诫学人,要在“青山绿水”中即物即真,聆听这天然之“颂”的玄音秘响,而不必舍此另求。文悦则索性借用两句唐诗将语言文字彻底铲除:“啼得血流无用处,不如缄口过残春!”(《古尊宿》卷四十) 其《示学者》云(《古尊宿》卷四一):
  
     赫日光中谁不了,底事堂堂入荒草?
     担簦负笈苦劳心,从门入者非家宝。
     演宗乘,提祖教,千年枯骨何堪咬?
     南北东西归去来,拈得鼻孔失却口。
  
  自性“人人具足”,光明如日,人们却不能了悟,而落于知见的荒草。由于“不信衣珠”,以致于“千少万少”(《汾阳录》卷中)。 于是“担簦负笈”,“担钵囊屎檐子,傍家走求佛求法”(《临济录》), 到处寻求,殊不知“献宝亏家宝,求金失自金”(《汾阳录》卷下), 从各种感官之门得来的知识,并不是自己本具的自性。开悟的关键在于发现本具之佛性,不明此理,向外寻求,终究会毫无所得。宗乘祖教,正如临济所说的“枯骨”,一味咬嚼它怎能得到液汁与滋养?只有等经由了南北东西的苦苦寻求后,才能蓦然明心见性,“拈得鼻孔”。明心见性之时,就会发现,语言文字已纯属多余,在内证的境界里,是得意忘言,不可说,不用说的。此诗形象地表达了临济宗禅人不依佛祖不依经,只依自家本来性的无依禅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