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龙包括洞庭君、钱塘君、泾河王及其子、龙女都具有鲜明的人性。洞庭君的爱子报恩,钱塘君重情厚义,龙女对意中人的追求与向往,都是活生生的人与神的统一。与《张生煮海》相比,洞庭龙王不仅有佛教龙的形象,还渗透了道家的思想(柳遂前来传书时,老龙王正在洗耳恭中《道德经》)。
以佛教题材创作的《西游记》更是脍炙人口,家喻户晓。它是中国文学中成就最高的神话小学。唐太宗贞观初人,僧人玄奘只身赴天竺取经,历时十七年,尝尽艰苦,取回佛经六百五十部,朝野震惊。最早把西游故事神化并见诸文字的是南实,至元代定型。吴承恩运用了非凡的想象,冲淡了取经的宗教色彩,将孙悟空取代唐僧为中心人物加以歌颂。
《西游记》的故事情节:孙悟空师徒三人保护唐僧西天取经。一路上降妖擒魔,历尽千辛万苦,终得真经,圆成正果。但作品中的内容又深刻反映了社会现状。而这些妖怪都是恶势力的象征,或划地称霸,或占山为王,却都有相当的背景。作品虽以取经为核心,但三教合一,既有阴曹地府,又有玉皇帝大帝。“观音见玉商业网,王母谢如来”,到处可见。竞孙悟空沙僧八戒三人成佛前本是道家的神。对佛教的态度也同样如此,既有褒也有贬。一面赞扬佛法无边,无人可擒的孙悟空,终究逃不脱如来掌心;对法力无限的妖魔,悟空也只得哀求菩萨;寇员外“诚心斋僧”,地藏王菩萨便增他阳寿一纪。一面又极力讽刺贬损佛教。即使佛门圣地雷音寺也充满铜臭与秽形。佛祖高足阿难、迦叶向唐僧师徒索取“人事”,因无“人事”,竟给假经。佛祖知晓,仍振振有词“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书中的妖魔凡有佛菩萨作后盾的全都免死,仍可回天堂,不管罪孽如何,怪不得悟空也怪菩萨“庇护”。
《西游记》是一部典型集儒佛于一休的神话小说。但佛教西方取经一事,毕竟成了作者创作的重要题材。可以这样说,没有佛教,便没有西方取经;没有释迦牟尼,便没有孙悟空。所以,佛教的传入,对戏曲题材的开拓功不可没。
上述作品,都是以佛教作为创作题材。除此以上外,即使某些传颂已久的戏曲故事,也是原本佛教,从中可寻觅渊源关系。实际上是将佛教故事进行必换再创作。
1、鹿女故事与《狸猫换太子》
“鹿女故事”源出佛经(《六度集经》等)各书记载略有差异。鹿女是山中道士民母鹿所生,脚呈梅花状,后为王妃,将生贵子。嫡妃嫉妒之,分娩时以死马肺换之,告诉国王是妖胎,将胎抛入水中。后被邻国防大国王收养,征战父国,与亲父母团聚。该故事后改为《狸猫换太子》,主要情节相同,只是钭人物略作改换而已。
2、 《修行道地经》与《聊斋·画皮》
《修行道地经》一说修行戒色。好色妙女“不见其可爱,唯见其可畏如髓髅”。告诉其妇是吃人罗刹。夜里假寐,见妇人脱去衣饰,化为恶鬼,目光如火,牙长数寸,到坟中大吃肉。蒲松龄据此改写成《画皮》。
3、“地狱”与“幽都”
中国古代只有“幽都”。王逸注《楚辞·招魂》云:“幽都有下后土所治也。”虽以人肉为美食,却没有对人的善恶价值评判;而佛教的“地狱”是对恶的报应和惩罚,对人有明显的观勉和警戒作用。
四、佛教思想在戏曲中自然流露
另外还有一种现象,它既不专门宣扬佛教,也不以佛教题材为创作内容,却成为佛教的代言人。这是因为佛教思想深入人心,与国人文化思想如胶似漆融合一起,是一种自然的流露。不管歌颂美好的爱情,讴歌人性的伟大;或传赤胆报国之心,或颂仁爱忠孝之德;还是鞭挞罪恶的丑行,抨击社会性的黑暗。都或多或少地有佛家思想时隐时现。
关汉卿著的《绯衣梦》,本是一部公安戏,应该说与佛教是风马牛不相及的。然作者设置了安庆不死与其救生有关,隐含放生护生必然。
全剧内容:汴梁城里,王李两大富户,门当户口对。王家女儿闰香两岁便被父母指婚给李家公子安庆。李家到安庆十岁时,家贫如洗,王家退婚。而王闰香偏爱李安庆,私下令丫环送财给王家筹办婚礼不料丫环被人劫杀。命案自然落到安庆头上,判案上堂时,安庆见一蜜蜂被蛛网网住将死,顿生怜悯之心,叫父放走蜜蜂。府尹大人几欲判安庆死罪,均遭蜜蜂骚扰,无法下判,后查明真相,真凶归案,安庆释放。
电视剧《红楼梦》是一部家戏。通过对宝黛爱情和四大家庭兴衰的描写,形象地反映了封建社会的发展灭亡史。然作品和一回便说“因空见色,由色生情”。第十三回贾瑞大喊“菩萨救我”以及道士给贾顼的“风月宝境”,充分说明了万物无常,宝境正面是美女,如花似月,宝镜反面是一具骷髅。正反不同,这就是“万法皆空,诸行无常”。
一般戏剧中救苦救难的观音形象更是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