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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的困境和美学的使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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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学会了割舍,充满悲哀;
   言语破碎处,无物存在。(注:转引自陈嘉映《海德格尔哲学概论》,三联书店1995年版。)
   这是多么深重的忏悔。生命破碎的悲哀和苦痛,这完全是霸占了生命真实的逻辑语言的罪过!从西方哲人的沉痛反思中,也显见庄、禅关于语言文字美学思考的定位是何等的精明。西方哲人是如何将语言文字从逻辑的重压中解救出来的呢?海德格尔的论见最具代表性:“语言是存在的家。人就栖居在语言的家中。凡是用词语来思考与创作的人都是这个家的看护人。他们的看护完成着对存在的敞现,其条件是:他们能通过其言说将此敞现带给语言并保持在语言中。”(注:见《海德格尔基本著作选》。)语言是存在的家,生命的澄明只有在语言中才能得以保存,得以敞现。真理就在语言中,倾听者不但不能忘言,还要研究语言本身,因为语言的本质是对人归家的召唤,是生命自身的言说。海德格尔的语言观与庄、禅语言观的本质趋向是遥相呼应的。但应明确的是,语言在他们的视野里是大相径庭的,庄、禅的语言观只是体现中国生命美学的一个视角;西方哲人则倚重语言为生命之家,并且在理解言意关系时认为言是否尽意根本不成其为问题,这与庄、禅的“得意忘言”的言说方式是明显相反的,他们看重的是如何去操作语言,在语言和语言的操作中感受存在的诗意和快感,而这又类似于庄、禅的“活看”语言文字观。不过,不管中西方语言观如何细致地辨别“可说的”和“不可说的”,或是如何鉴定日常语言和诗性语言,还是沉溺于享受“语言狂欢”的乐趣,其实质都在于如何最大限度地“活看”语言文字,尽量减少语言立法所带来的意义晦蔽与戕害。
   庄、禅美学对语言困境的深刻洞察,西方哲学因为语言的隋性而掀起革命性的转向,他们的目的无非都是企图超越语言的晦蔽困境。但不言自明的是,一切怀疑、抱怨乃至否定,都只能使我们更清醒、更明晰地对待语言和运用语言,它给我们人类以永恒的警醒:语言是苦酒也是生命澄明灿烂的圣宴;语言是牢笼也是诱惑迷人的刺玫瑰。中国古代的《周易》中说:“鼓天下之动者,存乎辞。”(注:孙振声《易经入门》,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年版。)西方哲人维特根斯坦说:“我们正在与语言搏斗。我们已卷入与语言的搏斗中。”(注:《文化和价值》,海德格尔著,黄正东等译,清华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这无疑是庄、禅语言观的美学定位思考中说不尽道不完的一片空明灿烂的生命意味之所在,同时,也是我们清醒认识和把握当代西方语言学转向的依据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