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良价陆续作了《玄中铭》、《五位君臣领》、《五位显诀》等偈颂,用“正”、“偏”、“兼”3 个概念配以君臣之位来对其教义加以阐述。良价在所撰《玄中铭》中说∶“森罗万象,古佛家风。”又说∶“坐卧经行,莫非玄路。”曹洞宗所说五位,有正偏、功勋、君臣、王子等四种,其中正偏五位、功勋五位都是良价的创说。
良价《五位君臣颂》云∶“正中偏∶三更初夜月明前,莫怪相逢不相识,隐隐犹怀旧日嫌。偏中正∶失晓老婆逢古镜,分明觌面别无真,休更迷头犹认影。正中来∶无中有路隔尘埃,但能不触当今讳,也胜前朝断舌才。偏中至∶两刃交锋不须避,好手犹如火里莲,宛然自有冲天志。兼中到∶不落有无谁敢和,人人尽欲出常流,折合还归炭里坐。”
依本寂的解释,正是体、是空、是理;偏是用、是色、是事。正中偏是背理就事,从体起用;偏中正是舍事入理,摄用归体;兼是正偏兼带,理事混融,内外和合,非染非净,非正非偏。
功勋五位是向、奉、功、共功、功功五位,用以判断修证的浅深。有人问∶“如何是向?”答云∶“吃饭作么生?”“如何是奉?”曰∶“背时作么生?”“如何是功?”曰∶“放下头时作么生?”“如何是共功?”曰∶“不得色。”“如何是功功?”曰∶“不共。”
良价还撰有《宝镜三昧》、《纲要偈》、《新丰吟》。此外还编纂过《大乘经要》一卷。良价的言语经其弟子整理成《曹州洞山良价禅师语录》、《筠州洞山悟本禅师语录》各1卷,被曹洞宗信徒视为经典。至于良价的其他诗作及玄言,则散见于历代有关宗教著述中。
当本寂向良价辞行时,良价传以《宝镜三昧》,并说∶“末法时代,人多干慧。若要辨验真伪,有三种渗漏∶一曰见渗漏,谓机不离位,堕在毒海;二曰情渗漏,谓滞在向背,见处偏枯;三曰语渗漏,谓究妙失宗,机昧终始。学者浊智流转不出此三种。”这也说明他辨别来机的绵密功行。
良价于唐咸通十年(869)端坐圆寂,唐懿宗谥以“悟本禅师”法号。良价身葬洞山,立以石塔,号“慧觉宝塔”,后世俗称“价祖塔”。
又洞山常常教人“行鸟道”。人问∶“如何是鸟道?”曰∶“不逢一人。”问∶“如何行?”曰∶“直须足下无私。”问∶“莫便是本来面目?”曰∶“汝何颠倒?”问∶“学人什么颠倒?”曰∶“认奴作郎。”问∶“然则如何是本来面目?”曰∶“不行鸟道。”这也是曹洞宗应机接物的特色之一。
【洞山普利禅寺】
唐大中十三年(859),良价云游到洞山,在此募邑民雷衡之地建广福禅寺,衡施以环山肥田3000余亩作寺产。唐朝末年,淮南节度使杨行密捐资扩大洞山寺宇。
北宋咸平年间,广福寺易名为“功德禅寺”,宋真宗赵恒为禅寺专门书写了匾额。绍圣五年(1098),宜丰同安女佛徒雷四十三娘为纪念良价洞山悟道,捐资在良价当年“睹影逢渠”的洞水(今葛溪,洞山禅寺前)之上建起一座单拱石桥--逢渠桥。元初,胡俊孚施资扩修寺宇。元末,洞山寺宇俱毁于兵燹。
明万历年间,寺基丈量入公产版籍。至崇祯年间,本县举人戴国士得其产,于是再倡修复洞山,特延请匡山高僧净聪到洞山。净聪在此重整寺宇,张扬曹洞正宗,四方僧侣日众,洞山法锡由是复振,净聪也因之誉为洞山“中兴第一祖”。
清康熙十一年(1672),是时洞山寺宇已更名为普利寺,重建洞山寺宇的后法堂(即藏经阁)及僧房。嘉庆二十三年(1818),洞山正宗38世住持海寿在后法堂门楣正中立起大匾,上书“佛在性中”,对良价的禅学思想作了高度概括。
洞山现存禅迹及宗教主要景观有后法堂、价祖塔、佛塔林、逢渠桥、夜合山、拐杖山、木鱼石、考功泉、聪明泉及罗汉松等。佛塔林规模甚大,仅洞山禅寺周围各山头,就有自唐至清历代佛塔大小近50座,其中“慧觉塔”(良价墓塔)被中外曹洞宗僧徒奉为祖塔。20世纪80年代初期,江西省宗教事务部门拨专款对洞山开始全面整复,使曹洞宗祖庭原貌重新展示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