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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古知新:古代长安佛教的学术性特点对两岸佛学研究与教育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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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佛教传入中国两千多年以来,日月如梭,沧海桑田,变化之大,古今已不可同日而语。今后,随着高科技发展、经济一体化、信息化等,变化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地球变得越来越”小”。各种宗教信仰直面相对,何去何从,千姿百态。面对新的千年,两岸佛教何去何从?两岸佛学研究与教育如何交流、发展?笔者以为,尽管古今有异,佛教的本质是不会变的,追本溯源,温故可以知新,借鉴历史经验,特别是在借鉴中了解古代长安佛教的发展特点,应有所启发,不无裨益。

  大致说来,以唐末五代为分界,中国佛教历史分为前期和后期。前期一千余年,是从佛教传入到兴盛的时期;后期一千余年,是在前期已经基本定型的基础上发展和衰落的时期。在前期,特别在二秦、隋唐时代,长安是这一时期的译传中心。长安佛教之最大贡献就是各个宗派的建立,印度佛教完成了中国化的进程,完全融入中国社会,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份。中国佛教在这一千多年中,充满了活力,充满了生命力,若以长安佛教为例,则表现在学术性的特点上。发达的佛学研究与教育的兴盛对长安佛教发挥了指导性作用,而由于长安佛教的地位与影响,进而指导与促进了全国佛教乃至北传系统佛教的兴盛。

  那么长安佛教兴盛的原因何在? 

    一

   首先,长安佛学与长安文化的关系是鱼和水的关系。那么”水”如何?源头何在?亦即长安佛学寄托在什么样的文化基础上?

   第一,长安地区有利的文化传统与氛围。在自然条件和地理位置的基础上形成的关中先民的生产方式、文化风格,与其它地区以本地域传统为核心而凝聚、升华的齐鲁、巴蜀、荆楚等不同,这里的文化主体性不鲜明,没有所谓的主流文化,在中原文化圈里也不处于中心地带。数千年以来,长安地区处于多元文化结构的状态,各民族文化杂处,诸种成份并存,培养形成了宽容与活跃的文化性格。

   第二,社会环境方面的因素。长安地区是十三个王朝的京城所在地,周秦汉唐,人文荟萃,东西交通发达,有比较集中的政治影响和文化影响以及宽松的文化氛围,使印度佛教思想有利于与中国最深层的文化精神相契合。印度和中国都崇尚和平精神,佛教的大乘思想与以农立国的中国社会理想一致。因而尽管佛教是外来的宗教,却得到了大多数王朝的认同与支持。

   第三,隋唐时代的国家统一和对佛教的支持。隋代国家统一,给南北分张的中国佛教思想之交流带来了恰逢其时的机遇。特别是隋代,隋文帝代周自立不合儒家传统,更由于承北周苛政之后人心思安,以及隋文帝个人信仰的原因,支持佛教有历史的必然性。唐代初期虽有道先释后的国策,但仍在”竹分丛而合响,草异色而同芳”[1]?的政治理念指导下实施。例如经典翻译,隋唐两代登给予极高的重视,都作为国家文化事业对待。延及社会风尚,佛教的信仰与佛学的研究得到社会各界,尤其是文化知识界的尊崇,义学僧被誉为”清流”[2]?。总的来看,隋唐两代对宗教的态度是比较宽容的。

   诚然,长安佛教的发展并不一帆风顺,遭受挫折的个案很多,”三武一宗法难”中的”三武”源于长安便是证明。但这也说明了长安佛教的活力所在,巨大的挫折并未使其消沉。每次法难维持的时间都比较短,之后佛学便有新的飞跃,佛教之品位也有质的上升。这种活力与生命力是内在的。从佛学的发展来看,”三武一宗法难”都处于佛学的低潮期。在这些时期,僧尼的数量异常庞大,每次法难都沙汰数十万乃至数百万出家众。佛学发展的高潮期,人数并没有这么多。尽管有各种原因,学术素养欠缺导致僧伽素质不高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二

   下面,我们再来考察长安佛教的学术性及其特点。简而言之,大略可以归纳出下面几条。

   第一,长安佛教的学术性特点首先反映在领袖身上。综观长安佛教历史,西来传法译经僧不必说,中土领风气之先之僧人莫不为义学大德,从法护、道安到鸠摩罗什,从隋代”六大德”诸”众主”到唐代诸宗师,无不一学术造诣精深,集研究于教育于一身,虚怀若谷,甘为人梯,著作累累,门下桃李成蹊,有极高的成就。这些领袖秉继承与融会之精神,信仰坚定,学术专一,立身严正,御下有方,得到了当时社会各界的尊敬,以楷模视之。

   第二,研究与教育,互为表里,围绕义学大德形成若干学术研究性僧团发挥了巨大作用。在领袖的带领下,发扬了集体的智能。如道安僧团,鸠摩罗什僧团,信行僧团,玄奘僧团,不空僧团等等,各有导师率领,各自开辟新的研究领域。所谓六家七宗及三论、唯识、律、华严、净土、密,甚至三阶教,皆发轫于学术研究,然后广布于师资传授。这些派别的性质,本质上都属于学术领域。”宗派”二字,虽有中国特点,并非完全意义上的世俗派别,主要指学术领域之分野。

   第三,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情,务真求实,学术性及普及性相结合。包含两个方面,在理论上的求实何实践上有的放矢,应机而施教,普度众生,在学习印度上,目的明确,法显、义净赴印,为了求律,玄奘西行,意在瑜伽。长安译传印度佛学,尽可能忠实于原义。但毕竟中土与天竺不同,自然条件不同,文化背景不同。如道宣创立南山一派,作”南山五大部”之外,认为:”前代诸师所流遗记,止论文疏废立问答要钞,至于显行世事方轨来蒙者,百无一本”?[3]因而又编写《比丘戒本》、《比丘尼戒本》、《章服仪》、《归敬仪》、《护法仪》、《正行忏悔仪》、《量处轻重仪》等知识性读本,对下层僧众广泛教化。又敢于开天下风气之先,作《关中创立戒坛图经》,筑戒坛,实践新法。

   第四,批判与创新精神。这一点最能反映长安佛教的学术性特点。长安佛教历来学术气氛浓,表现在讲论与著述上。长安寺院,都有讲论的风气与制度,有教授式,有辩论式,有群体讨论式,形式多样,互相批判,互相学习。罗什译经,从罗什到大众,逐次讲论,曾与佛陀跋驮罗门下辩论不已,甚至分道扬镳。又如隋代日严寺集中了众多江南义学僧,”并海内杞梓递互相师,每日讲乘五轮方驾”[4]。即如玄奘,门下也敢批评不宜”以凡语增加圣言量”[5],玄奘虚心接受。《大藏经》中真正的佛所说只占少部份,大部份可看作学术性的著作。这些著作都是在对前人学术思想批判的基础上不断的完善、创新。如《四分律》相部、南山、东塔各派,各述己见,互相批评,由讲论而至著述,非常尖锐。发展就是在不断地批评与创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