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世班禅朝拜六世班禅的衣冠塔——清净化城塔后,前往法会会场。
2500多年前,外道六师提出与佛祖比法,从初一到十五,佛祖以种种神变示现,调伏了六师,并使他的9亿弟子皈依佛门。后来,每年正月初一到十五,就成了佛祖这一胜利的纪念日。节日期间,信众们做任何善事,其功德将是平时的十万倍。1409年藏历正月初一到十五,宗喀巴大师在拉萨创设祈愿法会,更是将这种纪念以及由之而来的善念善行发挥到极至。自此之后,拉萨年年的祈愿法会就成为藏传佛教格鲁派的一大盛举。
西黄寺是1652年清世祖顺治皇帝为接待进京觐见的五世达赖喇嘛修建的,1780年,六世班禅进京为乾隆皇帝祝寿时驻锡并圆寂于此。1985年,第十世班禅在这里开办了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对藏青川甘滇等藏区的活佛和高僧进行高级培训。按照惯例,这天刚好是西黄寺举行祈愿法会的日子,又是前世班禅圆寂9周年的纪念日,现世班禅的9岁生辰。十一世班禅亲自出席并主持法会,给黄寺和佛学院内外带来了一派吉祥欢乐的节日气氛。
走出轿车,整肃僧装。
下午,我们一行人早早来到这座北京著名的藏传佛教寺庙,参加第十一世班禅即将在这里主持的法会。西黄寺我不是第一次来,但十一世班禅,我却是第一回瞻拜,心里既兴奋又敬畏。在入口处领了记者证,慢慢往里行,但见地上已铺设好黄布,顺着它走一圈,就把西黄寺转了一周。只有像班禅这样的大活佛光临,才有这样的礼遇。
寺里的活佛、高僧,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的全体学僧、教职员工以及正在佛学院学习的西藏、四川、青海、甘肃、云南、内蒙古等地的活佛已经早早来到西黄寺大雄宝殿,进行诵经祈祷。只见大殿内供奉着释迦牟尼像、本尊佛像和吉祥天母护法神像,墙上挂着九世、十世班禅大师像,正面墙上挂满精美的唐卡,桌上摆满法器和“切玛”。来自雍和宫的喇嘛乐队,也已经准备停当,恭候十一世班禅。
下午3时,法号长鸣,铙钹声声,西黄寺正门豁然洞开,在佛乐队演奏的佛教音乐中,十一世班禅走下卧车,任由他的森本官替他穿戴法衣、整肃衣冠。同时,对于所有恭候欢迎他的人们,则不时报以灿烂的一笑。扎什伦布寺民管会名誉主任生钦、主任喇嘛·次仁、委员江孜·年扎等则肃然侍立一旁。
佛爷刚刚9岁,生得天庭饱满,眉清目秀,高而准的鼻子,颀长肥厚的耳朵,端的是满面佛相。穿戴齐整,在佛乐和仪仗队的导引下,先入偏殿歇息,任记者们拍照。佛学院的人介绍,此刻他所坐的桌椅,正是十世班禅大师在这里办公时所用,9岁活佛伸手摩挲着,现出与年龄不相称的严肃。这一下,大家都噤声了。静场片刻,民族画报社的摄影记者成卫东说:“佛爷,您还认得我吗?”十一世班禅立刻展颜,大声说,“认得,成卫东。”这时,大家都笑了。趁此时机,我近距离地观察,但见十一世班禅面庞白净,肌肤细嫩到几乎吹弹出水,这在一般的孩童中很难得见,大概是他天生的姿质和严格封闭的学经生涯所致。
第一次在雍和宫做法事。
稍事休息后,十一世班禅瞻拜了六世班禅的衣冠塔——清净化城塔。这是1781年,乾隆皇帝为圆寂于京的六世班禅专门修建的,塔中装藏了六世班禅生前常用的经咒衣履。为了彰表六世班禅,乾隆皇帝又特别御制清净化城塔记,以垂永远之思念。瞻拜完毕,十一世班禅登上西黄寺大雄宝殿里专门铺设好的法座,用清泉圣水净口后,全神贯注,庄重熟练地开始诵念《回向愿文》。我注意地看了看手表,从3:35开始,十一世班禅专注、流畅地诵着经文,以这部经文加持宇宙众生,祝愿僧俗大众美好幸福。整个大殿里,只有他琅琅的金子般的诵经声,人们仿佛沉入到了某个世界。
3:50,众僧和诵,十一世班禅领诵。又5分钟后,诵经完毕。佛学院副院长那仓活佛跪拜后献上无量寿佛、银曼扎等礼品。接着是各地活佛献礼,众僧膜拜献礼,最后是参加法会的俗人信众。我也排在队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阿细哈达,向十一世班禅献上一片至诚膜拜之心。班禅将哈达回赐予我,又赐给我一个金刚结和他的照片,还重重地敲了一下我的头,此之谓摸顶。
4:20,仪式结束,法会圆满成功。望着班禅仁布钦远去的身影,回想法会整个场景和过程,我感到莫大的荣幸,也深为藏传佛教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