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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论佛教对道教心性论的思想影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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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教学者还论述了心与事、物、法、境的关系。老子认为道生万物,汉代道家又主张元气化生万物。道教融合了这两种说法,提出道就是元气,道生万物,也就是元气化生万物。后来在佛教唯心思想的冲击下,道教学者对道生万物的说法又逐渐发生了变化,如署名通玄先生述的唐初《道体论》,就说道是“以有无、非有无为体”、“以非有非无”、“亦有亦无为体”,吸取佛教的“四句”式来阐明道体,由此对道是否化生万物的问题也作出“生,不生”的两重回答。《道体论》也十分强调心的作用,其中说:
   “万物之体,以业而感,净秽无恒,事从心转。譬如目有翳,见毛轮之在空。目翳既除,毛轮自灭。人业既净,则三界亦无。”(23)
   这是说,万物从业(身、口、意三业)感,万事从心转,只要心净,就三界皆无。实际上,这是肯定了心对事物的主导、决定作用。王玄览就人与物、心与境的关系也说:“物体本无名,而人强立名。立名将作有,其物便为有。此有是人名,非是物自名。深观彼物体,实地本无名。何者?将言以言物,物处本无言。其物被人言,言处复无物。”(24)“将心对境,心境互起。境不摇心,是心妄起。心不自起,因境而起。无心之境,境不自起。无境之心,亦不自起。”(25)这是说,物体的名称是人给立的,名称并非物体。心与境相对,互为因缘而起。若是无心之境和无境之心,就不会起境和起心。这里把物体视为人的名言,把境视为因心而起,都是在突出主体人心的主导作用。王玄览还说:“空见与有见,并在一心中,此心若他无,空有之见当何在?”(26)空、有二种知见,都是心生心灭的,心无也就无知见。道教学者的这些说法,显然与佛教不无关系,他们把心无作为主体的最高境界也是脱胎于禅宗的。后来,张伯端所作《三界唯心颂》更与佛教观点别无二致。文云:“无一物非我心,无一物是吾己。”又作《见物便见心颂》云:“见物便见心,无物心不现,十方通塞中,真心无不遍。若生知识解,却成颠倒见。覩境能无心,始见菩提面。”(27)这几句话的意思是说,心物不相离,物不离我心,物是我心的所现。但物并非我自己,没有物,心也不能显现。真心遍于一切。若视物不产生分别知解,视外境做到无心,即是达到菩提智慧了。白玉蟾也说:“法法从心生,心外别无法。”(28)法,指事、物等。认为一切事、一切物都是从心而生,心外别无事无物。这是把道教的唯心思想推向了极端。
   在修道问题上,道教学者也仿照佛教把修持的重点转向提倡“识心”、“观心”、“灭心”、“虚心”、“炼心”、“治心”、“修心”等诸方面来,强调在心上用工。史载,王玄览在修道过程中“叹长生之道无可供修,此身既乖,须取心证。”(29)从修长生之道转向求取心证,是修道方向、方式上的大转轨。他还说:“行人当须识心”,(30)以便“凡心”转为“大心”。“大心”是能识一切所知,因而也是性空的心,“凡心”若能转换为“大心”,也就得到解脱了。据《道枢》卷十《华阳篇》载,唐末五代道士吕洞宾谓“吾有观心之法,一念不生,如持盘水。”(31)说“观心”时一念不生,一念不闪,就象手托一盘,保持盘中之水纹丝不动,水平如镜一般。唐末五代道士杜光庭说:“一切世法,因心而灭,因心而生。习道之士,灭心则契道。”(32)他所说的“灭心”就是“灭动心”,不执著有无。元代的全真道士牧常晁在回答“儒曰正心,佛曰明心,老曰虚心,此三者有同异否”的问题时说:“设曰三心,实一理也。”(33)肯定了“虚心”与佛教的“明心”是同为一理,其实就是对禅宗“明心见性”的一种肯定。宋代道士萧应叟说:“三教皆由心地发明;儒曰存心,仙曰修心,佛曰明心。……无非令人淑此复其善。”(34)道书《唱道真言》序文说,炼丹之法,“千言万语,亦不过只发明得炼心两字。”(35)更是明明白白地把炼丹归结为炼心了。
   关于人心的性质,中国佛教通常把心开为真妄两面,这种真妄心论也为道教学者所吸取。明代道士陆西星(公元1520-1606年)说:
   “夫人之一心本来无二,但以迷、觉而分真、妄。《金刚经》云:云何降伏其心?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既有欲矣,则情随境转,真以妄迷,纷然而起欲作之心。”(36)
   这和佛教、儒家一样,也是从迷和觉、动和静,性和欲的对立来界定心的真妄。陆西星认为修道就是要“以真销妄,妄尽真存,正觉现前,方名见性。”(37)灭尽妄心,呈现真心,也就是正觉而见性了。
   道教主张形神相合,形又分为精与气,如何通过修炼,使精、气、神三元对应而成为神仙是其根本教旨。道教后来又日益重视心性问题,重视修心,这样,如何阐明心与神的关系就成了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有些道教学者倾向于以心代神,有些则强调心神之别。后者如唐初著名道士李荣提倡主静,强调动则有生有死,静则不死不生。他认为心使人不能安静而失去真性,陷入死地,不能成仙。他说:“夫生我者神,杀我者心。我杀由心,心为死地。若能灰心息虑,不构有为,无死地也。”(38)把神与心视为人生死的不同根源,也就是说心神是根本对立的,在他看来,神是利生的,需要发扬,心是杀生的,定要息灭。唐代道士吴筠(?-778)则说:“夫心者,神灵之府,神栖于其间。苟心谋之,即神知之,神知之,则天地神明悉知之矣!”(39)这是把心视为神所居的空间实体,亦即神的载体,神是居于心中的能洞察一切的主宰者,是与天地神明相通的。也就是说,神是心的内在的神灵,与心不等同。这是把神的作用视为正面的,把心的活动看为负面的。同时也含有把神视为心的内在本性而与心的外在活动相区别的意义。这样把心神加以区别,就大可显示出与佛教禅宗专于心上用工不同,从而保持道教的精、气、神三关转化式的修炼模式,而为“性命双修”提供理论根据。

     四、明心见性与修心炼性

   清代道士陶素耜说:“儒曰存心养性,释曰明心见性,道曰修身炼性,三教圣人都教人从心性上超生死。”(40)又清代道士傅金铨将儒释道关于心性的言论汇编成《心学》三卷,并在标明三教一源的前言《心学论说》中开宗明义地说:“儒曰存心养性,道曰修心炼性,释曰明心见性,教虽分三,理无二致。”(41)这两段话表明了儒释道三教在心性修养理路上的一致性。道教的修心炼性说有其内在的思想演变根据,同时也是受儒、佛两家心性论思想影响的结果。佛教,尤其是禅宗的明心见性思想对道教修心炼性说的导引、启示作用最为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