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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佛教研究方法论的几个问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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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说明宗教的产生和发展,有其深刻的阶级根源和社会根源。佛教亦不例外。只要社会上存在着阶级,有贫富现象,有压迫和剥削,人们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就有佛教存在的条件。人间的苦难越多,向佛教中求解脱的信徒也会更多。在隋唐时期,阶级矛盾尖锐,人民生活痛苦。特别是从魏晋南北朝以来,多次的农民起义遭到失败,广大人民看不到光明,看不到自己的力量,他们想要摆脱现实世界的一切苦难,但又找不到出路,于是就想到佛教中去求取精神安慰。正如斯大林所说:“他们……不得不把委屈和耻辱、愤怒和绝望埋在心里,仰望茫茫的苍天,希望在那里找到救星。”〖ZW(〗《斯大林全集》第6卷,第43页。〖ZW)〗列宁也对此作了阐明,说:“被剥削阶级由于没有力量同剥削者进行斗争,必然会产生对死后的幸福生活的憧憬,正如野蛮人由于没有力量同大自然搏斗而产生对上帝、魔鬼、奇迹等的信仰一样。”〖ZW(〗《列宁全集》第10卷,第62页。〖ZW)〗佛教在中国,也正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盛行起来的。每当农民起义失败,对自己的力量失去了信心,就会很自然地到佛教中去寻求安慰,从而使佛教得到了更多的信徒。

  另外,在中国佛教史上也出现过个别统治者采用行政手段打击佛教的事件。如唐武宗灭佛,佛教称之为“会昌法难”。据《唐会要》记载,这次灭佛,共废毁大中寺院4600多所,小的庙宇4万多处,勒令僧尼还俗26万多人,没收寺院良田数千万顷,解放寺院奴婢15万人。这对佛教来说,确实是一次重大打击。但是佛教并未真正衰亡,在当时统治者的压力下,僧尼虽然被迫还俗,但信仰佛教的思想并未真正解决,人民群众仍然把摆脱苦难的希望寄托在佛教上面,只不过把信仰的思想暂时掩盖起来罢了。所以一年多后,当宣宗一下敕恢复佛教,佛教很快就恢复和发展起来,特别是禅宗,在此后还有更大的发展。

  又如在我国十年动乱期间,“四人帮”破坏宗教政策,迫害宗教界人士和宗教信徒,佛寺基本上全遭破坏,在这种情况下,能说我国佛教已消灭了吗?当然不是,只不过是一些佛教信徒迫于“四人帮”的淫威,将信仰活动转入地下而已。

  总之,把佛教的盛衰完全归之于统治阶级是否扶植和利用,这不完全符合历史唯物主义观点。正确的理解应该是佛教的兴起和盛行,是由于人们在现实的苦难生活中,企图寻找一种摆脱苦难的途径所导致的结果,统治阶级的扶植和利用,不过是在佛教盛行过程中,起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

  佛教思想是否只能批判不能继承

  佛教思想有没有批判继承的必要,这也是一个需要探讨的问题。有人认为,佛教思想因为是荒谬的、反科学的,它毒害人们的思想,所以只能对它加以彻底批判。这也是一种形而上学的片面观点。我认为佛教思想既然在中国古代思想史上占有很重要的位置,它作为中国哲学史的一部分,也有一个批判与继承的问题。批判与继承,本来是一对对立统一的范畴,两者不可缺一。我们常说“破中有立,立在其中”,就是这个意思。批判什么?继承什么?这就是毛泽东同志说的“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取其民主性的精华”。从哲学意义上讲,所谓糟粕,应该是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东西,所谓精华,应该是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因素。但是,我国古代的哲学思想,常常是唯物主义的思想体系里带有形而上学的东西,而唯心主义的思想体系里又往往包含着辩证法因素,因而批判断承,就是要在批判形而上学中继承唯物主义,在批判唯心主义的同时继承辩证法思想。在这方面,马克思和恩格斯为我们树立了榜样。他们批判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继承并发展了黑格尔的辩证法;他们批判了费尔巴哈的形而上学,继承并发展了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从而创立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哲学。这一马列主义的原则,应该说也适用于佛教思想的研究。遗憾的是有些人一提起佛教,只看到它是一种唯心主义,是“麻醉人民的鸦片”,是落后的反动的意识形态,只能批判,不能继承。所以,有一些研究佛教的著作和文章,常常使用一些大批判的词句,研究佛教思想变成了单纯的批判佛教思想。虽然有些人也不得不承认在中国佛教某些宗派的思想体系中,含有辩证法思想的因素,但最后又总是把它说成是相对主义和诡辩论。例如,有的著作承认在华严宗的唯心主义体系中,含有辩证法因素,但却认为“辩证法和唯心主义归根到底是对立的,华严宗的哲学思想里,即使有些辩证法思想,在它的唯心主义体系下,只能把那一点点辩证法因素引导走向相对主义和诡辩论”。还有的著作在谈到禅宗的主要经典《坛经》时,承认慧能提出的36对逻辑范畴,“能够看到事物的对立”,多少还有一些辩证法因素。可是接着又说,“不过,慧能是一个十足的唯心主义者,而唯心主义的世界观,终究要破坏辩证法的。所以对于慧能说来,任何辩证法的东西,都是不可能真正保持的。在唯心主义世界观的支配下,他的‘36对’范畴,都不过是一些相对主义的东西而已”。对于佛教思想中反映出来的一种自然神论和泛神论思想,在一些著作里也承认曾被后来一些唯物主义哲学家所吸收和利用,为一些进步思想家改造成为抗拒封建统治者的思想武器,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是总认为“它毕竟没有和宗教神学,特别是宗教神秘主义划清界限,因而不是最有效的反宗教神学的思想武器”。对于唯识宗的一套精致的唯心主义理论,有的著作认为仅仅是“经过批判,来总结过去唯心主义如何向唯物主义进攻的经验教训,找出它的规律。并揭示它如何千方百计否认客观物质世界的存在,所做的徒劳无益的努力”。

   从这些著作中透露出来的中心思想,无非是说,在佛教思想体系里,虽然也含有某些合理的因素,却是不能批判地继承的。总之,在佛教研究的领域里,确实存在着一种只讲批判不敢继承的倾向,我认为这个问题不解决,就不可能实事求是地评价佛教思想,也不能使佛教研究工作在马列主义原则指导下继续前进。列宁曾经说过“聪明的唯心主义比愚蠢的唯物主义更接近于聪明的唯物主义。聪明的唯心主义这个词可以用辩证的唯心主义这个词来代替;愚蠢的这个词,可以用形而上学的、不发展的、僵死的、粗糙的、不动的这些词来代替”。〖ZW(〗《哲学笔记》。《列宁全集》第38卷,第305页。〖ZW)〗列宁在这里把辩证的唯心主义称为聪明的唯心主义,就是肯定唯心主义体系的辩证法思想。我认为佛教思想,如果撇开其宗教迷信部分,在它的思想体系里,确实含有一定的辩证法因素。从这一意义上讲,佛教思想在人类认识发展史上,应该占有一定的地位。它作为中国哲学史的一部分,对我国古代哲学的影响又十分巨大。对于这一部分思想遗产,我们应该而且可以把它批判地继承下来。因此,我们必须按照马列主义的原则去研究佛教,还它的本来面目。具体地说,就是在佛学思想的体系中,有多少唯心主义的糟粕就剔除多少,有多少辩证法因素就继承多少;有多少反动作用就批判多少,有多少进步意义就吸取多少。既不搞信仰主义的全部肯定,也不搞虚无主义的全盘否定,而是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方法,既批判它落后的、反动的一面,即宗教迷信的糟粕,又吸取其合理的因素和有进步意义的一面,实事求是地进行全面研究,只有这样,才能把佛教研究工作向前推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