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提到佛教界对新兴宗教是否应有反应,我个人认为适度的回应是应该要有的,假若他们对佛教的教理有所曲解,佛教界当然不能不闻不问。不过我个人也认为,佛教在面对一种辩驳的时候,教界似乎应该要有比较统一的见解方予回应,不然很容易就被——瓦解,久而久之造成人人会明哲保身,伫足旁观,这样对佛教也是一种伤害。当然,这与台湾佛教缺乏一个比较有力的中枢统一机构有关,因为没有中枢机构,或者是缺乏有向心力的中枢机构,都无法整合佛教的力量一致对外,或许这也是台湾佛教界将来应该注意的课题。同学问:基督教徒只要受洗,即进入宗教生活,对基督教义能真正得到利益。学佛者常学佛多年还尚未能了解佛教的道理,如何使佛教徒能得到内明?或有次第的学习佛法?惠敏法师:根据我的观察(或许只是局部性也不一定),台湾的信众皈依以后,不光只是停留在皈依的阶段,因为他还是会不断参加一些道场所举办的活动。在台湾,学佛的风气要比其他国家来的旺盛,信徒求法的精神很强。因此,我还不清楚您所提出来的问题的重点之所在。我这好像不算是回答!?同学又问:我的意思是佛教的经典太多,不像基督教只有一部圣经,常使得佛教徒有不知从何处下手的困扰——惠敏法师:因为目前学佛的模式还是这样,你皈依以后,就是听经嘛!大部份都是法师讲什么,你就听什么,不可能你皈依以后,法师就给你一部大藏经。或许你是想是否有比较简单的作法,皈依以后,就像基督教给一本圣经。基督教只有一本圣经,是因为基督教对圣典在中世纪已经规定,不准再增加。但是佛教可不是如此,佛教随著历史不断在结集;所以本身对于教典的看法,两个宗教是不一样的。我不晓得你想读的是——同学再问:我们上阿含,觉得很有内容,所以是否可以就读阿含就好?惠敏法师:这就牵涉到道场和师父的问题。譬如说某位师父,他对某某经很有研究,但他不见得对阿含有研究。佛典中很多地方真的很难懂,纵使叫信徒看阿含经,没有老师解释的话,好像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单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所以或许佛教本身应该要因应现代社会重新整理一些新的弘法教材吧!同学问:日本社会为什么会形成神教办喜事,佛教办丧事的现象?又为什么日本佛学研究鼎盛,却不能影响佛教的弘法活动?惠敏法师:日本本来是“神佛习合”,神教和佛教是合在一起的,佛教院旁边大都有个神社,神社是附属于寺院的形式。明治维新以后,政府下令神佛要分离(这也有许多政治的背景,这我们不谈),是因为要巩固“明治”这个主宰的权威性;由于神道跟皇家有直接关系,因此谈到“分业化”,当时似乎就不成文地约定结婚典礼由神社举办,此外也为妇女祈求“安胎”“安产”,或者小孩子三、五、七岁时一般人会到神社祷告,祈求小孩能够平安长大。至于丧仪则由寺院来主办,寺院以办丧事为主,主要跟骨灰塔附属于寺院有关,神社一般是没有骨灰塔。日本也有佛教婚礼,但是不普遍,大部分是为出家众举行(日本出家众可结婚)。
第二点你问的问题,这跟他们的佛教结构有关系,因为佛教的弘法基本单位是寺院,但是日本的寺院以刚才所说的“檀家制度”就可以维时其经济基础,因此寺院与信众间之说法为求法的供需关系不强。而且光做那些佛事都已经够他们忙的了。另一方面,佛教寺院的后继者,若是会读书的则会走研究路线,将来当学者、教授,大多数不愿意当寺院住持。他们是在大学里面,或在学会,或在专门杂志上发表论述,那是一般人不太容易接触的场所,所以“研究”与“弘法”之间自然而然形成一道鸿沟;这也是结构的问题,日本佛教方面也觉得很困扰。补救的方式,就是一些媒体,例如NHK电视台有制作一些佛教入门讲座,请一些学者去讲,不过还只是局限在一种知识性的传授,宗教性很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