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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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苦之道》的前言后语--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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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世人为卑下业,种种求财活命而得巨富,世人皆知。如世人所知,我亦如是说。所以者何?莫令我异于世人。
  诸比丘!譬如一器,有一处人名为揵茨,有名钵,有名匕匕罗,有名遮留,有名毗悉多,有名婆阇那,有名萨牢。如彼所知,我亦如是说。所以者何?莫令我异于世人故。
  如是比丘!有世间、世间法我自知自觉,为人分别、演说、显示、知见而说,世间盲无目者不知不见,我其如之何!
  比丘!云何为世间、世间法我自知自觉,为人演说、分别、显示,世间盲无目者不知不见?色无常、苦、变易法,是为世间、世间法。受、想、行、识无常、苦、变易法是世间、世间法。【契经 五阴诵】
  对佛弟子而言,佛陀的伟大是无庸置疑的,佛陀的成就远超过一切世间诸天、魔、梵,沙门、婆罗门。所谓:天上天下无如佛 十方世界亦无比 世间所有我尽见 一切无有如佛者。这虽然是佛弟子一致的信念,但若欲向世人宣扬佛法、传授正道,就必须举出佛陀之所以伟大、成就之所以过人之处,没有例证的吹捧、吹嘘,丝毫没有取信于人的说服力,是以佛弟子得尽其所能地描述佛陀的丰功伟业。
  于是,佛弟子遇上了前所未有难题:世人只习惯世间思惟,所有的认知、价值取向与思考模式,全都是一贯的向外攀缘,所关心的无非是些获利多寡、官能的愉悦舒适、他人的认同与肯定、眷爱对象的一颦一笑、生活环境的变迁等等外境的状况。至于必须反观内省的五受阴无常、六根律仪、离欲寂静等随顺四圣谛的思惟方式,人们不但陌生,而且还会引起本能性的抗拒与反弹,因为人们会感到不能随心所欲甚至觉得受到侵犯。然而,寂灭涅槃是佛陀成等正觉的内涵、四圣谛思惟是正法的核心、离欲解脱是僧伽毕生努力的唯一目标,舍此别无佛、法、僧可言。世间与出世间、欲贪与离欲这类二律背反的僵局,几乎不可能有妥协的余地,佛弟子想破解僵持而弘扬佛法,注定要成为不可能的任务。
  所谓穷则变,变则通。佛弟子开始以世人所欣然接受的方式介绍佛陀,为了推崇佛陀的神圣不凡,六牙白象入胎、从右胁生、九龙吐水以及各式各样的本生故事被肆无忌惮地渲染,佛陀成就被推演为多生累劫的努力,以利于逐步被'提升'到超越平凡人的神化地位,成为众人信仰的对象,而且时隔佛陀入灭的年代越久,佛陀成道的故事越是光怪陆离,似乎唯有如此,世人才能心悦诚服地拜伏于佛足。殊不知,今日佛教徒所信仰佛陀的各种万德庄严,诸如三十二相、八十随形好、放光动地等,都是在佛陀入灭之后才被谥封的,无关于佛陀本人的真实事迹。
  虽然,这样的异方便的确吸引了众多信徒,让佛教因而盛极一时,可是却也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后遗症,借大乘《楞严经》的名言'因地不直果招纡曲'来描述最贴切不过。原本打著「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的如意算盘,但这些受欲勾牵而入佛门的教徒,却再不肯修正他们原先所认同的观点,他们坚持'唯此真实异则虚妄'而不肯改入佛智,因为那才是他们发心入佛门的诱因与动机,也是他们唯一能够接受的信念。可想而知,佛、法、僧的面目在新潮流全面性的颠覆下,也就不得不与史实渐行渐远。佛教徒回忆起佛教史上的中印法难、西北印法难,及传教至汉地后所遭受三武一宗灭佛等劫难,无不哀伤悲恸。可是那些外力加诸于正法的伤害,比起佛弟子自废武功式地坏乱正法,实在是无足轻重。
  佛陀早说了:'如世人所知,我亦如是说。所以者何?莫令我异于世人。'佛陀是人,和所有正常人一样,佛陀的色无常、苦、是变易法,受、想、行、识无常、苦、是变易法。种种求财活命而得巨富的商业行为是一种平实、平凡的生命活动,其间的因果法则是人人都能轻易理解的;而解脱欲贪束缚的梵行也是一种平实、平凡的生命活动,其间的因果法则也是同样的昭然若揭,并不带有神秘、神化色彩,行商和梵行的差别,仅在于求财活命是沦落生死的'卑下业',清净梵行则是解脱烦恼的'增上业'!
  神话、预言虽能制造'不可思议'的惊奇、崇敬与神圣气氛,并引发虔诚信仰的效应,但它终究只是由五受阴经营起来的世间世间法。思惟四圣谛虽然仅是平凡无奇的思考行为,却是能令五受阴寂灭的出世间依凭。莫令佛陀异于世人,别将佛陀妆扮成不生不灭如如不动的佛性,或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千处祈求千处现的神祇。
  二、
  时,有婆迦利比丘在佛后执扇扇佛,白佛言:'世尊!若于三藐三佛陀起非三藐三佛陀见,彼见亦缘界而生耶?'
  佛告比丘:'于三藐三佛陀起非三藐三佛陀见,亦缘界而生,非不界。所以者何?凡夫界者是无明界,如我先说:缘下界说生下说、下见乃至下受生。中、胜界说生胜说、胜见乃至胜受生。'【契经 杂因诵】
  正法、真理的运行是遍一切处、遍一切时、遍一切人、遍一切众生的,但正法的传布却必须有时代的背景条件配合。这并不是佛法有其时代的局限性,而是人们受到环境背景的局限,有其无能正视正法的偏狭执取。
  中国先哲说:民以食为天、衣食足而后知荣辱。在民不聊生的世代,荣辱非关大局,温饱之类的民生大计,可以迫使人们蒙羞受辱、委屈苟且,只消保得住一条性命存活下去,就是人们最强烈的渴望、最重大的目标。除此,谈什么都是多余。
  在基本民生问题的困境获得舒缓之后,人们开始将注意力放在积蓄或谋生能力的训练之上,克勤克俭奋发向上,为的是不再受到饥寒侵逼的胁迫。这种时候,谁会对真理、解脱发生兴趣?
  当努力奋斗一段时期之后,社会逐渐富裕,危机意识消退,人们开始有余裕、余暇追逐享乐,文明也因大量人才的投入而长足进展。在这欢乐气氛中,人们惊讶于自己竟有如此丰沛的感情、绝佳的创作能力与远较其他生灵高超的智能,而显现出极度的自我膨胀。很自然地,出世、修行这类倾向退隐的行径,不经思索地被视为失败、失意者逃避现实的表现。
  直到物欲满溢、感官饱胀之余,人们总算察觉到心灵渴望充实,于是追逐声色犬马的'主流价值'受到质疑;爱、慈悲、利他、非暴力等性灵诉求被提出,宗教、哲学受到重视,社会向往详和之气,人们盼望这渴求滋润的心田,能在受到仔细地灌溉照护之后,回馈给人丰美的果实。至此,是否就是发扬正法的契机到来呢?言之过早!此时人们正和自己的心灵度蜜月,如醉如痴地迷信心灵的神话意境。当此之际,倡导厌离的正法简直犹如人们避之唯恐不及的票房毒药。
  一旦人们终于认识到,纵使提供再多的心灵鸡汤、心灵补帖,仍然无法填补心灵空虚、达到脱胎换骨的疗效,才开始考虑由一味寻求满足的消极模式,一转而为自我改造的积极态度,难能可贵地发展出修行的理念,期待修行的冶炼使性灵得到浴火重生的神圣升华。在尝试各种形式的修行之后,人们终将领悟到心灵修炼的最高境界莫过于禅定,禅定使人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喜乐、详和与宁静,甚至获得神通,禅定将使人类的心灵力量发挥到极致。别急,正法还不到出人头地的机会,人们此刻正沉醉在禅定神通的大威神力中,谁愿意接受解脱、涅槃的真实内涵竟是让生命现象永灭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