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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唐代中外僧侣的海上求法热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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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者,亚洲地区,尤其是唐王朝海上贸易的发展与航海技术的进步,为海上弘法提供了交通上的便利条件。唐初,海上运输已有一定的规模,开元时更加发达,中国南部沿海的对外贸易城市泉州、杭州、广州、扬州等发展很快,扬州已经超过洛阳和长安,是全国最繁荣的商业城市。与周边国家的海上贸易的规模逐步超过了陆上的丝绸之路,中外交通空前发达,亚洲各国的香料、药材、胡椒源源不断地由海路输入,中国瓷器、茶叶、丝绸则远销许多国家,尤其是瓷器,在海外开辟了广大的市场,现代考古学家已在日本、朝鲜、印度、尼泊尔、马来西亚、伊朗、伊拉克及非洲的许多地方挖掘出唐朝生产的瓷器。中国与阿拉伯地区的经济往来出现了空前未有的盛况,扬州、广州都侨居大量波斯商贾,其它的城市也有波斯人、大食人在做生意,沿海城市停留着“南海舶”、“波斯舶”、“狮子舶”、“交趾舶”、“昆仑舶”、“西域舶”和日本船”等来自于许多国家的船只,中国海船数量最多,并以其体积和抗风能力强而著称。公元748年, 唐大和尚鉴真率门徒第五次东渡日本,结果遇上风暴被飘到海南岛,北归途经广州,他看到附近的江中停满了婆罗门、波斯、昆仑等国的船只,不计其数(注:《唐大和尚东征传》,第74页,中华书局1979年。)。商业和海上贸易的兴盛,造船业、航海业的进步为各国僧侣们的往来提供了空前未有的便利。

     三

   求法僧们不畏艰险,远渡沧溟,弘传佛教,对亚洲地区经济文化的交流与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求法活动大大促进了唐代佛教的发展和亚洲各国间的文化交流。华梵僧侣从印度运回大量经典,进行了艰苦的翻译活动,为唐代各宗派的成立与佛教的繁荣打下了基础。在中国佛教史上,义净是一位影响很大的人物,他留学印度多年,携近四百部梵本归国,又组织译场进行翻译活动,与晋的法显、唐的玄奘并称为三大求法僧,成就很高。慧日是又一位著名的求法僧,归国后着重弘扬净土法门,被赐与“慈愍三藏”的称号,对净土宗的发展有着重要的贡献。在唐代佛教的发展中,印度来华高僧功不可没。玄宗统治期间,“开元三大士”(善无畏、金刚智、不空)相继来到长安,中国逐步形成完备的密宗宗派。开元四年,中印度高僧善无畏首先到达长安,开始正式传授密教。四年后,南印高僧金刚智与弟子不空来到中国大弘密教,金刚智被唐朝尊为国师。金刚智死后,不空奉朝廷之令率领弟子三十七人乘昆仑舶启程,前往狮子国递送国书并学习密教。几年后,不空带着大批佛经和狮子国国王赠与唐王朝的礼物回到长安,在两京地区大弘密教,得到朝野人士的普遍尊敬。
   求法活动对日本、朝鲜等国的文化发展有重要意义。渡海求法的高僧们将中国佛教的各宗派传入东邻,法相、华严、律宗、密宗、天台等在新罗、日本等国迅速发展。宗教的传播同时也促进了文化的传播。来华求法的僧侣在中国学习多年,全面地学习了先进的汉文化,回国后对本国文化的发展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日僧空海归国后参照汉字创造了“平假名”,并设“综艺种智院”,传授中国的各种技艺。唐代高僧鉴真赴日传法,不仅成为日本律宗的开山祖,而且有功于奈良文化的发展,在日本佛教史、建筑史、医学史和木雕史上都有一定的地位。
   留学印度的求法僧们不畏牺牲,埋头苦干,在人类历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求法僧们也是古代历史上伟大的探险家,他们或从广州、或从交趾、或从扬州附舶远行,其足迹到达了越南、柬埔寨、印尼、马来西亚、斯里兰卡、印度、尼泊尔、日本、朝鲜等许多国家和地区。由于饥病、海浪的威胁,盗贼猛兽的荼毒,大多数渡海求法的僧人未能重返故乡。并州僧常慜及弟子“冀得远诣西方,礼如来所行圣迹”,由江表随舶南征至末罗瑜(今印度尼西亚苏门答腊岛),又搭船往印度,解缆未远忽起沧波,常慜与弟子俱与船共亡(注:《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卷上,第51页,中华书局1988年。)。唐僧智岸、窥冲、木叉提婆、智行、大乘灯、彼岸、昙闰、义辉、无行、法振、乘悟皆于求法途中染病异乡而亡。唐代著名的求法高僧义净慷慨赋诗“我行之数万,愁绪百重思。那教六尺形,独步五天陲。”又曰“上将可陵师,匹夫志难移。如论惜短命,何得满长祈。”(注:《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卷下,第151页,中华书局1988年。)
   鲁迅先生高度赞扬了这些求法僧的精神:“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正史’,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这就是中国的脊梁。”(注:《鲁迅选集》第四卷《且介亭杂文》,第6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一钵千家饭,孤身万里游”,游僧们以四海为家,尝尽人间甘苦。
   与“郑和下西洋”不同,求法僧们没有来自国库的强有力的支持,也没有强大的船队作为后盾,只是凭着一股舍身殉法的勇气踏上漫长而艰险的旅途中。在漫长的求法途中,他们深入细致地学习了各国的文化,广泛地考察了各地的历史地理和风土人情,留下许多极有价值的著作,其中如义净的《大唐西域求法高僧传》、《南海寄归内法传》、新罗僧慧超《往五天竺国传》、日本真人元开《唐大和尚上东征传》、圆仁《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记》等著作先后被翻译成日文、法文、英文等多种文字,是研究亚洲地区佛教与社会状况的宝贵资料,也是研究中西交通的重要著作。巡礼佛地的唐僧留学印度多年,深入地了解五天竺的政治经济状况和风土人情,得到了南亚、东南亚一带许多国君的礼敬,与各国人民结下了深厚的友情,大大促进了各国间的政治交往和文化交流。
   求法僧的航海活动不仅加深了中国人对南亚和东南亚一带的了解,对中外交通的发展和航海业的进一步的发展也有着重要的意义。 公元1405年,在义净留学印度的几百年后,著名的航海家郑和率领明朝庞大的船队开始伟大的远航,他们沿着唐代海上求法僧的足迹前进,南下到达了东南亚、南亚一带,又继续航行到达波斯湾和非洲的东海岸进行访问和贸易,创造了震惊世界的航海壮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