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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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然与禅宗的交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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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湛然引入了《大乘起信论》的思想,但这只是为了更好地把握性具理论,他把智顗未曾展开的当相当处思想张扬开来,形成了“当体实相论”,强调万法当体即实相。如此,进一步来说,在心性论上,湛然强调了“性具善恶”尤其是“佛性具恶”的思想。从而与当时的各大宗振包括禅宗划清了门界。
   元代天台宗人虎溪怀则在《天台传佛心印记》中指出:“今家性具之功,功在性恶”,把“性恶”说视为天台宗对佛教理论的独特贡献,确乎如此。根据性具的理论,一切宇宙事物和现象都是本来具足的,诸法实相相即不二,那么,诸法不离善恶染净,实相自然也具足善恶染净。智顗在他的著作中反复强调“无明即法性,法性即无明”。而其他宗派的大多是不赞同这种思想的。湛然非常推祟这种佛性论学说,把它视作理解圆教义理的关健:“如来不断性恶,阐提不断性善,点此一点,众滞自销。”(注:湛然:《止观辅行传弘诀》卷五之三,《大正藏》第46卷,第296页上。)
   湛然对于“性具恶”的强调,当然不是仅仅针对禅宗的,但与禅宗的佛性论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元代沙门怀则在《天台传佛心印记》中性恶具有的修行意义做了进一步的剖析,也许是因为后世禅宗盛行,怀则的这种剖析更多地以禅宗为矢的,把湛然的言外之意展开了:
   虽云烦恼即菩提,生死即涅槃,鼠唧鸟空,有言无旨,必须翻九界修恶,证佛界性善。以至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即心是佛等,乃指真心成佛,非指妄心。故有人云,修证即不无,染污即不得,此乃独立标清净法身,以为教外别传之宗。……又复不了性恶即佛性异名,烦恼心、生死色皆无佛性。烦恼心无佛性故,相宗谓定性二乘,极恶阐提不成佛;生死色无佛性故,彼性宗谓墙壁瓦砾不成佛,须破九界烦恼生死修恶,显佛界性善佛性。(注:怀则:《天台传佛心印记》,《大正藏》第46卷,第935页下。)
   在怀则看来,湛然的“无情有性”说和“性恶”说是驳斥他宗理论,尤其是禅宗思想的最有效武器。像禅宗北宗所主张的“拂尘看净”,不容许有本来具烦恼之存在,是表面工夫,无法真正得到解脱。他们“不了性恶即佛性异名”,只知真心成佛,不知妄心成佛。因此,他们虽然也说:“烦恼即菩提,生死即涅槃”,但是实际上只是“指真即真”,与说“菩提即菩提,涅槃即涅槃”并无两样。只有懂得“性具恶法”、“性恶即佛性异名”,才能真正明白烦恼菩提相即的含义。禅宗在实相论上也是认同“真如缘起”的,强调实相的纯净无染、纯善无恶,因而只讲“性起”,不讲“性具”。纵然讲“性具”,也是只讲“性具善”,不讲“性具恶”。因而不能真正地明白解脱之道,也就无法达到真正的解脱。
   2.用“无情有性”对斥“无情无性”
   湛然对天台中兴的巨大贡献之一就是把“无情有性”作为性具思想的逻辑推演张扬出来,成为天台学的一面旗帜。他关于“无情有性”的思想集中体现在《金刚錍》中,其他如《止观义例》、《十不二门》、《止观辅行传弘诀》等著述中也有论述。他在重视理具的同时,也重视“缘起”。他吸收了《大乘起信论》的思想,又落实于性的不变,心的随缘,发挥而至“无情有性”的思想。《金刚錍》中说:
   一者:示迷元从性变,二者:示性令其改迷,是故且云:无情有性,若分大小,则随缘不变之说,出自大教。……万法是真如,由不变故,真如是万法,由随缘故。……真如之体,何专于彼我,是则无有无波之水,未有不湿之波,在湿讵间于混澄,为波自分于清浊,虽有清有浊,而一性无殊。(注:湛然:《金刚錍》,《大正藏》第46卷,第782页中。)
   本来性因迷而变,如能明性即可改迷。真如与万法,不变与随缘,两者同是实相,故心、佛、众生三无差别。众生的理具,和诸佛的修成,就是实相理性之实现,和理具的现实状态之流露而已。
   3.湛然高举智顗倡导的教观并重、止观双修思想,对治禅宗“暗证”之“单轮只翼”。
   湛然主张教观不可偏废:一方面,人们应该“引教证观”;另一方面,应该“观与经合”。(注:《止观大意》,《大正藏》第46卷,第459页中。)即“凡修观者必依于教”,应“内顺观道,外扶教门,依而修行,必不空过。”(注:《止观大意》,《大正藏》第46卷,第461页下。)天台之教法与观法都是有经典根据的,天台“以《法华》为宗骨,以《大论》为指南,以《大经》为扶疏,以《大品》为观法,引诸经以增信,引诸论以助成。观心为经,诸法为纬,织成部帙,不与他同。”(注:《止观义例》卷上,《大正藏》第46卷,第453页上。)绝不是像禅宗那样置经籍于不顾,妄自“以心传心”。
   湛然批判禅宗不立文字、不重经教的做法是“暗证”、“但任胸臆”,犹如单轮只翼,失去了行者的次第证道,唯靠观法单传,是无法实现真正的解脱的。而台家的教观,如鸟之双翼,车之双轮。天台宗以“醍醐最上”之“《法华》为宗骨”,对于不同根基的人提供了圆融的次第法门,又归入一乘圆教,是最具圆义的,因而为众生开示悟入佛之知见计,应大大张扬。湛然在《止观义例》中指出,《法华》显示了开示悟入的宗旨,引导人们取得佛之知见,证得实相,因而“始末皆依《法华》”(注:《止观义例》卷上,〈大正藏〉第46卷,第447页中。);但是,正行同时又必须以《涅槃》为扶助。在湛然看来,佛陀在世时,尚且要以《涅槃》教化众生,末代钝根,若无《涅槃》之扶助,会导致“正行倾覆”。如来说教,是针对不同根基的人而言的,有主有辅,两者相辅相成“方能远运”(注:《止观义例》卷上,《大正藏》第46卷,第447页中。)。
   后来湛然之俗家弟子梁肃在《天台止观统例》中多以各类禅僧为抨击对象,反对他们“自立为祖,继祖为家,反经非圣”(注:梁肃:《天台止观统例》,《佛祖统纪》卷49,《大正藏》第49卷,第439页下。),严重违背佛教宗旨。《天台法门议》(即梁肃《智者大师传论》)中,再次指责“启禅观者或以无佛、无法,何罪、何善之化化之”(注:梁肃:《智者大师传论》,《佛祖统纪》卷四九,《大正藏》第四十九卷。),缺乏对佛教的正信。而天台之教,与禅宗之“教外别传,不立文字”有别,主张即文字达观、守语默还源,“即身心而指定慧,即言说而诠解脱”。(注:梁肃:《天台禅林寺碑》,《佛祖统记》卷四九,《大正藏》第四十九卷。)这应是与梁肃时期禅宗尤其是南宗禅更为繁盛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