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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眼宗心物一體論辨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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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先禪師也就什麼是「唯心所現」的含義提出問題﹕諸法所生,唯心所現,如是言語好個入底門戶。 且問 ﹕「爾等諸人眼見一切色, 耳聞一切聲,鼻嗅一切香,舌知一切味,身觸一切軟滑,意分別一切諸法,只如眼、耳、鼻、舌 、身、意所對之物,為復唯是爾等心﹖為復非是爾等心﹖若道唯是爾等心,何不與爾等身都作一塊了休﹖為什麼所對之物卻在爾等眼、耳、鼻、舌、身、意外 ﹖爾等若道眼、耳、鼻、舌、身、意所對之物非是爾等心,又焉奈諸法所生,唯心所現﹖」【註十四】這是問﹕人們所感覺認識的一切事物,是人們的心呢,或者不是人們的心﹖若說是人們的心,萬物為什麼不隨著人們身亡而俱滅,卻仍然在人身之外存在著呢﹖若是萬物不是人們的心,佛典上又為什麼說萬物是「唯心所現」呢﹖這是一個矛盾,在本先禪師看來,這就要求從「見色便見心」上求悟解,求解脫。
 
  對於心與物、見心、唯心的問題,講得最形象、生動、典型的是地藏桂琛和文益三番對話的一段公案。一次文益結伴外出參學,為雪所阻,暫住彰州城西地藏院,參謁桂琛,兩人有這樣的對答﹕藏 (桂琛 ) 問﹕「此行何之﹖」師  (文益 ) 曰﹕「行腳去。」藏曰﹕「作麼生是行腳事﹖」師曰﹕「不知。 」藏曰﹕「不知最親切。」又同三人舉《肇論》至「天地與我同根」處, 藏曰﹕「山河大地,與上座自己是同是別﹖」師曰﹕「別。 」藏豎起兩指,師曰 ﹕「同。」藏又豎起兩指,便起去。雪霽辭去,藏門送之。 問曰﹕「上座尋常說三界唯心,萬法唯識。」乃指庭下片石曰﹕「且道此石在心內﹖在心外﹖」師曰﹕「在心內。 」藏曰﹕「行腳人著什麼來由,安片石在心頭﹖」師窘無以對,即放包依席下求決擇。 近一月餘,日呈見解,說道理。 藏語之曰﹕「佛法不憑麼。 」師曰﹕「某甲詞窮理絕也。」藏曰﹕「若論佛法,一切見 (現) 成。」師于言下大悟。【註十五】這段話共有三問三答,一問什麼是行腳,文益答不知。所謂不知,是不執著求知,也不執著有所知,即行其自然。這個回答桂琛認為最為親切。二問人與山河大地以及人的兩指是同是異﹖桂琛問這一問題的意思是,萬物與己同根同體,無所謂同還是異,本來如此,本來自然。只有生起分別之心才有同異之別。三問石頭是在心內還是在心外,這也是困惑許多禪師的一個大問題。桂琛認為,就心來說,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地存在著的,心裡有塊石頭是自然存在的,並不加重人的負擔,心裡沒有石頭,也是自然的,也並不減輕人的負擔 。這也就是所謂「若論佛法,一切現成。」

  這段公案的中心是闡揚心性自然的思想,主張主體了悟自心,以主體包容客體,消融客體,消除人與物的對立,超越人與自然的界限。也就是要心不附物,心無取捨,在主觀精神上沒有任何執著、束縛、負擔,輕鬆自如,自由自在,這就是獲得了解脫。大道廓然,詎齊今古,無名無相,是法是修。 良由法界無邊,心亦無際﹔無事不彰,無言不顯﹔如是會得,喚作般若現前,理極同真際,一切山河大地、森羅萬象、牆壁瓦礫,並無絲毫可得虧缺。【註十六】亦即說人的本心具足,一切現成,一切自然。心與外界一切事物相會應,也就隨處彰顯禪境﹕般若智慧顯發,世界一切事物也就毫不虧缺地自然存在。這是更鮮明地強調不離開現實世界去求禪悟和禪境,強調禪境和現實世界是貫通一體的。
  
  從以上論述可知,通過對心物異同、見色見心、唯心現物等問題的辨析,強調眾生要開發自心,以顯現萬物,包容萬物,達到泯除心物的界限、對立,即心物一體的境界。就是說,眾生只要保持靈源皎潔、心地自然,也就具足現前現見本來真面目了。
肆、明空不二論
  
  禪直指本心當下見性是最見殊勝獨特,亦就勝義諦說,一切皆空無自性。但就世俗諦說,身和心,風(氣)和心,心和物,從宇宙一開始就有兩種相對存在,但它们都不是恆存的。

  藏傳密教噶舉派米拉日巴傳承自馬爾巴的大手印是明空不二論。<道歌>中指出:”心之自性為明空,直指明空即妙光”,又說:”一切諸法皆是自心,我亦如實悟到那自心就是明空之性”。 明空之見噶舉派與寧瑪派相同,噶舉名大手印,寧瑪名大圓滿,都不是中觀應成派唯空性論,他们都主張有自心本性。明空不二,實際包括了風(氣)、心物二者對立的統一觀。亦即色心二者皆無自性,所以能夠双融不二(二合一)。這双融的統一體,就是眾生的心,大手印名如來藏,大圓滿名大菩提心。密宗的大圓滿見即是禪。
關於”風心”問題,心是精神因素,風(氣)是物質因素,從無始以來,心、物二者合在一起,不能分開。<俱舍論>說風是情器世界的安排者,風(氣)是負荷者,最難轉變。吾人身心往往不能自主,大多由風不能自主,風(氣)心之中的風往往起主導作用。所以解決心的問題,還要著重解決風的問題。八十種煩惱意識分別,都是最微細的風存在身的內最深隱,不通過密行修習氣脈瑜伽求得風(氣)自在,心理上則難排礙,真性自難顯發。

  金剛乘的文獻討論了不同層次意識的存在,心的不同微細處,以及這些細意識和微細氣相對應的方式。我想這些解釋能大大地幫助我們了解心的性質和它的功能。因此,就如我們前面知道的一樣,大部分我們的意識若非由那些和以前經驗過的事物相關的狀態--過去經驗的回想傳送成現在的意識--所組成的,就是由某種感覺或心情所組成的。結果讓我們很難看清意識的真正本質,即一種純然的知覺狀態或心的光明。為了要在禪坐時達到這種狀態,我們可以用心不思過去不預期未來的法門。心要住於當下,雖然我們真的不能講有一個「現在」心。
當人能清除掉對過去和未來的思維時,慢慢地開始會感覺到這二者之間的空間,住於當下的時刻,在那空間中,你開始瞥見我們所稱的空性,而且只要你能更長久地住於那空性之中,接下來,意識自身的本性,即心的純然光明或自然知覺,就會逐漸慢慢地在身中出現。經由不斷地練習,這段時間就能逐漸加長,因此對意識本質的知覺,就會變得愈來愈清楚。然而,要緊的是我们要了解心性光明或心性本質的經驗本身並不是種深奧的體證。正如前面法眼宗指出的見地,只要保持靈源皎潔、心地自然,也就具足現前現見本來真面目了。
伍、結論
  
  禪宗有一特質就是強調「不執相」,要「破相」。真正「破相」的意思,「相」指的是對立,「破」就是不對立。法眼宗主張「心物一如」,從物上見本心,強調不偏空,圓融一切的對立相,圓融一切的外相。舉宗密的持論就很清楚﹕它對空宗的批評是,這種教法破除我們對心、境的執著,要人認識心境皆無。但對於那個認悟心境皆無的主體性,卻未有積極建立起來。它認為這是不成的﹔心境固然是虛妄不實,但這虛妄性是要依賴一些實法才能生起的。故有確立真實無妄的法的必要,這便是它所說的「真靈之性」。它在〈原人論〉中謂﹕若心境皆無,知無者誰﹖又若都無實法,依何現諸虛妄﹖且現見世間虛妄之物,未有不依實法而能起者。如無濕性不變之水,何有虛妄假相之波﹖若無淨明不變之鏡,何有種種虛假之影,……此教但破執情,亦未明顯真靈之性。虛妄是依真實而立的,虛妄的依據在真實。真實不守自性,便成虛妄。故不贊成大乘破相教或空宗只破不立的思路。它以為既破虛妄,亦應立真實,這便是它所說的真靈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