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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百论》中佛教对“外道”的批驳看中观派的理论特色(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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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针对外道的这种责难,《中论》驳斥说:
   “不然。有无一切无故(修妒路)。我实相中种种法门,说有无皆空。何以故?若无有,亦无无。是故有无一切无。”(注:《百论》破常品第十。)
   意思是说,佛教的所谓“实相”,是说有与无都是空,也就是说既不执著于有,也不执著于无。
   接下去,《百论》继续展示了外道和佛教在这一问题上的争论。外道说:
   “破不然,自空故(修妒路)。诸法性自空,无有作者。以无作故,不应有破。如愚痴人欲破虚空,徒自疲劳。”(注:《百论》破常品第十。)
   外道在这里是试图找出佛教的理论矛盾,指出佛教讲自性空,那就没有作者,由于没有作,那就不应有破。
   《中论》的回答是:
   “虽自性空,取相故缚(修妒路)。一切法虽自性空,但为邪想分别故缚。为破是破例故言破,实无所破。譬如愚痴人见热时炎,妄生水想,逐之疲劳。智者告言,此非水也。为断彼想,不为破水。如是,诸法性空,众生取相故著。为破是颠倒故言破,实无所破。”(注:《百论》破常品第十。)
   强调了自己的观点并不矛盾:一切法虽然自性空,但由于无知者有邪想分别,因而有束缚。为了破这种颠倒因而说破,实际是无所破。譬如智者破了愚痴人的错误观想,并没有破并不存在的什么东西。
   关于“空”,佛教和外道在辩论中还引出了“二谛”的观念。《百论》中他们的有关对答如下:
   “外曰:若空,不应有说(修妒路)。若都空,以无说法为是者,今何以说善恶法教化耶?内曰:随俗语故无过(修妒路)。诸佛说法,常依俗谛、第一义谛。是二皆实,非妄语也。如佛虽知诸法无相,然告阿难入舍卫城乞食。若除土木等,城不可得。而随俗语不堕妄语。我亦随佛学故无过。外曰:俗谛无,不实故(修妒路)。俗谛若实,则入第一义谛。若不实,何以言谛?内曰:不然。相待故,如大小(修妒路)。俗谛于世人为实,于圣人为不实。譬如一柰,于枣为大,于瓜为小。此二皆实。若于枣言小,于瓜言大者,是则妄语。如是,随俗语故无过。”(注:《百论》破常品第十。)
   外道认为,如果是空并无可言说的话,那么为什么佛教还要说善恶之法来进行教化呢?佛教的回答是,佛在说法时要依靠“二谛”,二谤都是实在的。有些东西虽然是空或不可得,但若作为俗谛说就不会沦为妄语,就无过失。外道又责难说:俗谛如果实在,那就应归入第一义谛,如果不实,怎么能称为谛呢?佛教对此的回答是:俗谛对于世人来说是实,对于圣人来说是不实。譬如柰(沙果)这种水果,相对于枣说是大,相对于瓜是小。这两种说法(说大和说小)都是实在的。与此类似,依俗谛说本来是空或不可得的东西并无过失。佛教所要表明的是,说空也不能绝对化,对有和无都不能执著,绝对化的“空”观念也是要破的。
   六、中观派的理论特色
   从上述《百论》展示的佛教对外道的批驳中,可以看出中观派的一些重要理论特色。
   中观派在理论上的一突出之处是其强烈的“破”的意识。“破”是中观派展示其观点的主要手法。中观派是佛教中极为强调“中道”思想的派别。中道思想的本质就是反对任何执著,反对任何偏执的理论或判断。在中观派看来,佛教外的各种印度宗教哲学派别,甚至佛教内的其他有别于中观派的派别,都是所谓外道(即包括后来所谓“外外道”和“内外道”),这些派别的理论被看成是“偏见”或“偏执”。因此,中观派(特别是提婆)一直在批驳各种外道,把“破”作为自己的主要使命。从形式上看,中观派在许多场合似乎就是以“破”为根本目的。例如,在以上的论述中,中观派虽然大力破斥了数论派的“因中有果论”,但又不是接受与此直接相反的理论,而是也同样大力破斥胜论派的“因中无果论”。既破除外道的各种“有”(包括有“生”、有“神”、有“常”等)的观念,又反对执著于绝对的“空”,认为“二谛”中的“俗谛”也有其直理性或实在的意义。这使中观派在印度宗教哲学史上成为一个极富批判精神的派别。它对于各种思想观念,各个派别,都以一种极为苛刻的眼光来审视,毫不留情地加以批判。这种态度或立场使许多人对它产生了一种怀疑主义或虚无主义的印象。但通过对中观派的仔细考察,使我们不得不说这种印象是不很符合实际情况的。
   中观派的“破”实际上也就是一种“否定”,但这种否定并不是此派真正的目的。中观派并不是为了否定而否定。它的否定中包含着肯定。例如,此派对具体的事物的实在性都加以否定,对具体的事物的特性(如某种形态的事物的可生特性、事物作为因和果的特性、事物在本质上的常存性等等)也加以否定。但这并不等于说此派认为事物是绝对的虚无,中观派也反对“断灭空”(反映在《百论》中是佛教反对实体性的或可执著的“空”)。中观派虽说诸法无相,但却并不否定事物有实相。在他们看来,这种实相是要通过对诸法所显示出来虚妄之相的否定来把握的。也就是说,诸法虽然性空,不可言说,但又要通过认识诸法表现出来的相的本质,通过某种言说来体悟事物的实相。这也就是中观派“二谛”理论中“俗谛”的功用。
   客观地说,《百论》中表现出的理论特色是追求一种思维的态度。从哲学上说,中观派实际是看到了人们对物认识的局限性,看到了人们对于某一事物的本质所提出的具体观念或表述总不能具有完全的客观性。但这种态度又不等于认为事物不存在本质或事物的本质不能认识。中观派恰恰要人们通过不断地摆脱对事物的片面性认识来达到对事物的客观认识。因此,他们要否定的不是事物的本质,而是那些不能客观表述事物本质的片面的观念。当然,中观派在对外道的批驳过程中本身也有走极端的情形,有些对外道的批驳存在着夸大歪曲的成分。但作为一种思维方式,中观派的理论中却有某些值得肯定之处。中观派对外道的有关“生”、“常”、“因果”等观念等的批驳,确定表现出了此派对孤立、片面地看问题,反对绝对化地认识事物的一种思维倾向,中观派力图从事物的关联(实际主要是从事物的矛盾关系)中去观察事物,去体悟事物的本质。这种一种态度在古代社会是十分可贵的,在今天我们的精神文明建设中也还是有一定借鉴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