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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与杜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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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思想精密,学问广博,著作等身。其中有关教育方面的巨着包括:《民主主义与教育》(Democracy and Education)、《经验与教育》(Experience and Education),《我的教育信条》(My Pedagogic Creed)、《学校与社会》(The School and Society)、《人性与行为》 (Human Nature and Conduct)、《德育原理》(Moral Principles in Education) 等。
从这些著作,我们大约可以综合几个杜威教育思想中最重要的特点:
一.民主教育:杜威的民主教育内涵包括「自由」、「平等」和「群体之情」 --(fraternity)。理想的民主必须兼俱个人和群体。个人层面的民主指个人自由﹐其社会群体层面的民主表现于「群体之情」﹐而「平等」则兼顾个人和群体 (注26)。平等可分「天赋平等」、「法律平等」、「机会平等」等,而杜威在教育上所强调的是「机会平等」。他认为前二者是消极的,而后者才有积极性,因为社会平等强调在社会上﹐个人成长和潜能应在机会均等的原则下自由地发展,但这非指狭隘自私的个人主义﹐杜威称它为「粗野的个人主义」(rugged indivi dualism)﹐而应该是指在机会均等和自由的情况下,自主地发挥其潜能的民主式个人主义(democratic individualism)(注27)。
杜威所主张的民主式自由,虽然反对绝对权威,但亦非指放任的自由。杜威强调教育上之自由具积极性和智慧性。它是种依个人的价值目标而从事观察和判断的自由,故被称为「智慧的自由」(注28)。杜威认为「教育即民主,民主即教育」。民主观念的养成端赖教育的力量,而教育的推动则有赖民主的实践。
二.教育即生长论(Education is Growth) :广义而言,杜威的教育即生长论意含 (1)教育历程, 和(2)生活发展。他曾言:「教育乃一继续重组,改造及改变之历程」(注29)。换言之,教育是成长、发展、改造经验的连续性活动,即一种继续不断地重新组织、构造,形成经验的过程。杜威认为生长的主要条件在于「不成熟」(immaturity),而教育的历程就是从「不成熟」臻于「成熟」。而其要开发的是个人的潜能、能力、力量(注30)。再者,杜威认为教育乃生活所必需,而生活为教育的内容,生活是不断经验的累积,经验是由学习中求得( learning by doing)。
三.「教育无目的论」:杜威曾言:「教育历程本身以外别无目的,它便是自己的目的」(注31)。又曰:「教育本无目的,仅人的父母、教师才有目的」 (注32)﹐因而被认为主张「教育无目的论」。其实,杜威并非主张漫无目标的教育﹐他反对的是外在或呆板固定之目的,故他举出良好教育目的,应具三个特性:
(1) 教育目的须配合受教者内在活动和需要。杜威批评将教育视为满足教师或父母等他人的期望而做的「预备工作」,因为它会忽略受教者的特性﹑能力和需要(注33)。
(2) 教育目的必须能与受教者的身心活动相配合,成为一种可实践的教育方法。
(3) 教育家须排除所谓普遍的和终极的目的。此意谓教育不必设定终极目的﹐要紧的是学习和训练本身必须具备直接可贵的价值(注34)。故杜威认为教育的目的要随受教者的生长与教育经验的发展而改变。(注35)。
基于其一贯的哲学态度和教育思想﹐杜威特别强调二种教育方法:
一.问题教学法:杜威认为最有效的学习是从解决问题中获得﹐而解决问题须经过反省思考的历程﹐它包括五个步骤:(1) 从生活中发现疑难或问题﹐(2) 确定其性质﹐(3) 思考或提出许多假设的解决方法﹐(4) 推演假设所应适用的事例﹐(5) 经过观察和试验﹐以证实假设的解决方案之正误。(注36)这种实证的解决问提的教育方法﹐即是杜威「从做中学」的自动教育。经过启发思考﹐反省检讨和实证的历程﹐对培养学习者之思考和创造能力非常有帮助。不过﹐这种教育方法是否成功﹐还是有赖教师的从旁指导。
二.兴趣与努力并行的方法:杜威认为激发学习的兴趣是很有效的教学方法﹐因此教师应使教材与学生的兴趣密切配合。然而﹐仅凭兴趣还是不够的﹐因为有效的学习是须赖「训练」和「努力」才能完成的﹐基于他一向坚持的持中调合哲学理念﹐杜威认为兴趣和努力两者不但不冲突﹐而且是相辅相成的(注37)。
杜威的教育理论和方法是一致的,他认为理想的教育方法,应该从激发学生探究和历练的「冲动」开始。换言之,即是引发学生个人的兴趣和学习动机。其次,教师依据其经验和敏锐的观察力,引导学生发觉含有「生长」可能性的问题,并帮肋他们解决这些问题。在教育的过程中,由于杜威强调他的一贯的教育理念--自由、与趣、个性发展、调适、独创精神等等,故被认为主张「以儿童为中心」的教育方式,也因此被批评他过于放纵学生,让他们有「随心所欲的自由」 ("Do-as-you-please" Freedom)。其实,杜威在他的《经验与教育》一书中,就曾痛斥这种过份放任、无限制的自由。他之所以提倡自由、民主观念,乃为使学生脱离传统权威教育的困境,但它必须是有规范的自由(注38)。此观念与其调和二元对立,避免落入二元中任何一极端的思想是相契的。杜威在强调学生自主和独创性的同时,也顾及教师的领导、权威、纪律。他在《经验与教育》中,将学生比喻为球队中的球员。比赛规则则是球赛的一部份,球员会很自然地遵守。同样的,纪律和权威也应很自然地行使。杜威曾言教师的任务是在广泛的经验和较成熟的智慧的基础上,去决定儿童应当怎样学习生活的纪律。因此,教师是引导者而非独裁者。
禅的教育方法中,自由和纪律亦均为极重要的要素。如果积极自由意指「智慧的自由」--「为了有价值的目标而从事观察和判断的自由」--,则禅宗有最自由的教育方法。以禅师而言,他们以自己敏锐的观察和判断力,自由而灵活地采用最适当的方法和教材去教导其徒弟。例如:禅师有时候以不同的答案回答同一问题(注39),有时候则用相同答案回答不同问题。禅师固然可以用灵活自由的教学法,徒弟同样可以自主的方式接受教导或表达领悟的程度。下引一例:
师(隐峰禅师)一日,推土车次,马祖大师在路上坐。 师云:「请师收足。」 马大师云:「已展不收。」 师云:「已进不退。」乃推车碾过。大师脚损,归法堂,执斧子云:「适来 碾老僧脚底出来。」师便出,于大师前引颈。大师乃置斧(注40)。
禅宗着重般若的开发,否定形式教条主义,摧毁权威式的偶像崇拜,因此,「呵佛骂祖」,和类似上举的拳打车辗师长之非传统、非伦理的例子屡见不鲜。禅的一棒一喝,并非标新立异的花招,完全是种机用。有时一棒是遣荡,有时一踏是举示,有时一拳是报恩。这些方法交相运用,目的在于使人挣脱滞碍心灵的固囿,建立与佛无异的独立、自由、自主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