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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超佛典翻译史研究成就述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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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典翻译史是梁启超晚年佛学研究中涉及的一个重要内容。在研究中,梁启超从文化价值的层面,对佛典翻译之源流、演变、代表人物、翻译文体等问题作了不少有益的探索,充分体现了一种开放的文化思路,一种现代人理解佛教的新视野。
              

  “佛教为外来之学,其托命在翻译,自然之数也”。1因此,从一定的意义上说,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及其中国化过程,也就是佛教经典的翻译(主要是汉译)过程。换言之,我们从佛教经典的翻译史中可以找寻到佛教在中国演变的轨迹。

  众所周知,佛典的翻译自东汉至宋经历了700—800余年时间,译出佛典计有2278余部,7046余卷。2其历时之长,参与者之众,涉及国家之多,影响之深远,在中外历史上均属罕见。它不仅在我国翻译史上,而且“在国史全体上,实占最重要之位置”。3遗憾的是,近代以前尚无人对这段历史作出系统的研究与分析。从现有文献看,梁启超应属我国第一个对佛典翻译史进行考证、研究且作出全面分析的学者。《佛典之翻译》、《翻译文学与佛典》、《中国印度之交通》等即是其代表作。梁启超之所以如此重视对佛典翻译史的研究,一方面是因为佛典的翻译(即汉译)对佛教在中国的传播及其中国化起着决定性作用;另一方面,当时又值新一轮外来文化(西学)输入时期,而“我先民之精神,在在足资奋发,其长短得失,亦一一可取鉴”。4故此,梁启超希望通过对佛典翻译史的研究,以先辈奋发向上的精神来激励国民,振奋民族精神。基于这些思考,梁启超对长达700余年佛典翻译的源流、演变、代表人物、译场组织、翻译文体、译本以及不同时期所表现出来的基本特征、长短得失等作了客观而独到的概括和评论。

  首先,他对长达几百年的佛典翻译史进行了较合理的分期。他根据佛典翻译自身的发展线索、基本内容及特征,将佛典翻译划分为三个历史时期:      
    
  第一期 ,东汉至西晋,这是以外国人为主的时期 ,也是佛典翻译的启蒙时期。在这一期中,佛典翻译“率无原本,但凭译人背诵而已”,5且“全为私人事业,译师来自西域,汉语既不甚了解,笔受之人,语学与教理,两皆未娴,譌谬浅薄,在所不免”。6职此之故,该期“所出经虽不少,然多零品断简……所译不成系统,翻译文体亦未确立”。7其代表人物有安清、支谶、支谦、竺法护等。

  第二期,东晋至隋,为中外人士合作翻译时期,也是佛典翻译事业的发展期。这一时期又可分为前后两个时期:东晋二秦为前期,刘宋元魏迄隋是其后期。前期代表人物有鸠摩罗什、佛驮跋陀罗、道安、慧远、觉贤等,其中道安、慧远因组织有功,被梁启超誉为“译界无名之元勋”。8与第一期相比,这时“口宣者已能习汉言,笔述者且深通佛理,故邃典妙文,次第布现”。9至此,“译学渐独立矣”。10这个时期的业绩主要有:“(一)四阿含全部译出;(二)华严全部译出;(三)法华第二译定本出;(四)涅槃初出,且有两译;(五)大集译出过半;(七)宝积续译不少;(八)般若之小品大品,皆经再治;(九)其他重要单本大乘经十数部;(十)律藏初译;(十一)大乘论初译,‘空宗’特盛;(十二)小乘论初译,‘有部宗’特盛”。11总的来看,译出的经典丰富,成绩斐然,佛教的门户壁垒,从此确立。唯其如此,到后期人们便开始专心于融会贯通前期译出的佛典,佛教诸宗之酝酿草创自然就成了这一时期的最大特色。至于翻译只不过是继续前期未竟之业。其主要代表人物有求那跋陀罗、真谛等。

  第三期,唐贞观到贞元,这是以本国人为主的时期,也是佛典翻译的全盛期。在这一时期中,随着佛教的鼎盛及其富于民族文化色彩诸宗的形成,“译事亦造峰极”。12其空前绝后之伟人,就是玄奘。他西行求法回国后,将毕生精力贡献给翻译事业,19年中共译佛典73部,凡1330卷。其最大贡献在“译大般若、瑜伽师地、大毗婆沙及六足发智、俱舍”。13就佛典翻译而论,至玄奘已达“译学进化之极轨矣”,14后此难乎为继。加以晚唐以后,印度本土的佛教渐趋衰落。所以,宋以后翻译事业基本上停顿下来,即使偶有翻译,也均属小乘小品,微不足道。

  通览、比较这三个时期的佛典翻译事业,梁启超最后总结道:“以译本论,初时多凭胡僧暗诵传译,后则必求梵文原本。同是原本也,初时仅译小品,后乃广译大经。同是大经也,初时章节割裂,各自单行,后乃通译全文,首尾完具;以译人论,初时不过西域流寓诸僧,与不甚著名之信士,后则皆本国西行求法之鸿哲,与印土东渡之大师;以译法论,前此多一人传语,一人笔受,后则主译之人,必梵汉两通,而口译、笔受、证义、勘文,一字一句,皆经四五人之手乃著为定本;以译事规模论,初则私人一二,相约对译,后乃由国家大建译场,广罗才俊;以宗派论,初则小乘,后则大乘;以书籍种类论,初惟翻经,后乃广涉律论传记,乃至外道哲学,咸所取资”。15持论颇为公允,基本上揭示出不同时期佛典翻译的风格及特征。

  应该说,梁启超提出的分期法,在一定程度上勾勒出佛典传译之源流,把握了佛教在中国发展的某些规律,充分显示其非凡的识力。

              

  其次,梁启超对西行求法的历史文化渊源、功绩及影响作了独到的分析。众所周知,自三国末年迄唐中叶前后约五百年的西行求法运动,不仅对佛典的东传,而且对佛教植根中国及其中国化过程,都具有重大而深刻的影响。据梁启超统计,历史上西行求法而有名可考者计105人,佚名82人,此外还有由蜀川古道入印度者20余人。这数百中国本土高僧之所以百折不挠前往印度求法的动机何在?梁启超指出,宗教感情的冲发是原因之一。值得注意的是,中国高僧西行求法与基督教徒之礼耶路撒冷、伊斯兰教徒之礼麦加以及蒙藏喇嘛之礼西天的动机绝然不同。因为“佛教本贵解悟而贱迷信,其宗教乃建设于哲学的基础之上。吾国古德之有崇高深刻之信仰者,常汲汲焉以求得‘正知见’为务,而初期输入之佛典,皆从西域间接,或篇章不具,或传译失真。其重要浩博之名著,或仅闻其名,未睹其本。且东来僧侣,多二三等人物,非亲炙彼土大师,末由抉疑开滞,以此种种原因,故法显、玄奘之流,冒万险、历百艰,非直接亲求之于印度而不能即安也”。16质而言之,西行求法的动机,一是为了求得精神上的安慰;一是为了求得“学问欲”之满足。因此,西行求法运动对中国思想界产生了极其重要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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