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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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净则国土──关於佛教生态观的思考与挑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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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次,资源耗竭和环境压力等许多问题,产生於经济和政治权利的不平等。生态的问题因其关联性,往往比表面所呈现的问题更为深入。人类对自然世界的傲慢与剥削,除了人类中心主义的流弊外,更不应忽视环境破坏中社会的中心性。人类一定要支配大自然这观念直接来自人对人的支配,其根源和人类自己的社会现象是息息相关的。缺少对国家、帝国、科技或资本真正深层的批判,将人类关系的复杂网络化约成简单的、抽象的、科学的图像已成为深层生态学被批判的焦点(注9),那麽,心境并建的生态观便不应避免「境」的构成特徵人类社会的批判与反省,对於政治、经济与社会反应出的意识型态与实际的权力运作,得从心与境的双向分析,指出其改造的必要性;否则其行动与理念,都只是肤浅的、孤立的单项作为,难以构成一有机的缘起观,对真正的生态意识未能有积极的作用(注10)。「境」的构成需要对人类社会作更深刻的分析,从生态主义来说,将人类视为生物群落中的一员,至少得提出「怎样的社会最适合与地球和谐地生活」这样的问题,反过来说,与自然世界的和解,关切所有人类生命的健康与人类社会的基本型态,这种自觉,并非佛教的固有思想型态,但却是必须学习的课程。
  因此,为了加深心境并建的生态学内涵,笔者尝试去阐述「心」、「境」的生态学涵意,以为佛教与生态主义的互相发明与思考方向。参、「国土净」的生态学涵意「国土净」是离不开「众生净」的,因此国土净至少有以下两个内涵(一)在器世间,使一切存在在优美而有秩序的共存中,充满生意的和谐;(二)在自他关系中,得解脱自在,更能实现和乐清净的人生理想於世间(注11)。如果把它转化成生态学的涵意,则是(一)维护生态系的完整性与良好的运作状态;(二)建立和维持一个能够健全运作的社会。那麽,国土净的最切合实际的行动,莫过於能够使生态系充满活力与使社会永续长存。由上所推导出的结论,都让生态学者们建议在我们的社会习惯及实践之中的根本性改变(净化)是必须的。那种可以包含这些变化的社会,就称之为「永续社会」(SustainableSociety)。其价值次序可如此来安排「一个没有人的生物社群,可以存活得很好;反之,没有健全的生物社群,人类社会不可能兴旺。同样的,某一个人的存在与否,并不影响一个社会的运作与存在;反之,缺乏健全的生物社群和人类社群,个人不可能幸福的生活。因此,如果个人希望过著高品质的生活,首先就必须将生物社群的保护与保存,列为第一优先的价值。第二优先考虑,应当是保存和维护人类社群的健全。只有当这两个社群都受到悉心照顾而维持旺盛的活力时,个人才可能依据自己的愿望追求高品质的生活。」(注12)。
  从永续社会的价值观来诠释「国土净」的可能涵意,进一步提醒我们,所谓的清净,并不是一个孤立的概念,而是在大量运用整合性思考的条件下,一个综合性的概念。它让我们面对这个事实「除非其他生物有一个良好的栖息地,人就不可能有良好的维生环境,护生是保护有情生命,也是保护人类自己的生存。」因此,正报和依报原本是不可分割的,承认依报的权利(注13),亦即尊重正报的生存权利。再者,人并非是原子式的存在,在环境与发展的争议上,执政官僚和制造污染的资本家,常把环保和生态问题个人化,认为人人都是污染源,必须从个人做起。若个人做不到,那麽整个社会当然是做不到的。然而,实际上社会结构的软硬体若没有改变,那麽个人想要做到,反而是极为困难的。忽视了环保课题中社会的环节,是得不到净化国土的实质效益。
  清净的国土其所包括的意涵,当然不只是永续的社会,然而,永续社会是清净国土的必要条件,应是不成问题的。那麽,从永续社会的观点,我们可以提供清净国土三个主要内容。
  首先,清净国土的生态圈(地球)不是一堆矿物质,可忍受大量废物的泛滥。如果把地球看成是一个复杂的生命网,这个网络是个有机体,各个部分井然有序的运转,结合成和谐与完整的一体,以达成支持生命存在的目的,那麽对地球的掠夺,或任意干扰、破坏其有机整体网络,或把它看成机械,任意简化其有机体系,而使得其支持生命存在的结构解体,都是违反清净国土的原则。
  我们也可以把生态圈比喻为「家」,视它为依存归属的地方,所谓「地方」,「不是指一片可以维生的草地,而是指一个人类『归属』的场所,生态圈是所有物种赖以生存的空间与社会;所有物种都「归属」於它,都在它的体系中找到自己的定位。生态圈就是一个家。」(注14)那麽人类对生态圈就负有保护的道德责任与义务。换句话说,即对清净国土负有强制性的义务。
  第二、生态学重视多元化的价值。从生态学的观点看,大自然与社会的平衡和谐,并非由机械化的标准,而是由有机的分化而达致的。物种的多样化(生物的庞杂度)、生态圈的稳定及活泼的生机,与复杂的群落的网状结构是互为因果的。因环境的稳定而出现物种的多样化,因物种的多样化而出现生态的活泼生机,因活泼的生机,更发展其复杂的群落网状结构与彼此相关的整体,而增强其稳定性。就社会来说,不断增长的统一是从不断分化而来的,一个延伸的整体是它的组成的多元化和充实的产物,因此,永续的社会必然是多元的社会,参与性的社区、社区自主、社区管理、社区学习中心网络,鼓励草根性团体的成立,鼓励公共参与等不断成为生态新生活的取向和行动的策略。(注15)
  第三、自然系统的成长是有限的,我们应该再也不能以过去的那种增长速率来进行生产和消费。把无限制的成长,看成是很合理的「经济理论」,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它迅速地剥夺大地的资源,为环境带来了危险。绿色运动中所主张的再循环或是可回复性能源,都将不足以解决由於地球资源的有限性所造成的种种问题。再循环是有用的而且必须的,但是想像它能够提供所有根本的解答,却是一种错觉。生态主张就是企图在有限的资源条件下,建立一个永续的社会。当前的做法就是放弃「量」的开发策略,降低量的需求,而改用保育策略。生态运动主张学会降低物质需求,比起过度的消费物质产品将提供更多的实现形式。降低量、提升质的生活将会让心灵与精神得到更多的实现空间。
  而这种主张和佛教经济学相符合。苏马赫在《美丽小世界》中特别赞许佛教经济学的绝对合理性──财力出人意料地小却获得特别满意的效果。苏马赫指出,佛教经济学家认为既然消费只是人类福利的一种手段,其目的就应当是以最少的消费求得最大限度的福利。拥有商品是达到目的的手段,因此,佛教经济学想通过最佳的消费方式,使人获得最大的满足,而现代经济学家是想通过最佳生产方式来尽量扩大消费(注16)。佛教经济学是为未来经济学与生态学的合流,提供了良好的典范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