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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山穆韶阿闍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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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一:

弘法大师之佛教观

金山穆韶阿闍黎

  先年支那有密林大勇純密三法師。殆同時來山修學。是時余當指導之任。對於密林等。授之以教相與事相之二門。蓋教相者。理門也。事相者。實踐門也。此二門之不可相離。猶如車之兩輪。鳥之雙翼。故必宜雙修也。本宗學徒以先學教相後入事相為順序。然密師等。皆因留學之時間甚短。故希望自事相先授而教相教以大體之修學方針。當自研鑽云云。故即入事相主以悉曇。真言。陀羅尼。四度。加行曼荼羅諸尊之三密門灌頂等授之。 
  然嗣後于支那刊行之海潮音之雜誌。見有大勇法師(注1)發表于關於密教之論文。似以弘法大師之佛教觀。有不充分納得大師教義之處。甚為遺憾焉。    由是余草一文。欲匡法師之謬見。適執顯蔭法師來山。故以其真義傳之。蓋他日返國後。欲使其宣揚耳。因力解說其趣旨。而顯蔭法師亦甚了悟理趣而返國矣。然何不幸乎。法師返國未幾而示寂。餘之囑望。悉歸於水泡。雖至今日。追思顯蔭法師。猶不能不悲歎流淚也。
  然此次不圖而得諸高僧居士。自支那朝鮮臺灣來山。且大勇法師之師匠太虛和上。及大勇法師之同學密林法師。同臨一席。乘此機會。將述弘法大師之佛教觀而登此壇者也。
  又一事者。餘本與十二日下山。赴十三四兩日在神戶基督教經營之關西學院。講演佛教。似有啟蒙於彼而歸山焉。歸山后。見今月十二日發行之中外日報。載及東亞佛教大會。決議以佛教宣揚歐米。夫佛教徒向基督教國之歐洲宣揚佛教。其目的何在。苟欲宣傳佛教於歐洲者。佛教於神觀。于倫理道德觀。非優越基督教不可。願聞佛教徒對此之意見云云。
  余雖非出席東亞佛教大會而決議之。然宣揚佛教于歐美。甚表滿腔之贊成。
  次就秘密真言宗教義而言。蓋宣傳佛教于歐美之目的。以餘之管見為端緒。欲聽諸師之高見。唯餘極訥辯而時間又少。加之須煩通譯之勞。故餘欲述之旨趣。果否能通。自抱疑問耳。    夫密教傳于支那。乃西晉懷帝承嘉六年西域之僧(帛尸梨密多羅)至建康翻譯大孔雀王神咒經。孔雀雜神咒經為最初也。唐玄宗時依善無畏。金剛智。不空三藏而譯大日經。金剛頂經等。凡四百年前事也。帛屍梨密多羅以後。至善無畏。金剛智。不空三藏之入唐。依西來三藏。及從支那至印度之求法僧。傳來之者。今唯其傳來之主要人名。舉之於下:曇無蘭 佛陀跋陀羅 竺難提 鳩摩羅什 弗若多羅 佛陀耶舍 曇無讖求那跋陀羅 闍那耶舍 耶舍崛多 闍那崛多 達摩笈多 智通玄奘 阿地瞿多 佛陀波利 地婆訶羅 義淨無行 阿你真那 菩提留支    此諸師。皆翻譯官員秘密教之經典。然殆屬於事相。且系雜部之密教。其純部之密教。即唐玄宗皇帝時。依善無畏。金剛智。不空三藏傳來之大日經。金剛頂經等者。謂兩部之大經。秘密教之根本聖典也。其後尚有依般若三藏。牟尼室利三藏而譯傳密教者。此等皆由所謂入唐八大家弘法大師。傳教。慈覺。智證。宗叡。慧運。常曉。圓行等。傳之日本者也。四十年前。在日本刊行大藏經。其縮刷大藏經秘密部。有五百六十部。九百三十一卷之經軌也。此總於我秘密真言宗不能依用者。亦有之。然傳來之經卷有如此之多。確然之事也。其內容雖難要約而言。多明乎事相。如受戒。悉曇。真言陀羅尼。諸尊印契。曼荼羅建立法。護摩法。天部。明王部。菩薩部。觀音部。如來部等。皆明乎諸尊三密門。其中關於教相者極少。欲求教相于根本經典。兩部大經之內。祗有大日經。住心品之數經。而其教相者。修事相真言行者之用心。即明其觀心也。事相者修諸尊之三密門。住加持瑜伽之境。在明悉地體驗之道。然依其三密修行。而成就悉地之果。即住無相觀。使行者之菩薩心。明其淨化之道者。教相也。即有相之悉地而成無相之大果之道也。
  天臺。一念觀三千。華嚴一心觀無盡法界。然密教乃依三密修行成悉地之果。明住阿字大空位之道。如斯。大凡之密教亦可謂事相也。教相則唯明瑜伽行者信念之淨化向上之道。故于支那佛教諸宗。爭為判教。密教之于支那乎。不能為判教者。
  然弘法大師傳此等大經儀軌。嚴修秘密法。體得現身如來之三摩地。即即身成佛之義也。大師之此秘密法與說四諦十二因緣。修三十七道。唯識觀。或住八不中道觀。一念三千觀。無盡法界觀而修六度止觀。斷除我執煩惱。經三大無數劫而成無上大覺之一般佛教比之。可知自有大相異之點矣。
  成無上菩提之究竟目的雖一。達其道。大有遲速之差。譬如依羊鹿牛之三車而至目的地。與乘神通寶輅。一念間而至之之比也。又喻如觀月。一如在地上而待雲霧之霽。一如乘神輿直至廣寒。霧即月光。所謂煩惱即菩提之觀也。
  由是。大師為一大佛教有二道。一曰修六度止觀。自斷無明妄執。經三大無數劫而成無上覺之道。一曰依如斯修行。直如直證。成無上覺如來自覺自證之境界之道。即體自如來自受自證。欲盡度法界之眾生。所謂依無盡本誓力。奮迅示現無盡三密門於法界。一切眾生被加持攝護於三密門。乘三密神通寶輅。一念直入如來自證自覺之境者也。
  大師自三十七通品。十二因緣觀。六度止觀。自斷我執煩惱。成無上覺之教。判為顯教。顯教者。斷因人我執之空觀為宗。故可判為非說如來自內證之境。如判一念一生而直入如來自內證之境為密教。密教者。唯佛與佛自受法樂自境。故判為開說如來自內證之境。自內證之境即自性會之曼荼羅。頓大之機根。一念能得契自性會。然因因人之不離能所分別。加持外緣之曼荼羅。漸見奮迅示現眾生歸命一尊之曼荼羅。所謂明其加持知身。本地知身。開見自心大日之道也。
  以上多為三密行方面而述密教之特質。茲更言為三密行根底之菩提心觀焉。
  眾生本來是毗盧遮那如來。即與大日如來具同一本有菩提心。又成第八識發心。冥合第九識之理。遂理智契合。說成萬行之義。所謂成東方第八識發心。契中央第九識之理。說出南方行之義。而若菩提心觀深極。則眾生與毗盧遮那如來同體。住本來如來自性之果界。我等非生死輪回之迷兒。乃曼荼羅本際之金剛兒也。菩薩兒之秘旨顯矣。即明建立十界曼荼羅於果界之理趣矣。
  十界眾生。雖曰元為曼荼羅會中之聖者。可辨知不知迷悟因果。有不同之義甚多。今略而不言。
  如斯。密教不論從修行而言。或從菩提心觀而言。我等自入佛道之初。即住佛陀三昧道之本覺為宗教義。弘法大師開說之也。
  大師以兩部大經。釋摩訶衍論。菩提心論等。為依意。以一大佛教分為顯教密教。顯教。自因分而入果分。自生滅而歸真如。然密教直住果上。即凡身明顯果德之通。此常謂之本覺為宗。或果上法門。然自晉代攻究翻譯經論。且判此等教義之深涉。以一代佛教附之體系。成判教者。續出。所謂成南三北七等成判教者。凡及百家之多。依此判教。可知支那佛教家對於佛教如何見之。諸家之判教雖難概說。若言其大體傾向。般若空義下至第二三位。與其無相。寗為常住。真空。寗為妙有。遮情。寗為努力見出表得之義。曆然而可認。其最優越者。天臺與華嚴。自晉代至唐代。凡四百年間。卓識慧眼之高僧輩出。建設偉大之大乘佛教教義。我大師即更進一步。超越因分。明直住果分之道。然不解大師教義。則密教真意不顯。故不厭冗長而述之也。
  次基督教徒對佛教徒。謂如何以佛教宣揚于基督教國之歐美乎之間。從密教之地位一言與答。更明以上所說之教義矣。
  余不如弘法大師。依果分為教義之本。顯佛教之真意義。纔能宣揚于基督教國也。
  例如倫理道德觀。依顯教之說。則八正道六度等萬行。乃因成無上覺因位之方便行。其行為無有絕對之價值。又見成大覺後之妙行。顯教所雲法身者。無相之理。至報身應身之位。始有眾生化益之妙用。其報應二身。須眾生薰習第八識第六識而起矣。即以眾生之妄心為本而起之。謂眾生化益方便行。即因位萬行。自證之方便行。覺後妙行。謂化他之方便。行為之當體。無法性法爾之絕對價值也。又言其成無上覺。成菩提之道。如刀不得自斷其刀。以全意識妄我執。見掩於我等自斷。我執而成無上覺實難。必要三大無數劫可矣。然密教從其道德觀而言。發心第八識。契合第九識本覺之理。我則金剛薩埵說。我則大日自覺。一切行為。永劫說有不盡之絕對之價值。弘法大師。二百五十戒等一切之戒。盡於十善。十善之本。在乎一心。一心心源。無異於佛。住此生佛不二之秘境觀。示為一切戒之根本。如實體顯自心。實現自心本具之功德。則一切善之究竟。成佛之直道也。
  如此因位行者之行。不惟有絕對價值。有自性本地法身。三世常恒。眾生攝取之化益。而利他化益之萬行。非方便行。乃說法性法爾之妙用者也。解脫門。亦如前述。自如來自性境。修奮迅示現曼荼羅諸尊之三密。住入我我入之秘觀。其至極也歸泯本尊與自心之本地法森。一如靈體。自心中。可明體顯如來大自在力。大威神力之道。余前次講演於基督教注意之關西學院。蓋立此解脫觀與佛教道德觀者也。因基督教徒之超越的精神觀。甚不合理。彼等務說內在之神。然彼之所謂內在之神者。人與神之人格的交涉也。彼雖雲神與人之人格的交涉。其神即見於六識分別。與見於第八識生佛不二觀之佛不同。然可謂密教入我我入觀之淺說。惟密教於入我我入觀之上。更入字輪觀。示明具忘佛與行者。二者融合。一如本地大我之靈體。更示明體顯法身大自在力於自心內之道。從密教見之。則指摘基督教之神觀。不可不使其更深。又暗示其以識薄神觀為基礎之道德觀。尚未徹底。余先年修求聞持法時。得種種靈感。後語其一二。述如來威神力之深大。法門功德之廣大。密教即深秘特種而體驗普遍法界法身大自在力。然果哉。聽眾異常緊張。是晚于關西學院講演部主催之晚餐會席上。有神學部四年級尾崎氏。慨歎基督教之淺薄。號呼欲入高野山學佛雲。餘以為感基教之淺薄。不啻彼一人。蓋聞彼等自稱文明國。在學校猶有禁講進化論之處。故向彼基督教國。宣揚佛教。另開顯彼等本偶之神性。必要事也。
  注1:关于此句“然嗣後于支那刊行之海潮音之雜誌。見有大勇法師發表于關於密教之論文”,本文转录自《海潮音文库》第二编之《佛学本论三真言宗》,此本为影印原本出版。但有一网站“一乘大学”也发表了此文http://i.cn.yahoo.com/ekayana_university/blog/p_74/?sc=0,内容为“然嗣後于支那刊行之海潮音之雜誌。見有密林大勇法師發表于關於密教之論文。”,多出了“密林”两字,不知何本,特此说明。
  注2:在出席东亚佛教大会期间,太虚大师、持松法师等与会中国代表应邀到日本高野山访问,高野山大学教授、真言宗大阿阇梨金山穆韶作《弘法大师之佛教观》讲演,文稿收录在《海潮音文库》第二编p.54,演讲开篇就对大勇不能正确理解弘法大师之佛教观提出了委婉批评。
  密法教学都是从教理入门,在达到一定程度的基础后才开始进入实修,而近代中国探触密法却多半从事相、仪轨开始,先天的因缘就不佳,早期如大勇及纯密等人虽亲赴日本学法,然而学法时间都极为仓促,未按正常的修学次第。因此,大勇后来被金山穆韶评为“似以弘法大师之佛教观有不充分纳得大师教义之处,甚为遗憾”。
  正是为了把握密示真谛,持松法师(密林)会后再次留在日本修学真言密法,终以“三次渡海,五载请业,故得新古两义,博综于腹笥;东台二密,淹贯于胸次”,最终成为“铁塔正传”,不愧为“惠果之后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