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空行母、姑姑热巴、咱热耶巴是第二语旨教授的传承师。但有关智慧空行母和姑姑热巴的记载并不多,只是说姑姑热巴云游四方时遇到了一条快死的狗崽,他救活了狗崽,并在山洞里修炼达12年。后来狗息变化成为智慧空行母,并给姑姑热巴传授密法。姑姑热巴与智慧空行母一同修行,获得殊胜悉地。姑姑热巴系古印度84位成就者之一。玛尔巴有个上师也叫姑姑热巴,是小姑姑热巴。
阿阇梨咱热耶巴出生在东印度潘伽罗的一个贵族家中,依止阿阇梨杂林达惹巴和姑姑热巴出家,获得灌顶和怛特罗部教授秘诀。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获得少许暖位功德及神通,并依次示演冻僵老虎、制死水牛、扳扭果树等神通。可是当上师叫他让老虎和水牛复活,让扳断的树枝重新复原时他却一筹莫展,无能为力。上师对他说:“行大行需要意识和智慧相等,要有动物弄死了后再救活的本领。你目前还没有这个本领,不要随便显示神通。”但是他不听上师的劝告,到处去卖弄神通,结果处处碰壁,每次显示本领时总遇到高手,惨遭失败。据说,最后他来到播伽罗王国,受到饮月王和臣民的侍奉,他把他们引向佛道,宏法利生,并著有六部论典,终获殊胜悉地。
阿阇梨卓毗巴是摩揭陀国王,最初从阿阇梨黑行者处获得灌顶,修持《喜金刚》的生起次第和圆满次第,依法治理国政。后抛弃王位,携带一女子作手印母,在林中修行12年之久,得到金刚持的亲自加持,获得殊胜悉地。据载,这位阿阇梨在人间享寿700年,最后不舍肉体飞往空行刹土。
大阿阇梨毗那萨是嘎武拉国王的独子,自小喜爱音乐,而且能在琵琶声中进入专注一境的禅定中,从阿阇梨宝马领受灌顶和教授,获得大手印悉地。
阿阇梨罗瓦巴也是一位国王,依止阿阇梨毗那萨获得灌顶教授,于是舍弃权势地位,在尸林修行。后在因陀罗菩提王家门前的石板上入定12年之久,获得大手印悉地。他在尸林修行时,遭到外道空行母的阻扰,但不仅未受影响,反而制伏了那些平日变化成为王妃的外道空行母,给她们的鼻孔穿洞并挂上装饰品。据载当地妇女到现在尚有鼻孔上戴饰品的习惯。《直贡法嗣》中说,他最后偕同700名徒众去往空行刹土。以上是第三语旨教授诸师简况。
第四语旨教授的传承师阿阇梨无支金刚,又称无二喜,是迦阇王国的王子,长大后离开王室,出家为僧,成为大班智达,做了父王的教主,讲经说法。后受一丑陋女子的指点,拜一猪官为师,去吉祥山修行,获得殊胜悉地。当家乡遭受旱灾时,他威逼龙王降谷雨,使家乡获得丰收。但其父王认为他与劣姓女子修双运,罪大恶极,要用火烧他,但烧了七天七夜,未伤其毫毛,国王和臣民都对他产生了信仰,称他为古茹海生金刚。
善缘母是阿阇梨无支金刚的弟子,她有苏玛蒂罗追桑姆、白吉罗追、玛姜勒敏嘎让等别名。因她身患麻风病,向观世音菩萨祈祷,得到痊愈。后拜海生金刚为师,亲见了金刚持等众多佛和菩萨的面,并获得摄授,得到悉地。
从以上的介绍看,第一,“四大语旨教授”传承师大多是获得殊胜悉地的成就者,有许多人还不舍肉体飞往空行刹土,还有一些人是属于从7世纪到12世纪末约600年间出现的古印度的84位成就者。这些传说中无疑带有浓郁的唯心主义神话色彩,我们必须以唯物史观的视角找出其中的历史部分,还历史以本来面貌。第二,诸师的生卒年代都不甚清楚,整个时间概念非常模糊。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有两个,一则古印度本来就不重视历史,不重视年代。二是从佛教角度讲,一旦证得不生不死的“悉地”,其寿命往往非常长,如龙树本来应该是一世纪左右的人,但有说他享寿500~600年,甚至说逾千岁,所以,他可以是6~7世纪甚至更晚些的人物。第三,吕澂先生认为当时印度佛教发展“有两个系统”,一是以寺院为中心,把密教的教理和显教的教理混合起来讲;一是民间系统,这是通俗化的密教,“教理更为通俗化……简单易行,所以人们称之为‘易行乘’……到了易行乘,则不尊经,而是尊师。”“四大语旨教授”传承似乎两个系统都有,既有在那烂陀寺等著名寺院出家为僧,甚至出任过亲教师的显密兼通者,也有尊师不尊经的瑜伽行者。第四,“四大语旨教授”的传承师大部分是出生于婆罗门家族,而且当初都是信奉婆罗门教的。由此使我们联想到佛教和印度地方教之间的关系,尤其是金刚乘佛教与印度教之间相互吸收、相互影响的亲密关系。第五,从“四大语旨教授”传承师历史中,我们可以看到女性在密教形成和发展中的重要作用,许多人是受女性或曰空行母指点,步入密教殿堂的,许多人是由女性作伴修行而得成就的,而龙变瑜伽母、善缘母等都是“四大语旨教授”的传承人。第六,萨乐和和龙树等人不光是噶举派“四大语旨教授”的传承师,在整个西藏佛教中有着极其重要的位置。所以,我们在介绍时也多作了一些叙述,而有些嗣后影响不大者只作了略要介绍。
二、底洛巴和那若巴
底洛巴和那若巴是噶举派的印度祖师,底洛巴是噶举派“四大语旨教授”的集大成者,那若巴又传出《那若六法》,而且摄授了玛尔巴,在噶举派的历史上二人均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从教法传承关系讲,底洛巴是噶举派的开山祖师,系古印度84位成就者之一,又译作迪洛巴、德洛巴等。关于他的生卒年代在《藏汉大辞典》中只是说他是10世纪古印度佛学家。这个说法较为灵活,也较为模糊。郭元兴先生在翻译多罗那他的《七系付法传》时对底洛巴的生卒年代进行了考证,得出底洛巴生活在988年至1096年的结论。根据这个年代,认为那若巴的生卒年代为1016~1100年,显得合情合理。然而,问题在于底洛巴的徒孙玛尔巴生活在1012~1097年间。这是《玛尔巴译师传》中的记载,而《洛绒教史》等认为玛尔巴生活在997~1085年间。玛尔巴的生卒年代就按1012~1097年算,也只比底洛巴晚卒一年,而比那若巴却早死3年,底洛巴比那若巴也只早卒4年。而根据《玛尔巴译师传》,玛尔巴第三次去印度时,那若巴已经往生他界。在青海民族出版社1992年出版的《底洛巴和那若巴传略》中,只说底洛巴生于阳土鼠年,988年刚好是土鼠年,而靠近988年的土鼠年有928年和1048年。笔者觉得如果把底洛巴的生卒年提前一轮甲子即60年,就较为合理,这样底洛巴生活在928—1036年间。遗憾的是底洛巴的传记中并没有交代其卒年,只说底洛巴向那若巴授记玛尔巴后往生净土。
底洛巴,他是东印度萨霍尔国人,父亲为大婆罗门明,母亲为婆罗门具明女。据称,出生时出现天降花雨,彩虹成帐,光满虚空等奇兆,故取名明光。传记中说在许多经典中授记他是胜乐金刚的化身;底洛巴自己的道歌中也说:“我是真实佛陀,我是众生怙主。”传记中说他8岁时亲见金刚手大势至面,获得加持,12岁时精通五明处,16岁时亲见胜乐五尊内外曼荼罗,获得灌顶和加持。到20岁时一个丑陋女子说:“你的父亲是胜乐金刚,母亲是金刚瑜伽母,我是你的妹子。”受她的指点,底洛巴出家学法,成为一名精通诸藏的班智达,取法名为慧贤。后又得到那位女子的授记和加持,在索玛布日寺用锁链系脚,修炼了12年,获得共同悉地。在南方作怖金刚喜尸林遇见了在茅屋里修行的阿阇梨受用金刚玛当吉,玛当吉说他是受龙树菩萨委派前来摄授底洛巴的,给底洛巴传授了灌顶、教授,向他介绍了心的真实性。底洛巴按照玛当吉的授记来到萨霍尔国的舍罗迦城,作一妓女的仆人,并为她榨芝麻油,从此得名底洛巴(榨油者)。榨油时他领悟到虽然芝麻含油,但若不榨就不会自动出油。同样,人的心虽然在佛性中,但若不勤修苦练,就得不到证悟。于是,他加紧修行,最后证悟到了真实性,金刚持佛也亲自给他传授灌顶,并赐示怛特罗教授。底洛巴得道后摄授了妓女并对她说:“我传承的续部修持所生的证悟,是原始俱生智慧。”妓女及其眷属都得到了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