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大师昼夜都在于至尊文殊,无二无别之上师前,勤苦祈祷,并闭关专修。未经多日,有一天他明显地真实看见有一座面积适中的曼荼罗,中心的颜色如用上好的靛青涂抹而出的那样鲜艳,而且极为莹彻,久看不厌!休坛为圆形,周边有如五彩虹光构成光网,在其面积适合的青色中心点上,明显现出一尊结跏趺坐的至尊文殊,(胸间现有)色如红花的“阿惹巴扎那”咒文。久看亦不厌足。
这是宗喀巴在上师乌玛巴的导引下,由原来的间接问法开始转向了亲证文殊的标志。此后,宗喀巴在上师乌玛巴离开后的修学生涯中,多次亲证了文殊,并且许多关键性的佛学修证都是取自文殊之口的。如在宗喀巴大师46岁时,开始撰写《菩提道次第广论》,在写完“止观”以上篇章,他想到纵然写出“止观”篇章,对他人恐怕难有饶益,但是在他写作意向趋向微小时,至尊文殊现身教导说,“你无论如何必须写作,将会获得中品的利益”。从而宗喀巴重披发心之铠甲,勇猛精进,彻底完成了这部大论著。从这段具有神话色彩的记载中,我们看到文殊在宗喀巴的亲证下,在他意志左右时,不断鼓励他完成大作,成为宗喀巴弘法修学最为关键的精神指导力量。记载此类事亦的很多,后来宗喀巴大师在写《中观根智论广释》、《辩了不了义论嘉言心要》等著作时都亲证获得了文殊的指示。因而我们也看到藏传佛教的许多大师们在撰写佛教论著时大多寄托于文殊菩萨给予一定的智慧力量,这似乎已成为一种不成文的写作习惯了。
宗喀巴不断向文殊菩萨问法并达到亲证的地步,来解决自己在佛法中的疑惑以及作为一种智慧力量来不断鼓励他完成许多佛学巨著。这说明在佛法的精神追求中,到至高阶段。是需要神秘的精神力量给予一定的指点和前行的动力。这一点虽有浓厚的神秘主义色彩,但是从常人的基本心理来看待,也是合乎情理。文殊菩萨以智慧的象征鼓舞着宗喀巴步步向更高的佛学体认迈进。
总结来说,宗喀巴的文殊情结是在从小就有了浓厚的熏陶,他在初师的教导下,开始信仰文殊,把文殊作为一种智慧神的化身来保佑他不断长进;后来在青年时期,宗喀巴在获得了很圆满的经论学问后,巧妙地遇到了上师乌玛巴,开始以一种神秘的方式间接接触文殊,从而在许多思想见解方面开始独树一帜,有了一定的突破;到了宗喀巴的中晚年,文殊的这种神秘精神力量在他身上显现得越来越重要,甚至可以说一切宗教修持活动都是在启请文殊的指示下进行,而且许多很重要的佛学著作的写作也是在文殊智慧力量的鼓励下完成的。可以说,这种文殊信仰的精神力量与宗喀巴大师一生的佛学修持尤其是佛学思想形成的关键因素和宗教修持的作风是分不开的。
宗喀巴的佛学思想与文殊的关系
在宗喀巴大师的文殊情结中,最为关键和精彩之处当数他自从与上师乌玛巴邂逅后,通过乌玛巴的传言,在文殊面前启请了许多当时对他来说较为困惑的佛学问题,经过一番辩难和问请,最后宗喀巴获得了独到而高明的见解,为他以后的中观佛学之路开辟了一个园地。
34岁的宗喀巴,在藏区可以说接受了最好、最高的佛学教育,他在仁达哇上师的座下精勤学习,以善辩、精通当时的各种显教经典而著称。但此时的宗喀巴却在一个偶然的机遇下碰见了另一位有神秘宗教体验的上师乌玛巴,在他的导引和鼓励下,开始反思自己的佛学思想,借着向文殊问疑的形式,为竖立自己的佛学观念而进发。所以,宗喀巴是从佛学最根本的问题开始问题,如他向文殊问道:“现在我的正见,有应成和自续两派中,属于何种?”文殊说:“任何一派也不是。”至尊文殊对他说:“现分(现象,可见部分)与空分(空性,智慧)二者,根本不可偏私(有爱、憎之分),尤其是必须重视现分”。
这段问语的中心涵义是乌玛巴上师借文殊之口来指导宗喀巴在中观见中必须重视对“有”(现象)的思索,不能完全在空性上执着。要求宗喀巴在“破空”的同时,密切关注“幻有”的成分,二者相辅相成,不可偏重。
此外,通过问法,文殊菩萨在宗喀巴的研学方向上也指明了一条方向,如宗喀巴问:“解释圣龙树密意的著作,是否可以认为阿阇黎月称的著作是完全无误的?”本尊说:“月称系在上方世界佛土中一位如来的身前观察智力最胜的一位菩萨。他为了阐明圣龙树的教法心要,依誓愿而将生于此土。因此他所释的圣龙树的密意,不管是在密宗和显教的任何阶段中,都是没有丝毫错误的。因此你对他的著作应当随时随地坚持认为是唯一可以信依的。”在此文殊菩萨向宗喀巴暗示了一条依照月称的见解向前发展的佛学思想道路。
宗喀巴此后开始苦苦思索,尤其对于应成和自续两派的中观见诸要点,觉得仍未透达其究竟,还不能彻底消除疑难而引生定解。为此,宗喀巴又向至尊文殊多作猛利祈祷,并仔细地理智来考察。传记中记载:有一天晚上,他在梦中,见到怙主龙树、圣天、佛护、月称、清辩诸师对于有无自性之观点,以会谈的方式作商讨,其中有一身体蓝色、体型魁梧的人说他即是阿阇黎佛护班智达,手中持着一部中观梵本前来进行加持。第二天大师阅读《中观根本佛护释》时,对于应成派中观见的究竟要点,及其所破之界限等,未多费力就在心中生起了与以前不同的究竟定解,一切执相的缘念皆归破灭,所有对于空性之义的疑虑虑构的边际,皆得涤除无余,如实地显见真实义(即空性)。宗喀巴由此对佛学中观之见获得了很大的信心和定解,在后来著作《中观根本广释》时,对论中的难点要义,大都引证佛护的释论来作解释。并根据他当时获得定见的欣喜心情,写出《缘起赞颂嘉言心要》(《佛理精华缘起礼赞》),内中由衷地敬仰月称的学说,说“皎皎明月月称学说,光照深理夜荷开放。多亏恩师指点释疑,至此心情才得宁安。”此处的恩师,多识教授解释为是文殊师利。由此可见宗喀巴大力提倡的“缘起性空”的佛学中观之见是深受了佛护、月称观点的启发,虽然这一观点启示的形式显得非常奇妙,是通过向文殊的祈祷而在梦中获得的,但由此宗喀巴对佛教思想的悟解,从广度和深度方面都达到了成熟的地步。
宗喀巴在显教经论的闻学方面善为通达后,进一步开始反思、辩察自己的佛学思想。他不断地通过向文殊间接问法以及后来自己在梦中和定中亲见文殊的方式,多次询问了有关佛法的基本判断和今后自己佛学修持的走向。可以说通过这种形式,给予了宗喀巴开始自己建宗立说的一个转折点。
宗喀巴的佛教修持与文殊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