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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脱自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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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怎么做“平常心”呢?
  首先,要人贴近平常,置身于平常。如有位从南方来的僧人问赵州:“什么是佛?”赵州答:“殿里的。”“殿里的不是泥塑的吗?”“是。”“那真正的佛呢?”赵州又答:“殿里的。”来访的僧人一脸迷惑,以为赵州在捉弄他,便恳求道:“学人方入禅门不久,请禅师指点迷津。”赵州看了看,说:“吃过粥了吗?”“吃过了。”“洗钵盂去。”来僧忽然有悟。那么,僧人悟了个什么?就是“平常心是道”。吃完了粥,随即洗钵盂,这就是很平平常常的事。学佛学法也是这样,并不是什么超然外在的事情,它就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就在平常事中,舍离平常事而别求“伟大”的“闲事”,这只能是缘木求鱼,兔头觅角。真正的佛、真正的法就在因缘和合、迁流不已的生活中。
  其次,要人即平常而超越平常。如源律问慧海:“和尚修道,还用功否?”慧海答:“饥来吃饭,困来即眠。”问:“所有的人都这样,是不是说明所有的人都像你这样用功呢?”答:“不同。他吃饭时不肯吃饭,百种须索;睡时不肯睡,千般计较。”(《景德传灯录》卷六)禅家的平常生活,不是像猪狗那样困了就睡,饿了即吃的生活;而是把日常生活融入“常惺惺”之心和空悟之智。这意思是,平常心要以空悟的智慧解脱生活中的各种系缚,荡除烦恼的污染,吃饭睡觉是这样,工作学习是这样,调情说爱是这样。人们常常在百种思虑、千般计较中,被弄得神魂颠倒,寝食不安,被各种妄想妄念倒悬,遭受着尘世风雨的无情鞭打和内心的责罚,从而丢失自家宝藏,找不到安心立命之所在。佛禅,就是要人在空明觉悟中,还一个本来面目,困来即眠,饿来即食,安心于工作与学习,安心于事物的本来样子。因而“平常心是道”既否定了不切实际的超人生活,也否定了麻木不仁的媚俗生活。
  再次,不仅要人贴近平常,超越平常,而且要人随顺平常。如有僧人问累岑禅师:“什么是平常心?”“要眠即眠,要坐即坐。”僧人又说:“学人不懂。”“热即取凉,寒即向火。”僧又问:“那自然中的道体又是什么呢?”“一口针,三尺线。”“学人不懂。”“益州布,扬州绢。”景岑禅师的整个意思是要人融心任运,随顺自然,“要眠即眠,要坐即坐”,“热即取凉,寒即向火”,完全尊从生命的需要,平常心就是这么简单。道不离平常,不离质朴的生活。觉悟了,这就是道,就是禅,“一口针,三尺线”是道,“益州布,杨州绢”是禅。生活的本来面目就是自然如此,即平常又不平常,寓伟大于平凡。应物而无累于物。应物是平常,不累于物则是智慧。但是,人总想在有限中抓住无限,在平凡中寻求超越,在自我中寻求超我,这是人摆脱物欲、肯定精神生命的一种强大动力。所以,遗忘了“平常”,遗忘了真实的生命,被各种“崇高”、“伟大”的观念所缠缚,所捆住。禅,要人在空悟中,不离平常而超越平常,更要融心任运,随顺平常,成就一活泼、自由的生命。
  总之,青原惟信禅师说:“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乃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人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休歇处,依前见山只是山,见水只是水。”人的整个生活直观下去,就是由“平常”构成的,而人觉悟到“平常”,他就解脱、自由、得道了
  三、解脱自我
  佛教教义的根本目的是求解脱,亦可以说是求得拯救。所谓“解”是解除惑业(无明、烦恼、生死)的束缚;所谓“脱”是去掉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的苦果,解脱就是使人从苦海中获得彻底的拯救。就是说,解脱是基于人生受到烦恼的骚扰、苦难的逼迫,人在烦恼苦果中感到呼吸困难,身心分离,人生意义的虚无,因而迫切需要在生命的自由自在中肯定自身。基于对生命的热爱和护持,对人生终极价值的追求,对精神家园的渴望,人们迫切需要从烦恼、从苦难中解脱出来,重新安顿身心,获得自由的生活,获得自由自在的生命。
  那么,怎么解脱自我呢?
  首先,惠能反对传统佛教中的念佛坐禅等内束式解脱法,而主张摆脱外物与内束之累,提出“三无”解脱说,即“无念、无相、无住”。他认为“若空心静坐,即著无记空”(《坛经》),如此则虽不累于物,却累于“空”;不累于外,却累于内。惠能将解脱理解为消除一切内外束缚,超然无滞,空心无执而获得的“来去自由”状态,所谓“内外不住,去来自由,能除执心,通达无碍”(《坛经》),此便是解脱。他所提出的“三无”是一种修行方法,也是一种心理状态,它包含了超脱内外之累的旨趣。第一,“无念”侧重于冥除内念之累。惠能说:“无念者,于念而不念。”(《坛经》),“无念法者,见一切法,不著一切法,遍一切处,不著一切处。”(《坛经》)“念”,本指记忆,此泛指分别、认识,即思维活动。“无念”有两种含义:一是,心体要离开念,即认识本体,远离一般的思维活动。二是,见一切现象而不执著,即思维时不执著主观思维和客观现象,为无念。可见,无念是强调排除一切杂念,排除一切妄念时才能见佛的境界。第二,“无相”侧重于超脱外相之累,同时也包含着对内执之累的解脱。惠能说:“无相者,于相而离相。”(《坛经》)“相”,指一切现象的相状,以及由认识相状而产生的表象、特征。所谓“无相”,是在接触外界形相时能够离开即不执著形相,这就是主张在接触客观世界时,不形成感性认识,以免产生对外界的贪恋执取。第三,“无住”是着重以主体的空灵之心去超脱尘俗的一切分别(善恶、是非、好坏、美丑)与纠葛(恩怨、亲密、欺伪、纷争),以免受到由这些分别与纠葛而带来的情感之累。惠能说:“无住者,为人本性,念念不住。”(《坛经》)所谓“无住”,是指人的本性。惠能把无住视为人的本性,强调在一切事物上念念无住,不能把意念定住在任何事物上,亦即不把原来的性空的事物执著为实有,这样思想就不会受束缚,而获得解脱。惠能认为,一个人若能做到“无念”、“无相”、“无住”,就能得到解脱,即“自在解脱”。可见,惠能的解脱论旨在内外之累的超脱,解脱即无累。
  其次,依据传统的佛教观念,人的解脱或被拯救靠的是大慈大悲、大觉大悟的佛。但惠能以“自性自度”的主张取代了依靠佛来“善渡众生”的传统救世说。由于“即心即佛”以人们的自心自性作为成佛的根据,把人完全彻底地从内外束缚中开释出来,这就决定了以此为根据的解脱观必然不同于传统的佛教救世说。“自性自度”之拯救的总原则就是“识心见性”。惠能认为,这种“识心见性”的直观是与每一个人的现实生活联系在一起的。因为,“识心见性”并不依赖修善积德,也不需要出家修行,它只要求人们在日常生活中始终保持一种对自我清净本心的体悟和保持精神上的绝对逍遥自在。因为,在惠能看来,众生与佛的差别仅在于自心(性)的迷悟不同,“自性迷,佛即众生;自性悟,众生即是佛”(《坛经》)。这意思是,众生与佛并不是彼此隔绝的,两者是一体的,关键在于迷悟之间。在惠能的禅学思想中,“心”与“性”是同实而异名的,心即是性,性即是心。因此,他时而说心是佛,号召世人“见自心佛”;时而又称性是佛,要人们“见取自性,直成佛道”。就是说,众生与佛都只存在于人们当下的一念之中,即所谓“前念迷即凡,后念悟即佛”。这样,惠能所关注的是平凡易识的“人”。这个“人”是现实生活中有迷有悟的活生生的人,就是内在于主体的“心”。 这个“心”不再是抽象的真心或虚幻的妄心,而是每一个人的现实的当下之心。因此,人的超越便是人的自我超越。因为,众生本来都是佛,没有众生的存在,也就无所谓佛了。众生之所以没有成佛,只是因为众生之心尚迷,心一旦觉悟,便就是佛,或者说是实现了自我超越,即“迷即佛众生,悟即众生佛;愚痴佛众生,智慧众生佛。心险佛众生,平等众生佛;一生心若险,佛在众生中。一念悟若平,即众生自佛;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无佛心,向何处求佛?”(《坛经》)可见,所谓“自性自度”的拯救就是让人的精神在现实生活中表现出一种全然超脱的姿态。这样,惠能把抽象的佛性和真心还原为现实具体的人们的当下之心,把禅修、拯救同人们的日常生活结合到一起。人生活在现实当中,不因为现实中的是非善恶而生爱憎之情感,也不会为了什么目的而去做什么善举或干什么坏事,只是平平静静地打发人生、平平静静地顺应人之本性的生活,这就是已经达到解脱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