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既不是有神论者也不是无神论者,既不是信徒也不是非信徒,才能踏上真理之路。
在一个无月之夜,一个小村庄里,每个人都睡熟了,突然哭喊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它惊醒了所有人,而村民们很困惑,跑向了传出喊声的小屋。他们听见:"火!我着火了!我的房子着火了!"
有些村民立即去取来了很多桶水,但是经过仔细检查让他们惊讶的是在小屋附近找不到任何着火迹象。甚至似乎连一盏点燃的灯都没有。有人带了一个灯笼,他们推开门拥入小屋。他们在那里找到了那老妇人,还在喊叫:"火!我着火了!我的房子着火了!"
"你疯了吗?"他们对她喊叫道:"火在哪里?指给我们看我们会扑灭它。"
老妇人的喊声停止了而她却开始笑。"我不是疯了,"她说,"但你们疯了。你们都集中到这里来灭发生在你们自己的房子里的火。回到你们自己的家里寻找火吧。我喊叫的火在我里面而你们无法熄灭它。只有知道我自己可以熄灭这火。如果火在外面你们早已熄灭它了,但我喊叫的是内在的火。"
而她又再次开始泪汪汪的哀号她的着火的房子,她里面正在燃烧。
在那个特别的夜晚我在那村子里--而你们夜都在那里。你们也许已经忘记了这事而我没有。我看见你们都回到自己的房子,对老妇人的举动心烦,烦她打扰你们的睡觉。当你们第二天早晨起来时,你们已经忘记了一切。事实上可以说整个世界都忘记了那个事件,那个村子也是整个人类的住处。
你们回去睡觉而我不能。那个老妇人从此把我摇醒了,因为当我向内寻找看不见的火时,我什么也没有找到。我确实看了,我的睡眠只是一个梦,只是幻想,而那个幻影就是她说的火。
大多数人的生命只是在火焰中耗尽因为这幻想,这对生活真实的无知。但这无知本身只是一个幻影,而就是这个幻影导致你的痛,使得你痛苦。但你看不见火,所以你回去又睡了,回到梦中。梦是睡眠的好伴侣,
但它们使得醒来很困难。梦事实上是幻影之火的燃料。
痛苦的梦也许让你不舒服,但你只是转身。你在对好梦的期待中忍受噩梦。但没有痛苦的梦并不保证有愉快的梦。它只是让你希望着更好的梦。但愉快与痛苦结合在一起,它们象一对牛拉着梦之车。于是一个人把生命浪费在睡眠中,在梦中。而一个熟睡的人不能称为活的。
这是个很古老的痛苦的人类故事。它与创造一样古老。但每当一个人说他着火了时人们说他疯了。他们问火在哪里然后拿着一桶桶水冲向他要扑灭火。但火不在外面,所以那些习惯于看外面的眼睛不可能看见。而外面的水怎么能熄灭内在的火呢?
不管火是否可以看见,每个人都感觉某个时候他的生命正在耗尽。而那里有火,有火焰--不管外面能否看见它。它的存在不依赖我们的视力。事实上正是因为我们看不见它火才存在。它的存在是由于我们的不觉知。它只生活在我们的无知。但当一个人感觉到火焰的热时,他认为他烧起来了,他不会寻找原因而是会疯狂地跑取找水。对水的寻求也是幻影。每个人跑来跑去找水--财富,名声或是拯救。
水在外面,而要找到它需要外在的方法。但外在的比赛只是火上浇油,它只是刺激火。然后外在的寻求都是扇风而当一个人跑去找水时,火焰越来越高,内在的火越来越热。它只是一个恶性循环。但甚至这个恶性循环也是幻影。而你永远找不到要找的水。所有的井也是幻影。外面的努力怎么能熄灭内在的火呢?
那认为找到水的和根本找不到水的人事实上共享同样的失败。幻影同真正的成功从来不共存。
当亚历山大死时,数百万人来礼拜他。而他们发现,非常反传统,他的手看得见。几乎每一个国家惯例是把手放在棺材里面。当人们问这事时他们被告知亚历山大表示希望他的手露出,以便人民能看见他也是空手离开这世界。一个向亚历山大一样伟大的征服者也是空手离开!如果每个尸体的空手都露出以便人类能一次次看见占有世界与生命根本无关的真理,那有多好。
从来没有外在的东西能熄灭内在的火。
从来没有外在的快乐能治疗内在的痛。从来没有外在积累的光能驱散内在的黑暗。但迄今所有的除去内在黑暗的尝试都是外在的。而就是这努力使科学诞生。
我不反对科学。恰好相反。我是科学的好朋友。但我想断言科学永远不能带来和平,快乐和然后对人类真正有价值的东西。它可以提供舒适,可是所有这些舒适只是帮助我们暂时忘记我们的痛苦。在很短的时间内我们习惯于它们。很快我们认为它们当然,然后我们再次痛苦。所有它们作的只是压抑人类的痛苦,不是治疗好它。然后我们在更大的舒适里寻找新的答案。它是无止境的快乐循环。它导致神经质,苦恼,痛苦,最终到疯狂的顶点。
科学只是在生活的物理层次上的范围。而实际上科学知识十分必要,因为它有助于在物理面上改善。外在感觉的疼痛,例如,外在的药物也许是有效的,但实际上疼痛根本不是人类苦恼的源头。疼痛只是内在苦恼的外部边界,而苦恼的中心是人类内在的冲突。外在的药物可以帮助我们逃出疼痛但永远不能治好它。而因为这些外在药物麻木的结果,内在的冲突不断地增加。
外在的快乐装饰得越高内在的贫乏越深。佛陀和Mahavir在世俗的富裕中敏锐地感到内在的贫乏这并不令人惊讶。
因为科学带给人类巨大的财富,人们逐渐醒觉到外在的财富不能确保内在的和平和自由。科学的进步已经慢慢地粉碎了这古老的信念。科学的进步不只是显示了科学的利益,它也暴露了它的缺点。科学并不象传统宗教领袖认为的那样无用,它也不象它的盲目的支持者认为的那样完美。每当这种盲目的信念存在,所看到的从来不是它们本来是的。
信条一直是巨大的眼罩。
盲目的信条用准备好的公式让事实窒息,用切割的干枯的理论之云遮盖真理。用远离事实的理论掩盖事实。直接看事实将扩大一个人的视野,而他学到的将不会压缩生活而是从狭窄化的头脑里解放生活。透过偏见的薄雾看生活,人类把自己降为跛足的和迟钝的状态。人类不能完整的看生命。他一直都是通过他自己主观选择的面纱来看生命,他从来没有按生命本身来看待它,它的完美,它的统一和谐。
宗教以很多方式否认外在,而相反的是否认内在的存在。那就是科学做的。所以宗教和科学很久以来彼此是对手。但这个竞争事实上不是在宗教和科学之间,它是一场两种精神状态,两种人类偏好的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