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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佛法融通科学为圆成人间净土之要义——朱光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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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释迦牟尼创立佛教起,人生问题即在佛教中成为核心问题。四谛、三法印都是围绕着人生这一问题而展开。佛教通过缘起论能够很好的解决宇宙论的问题,而通过佛性论又为人的价值追求提供了完美的奋斗目标,更以一套修行论指引人生的实践。这种即超越即内在,出世间法不离世间法的精神为东方宗教的一大特色。

作为佛教在当代中国流传最为广大的宗派,净土宗法门旨在超越世间,往生西方净土世界。在其流变过程之中,逐渐从超越转向内在,从而由太虚法师等高僧大德提出人间佛教。“愿将东土三干界,尽种西方九品莲”,人间佛教鼓励僧众在人间建立人间净土。如果说往生净土为一种利己的学佛方式,建立人间净土即是利他的学佛方式。这是在阿弥陀佛愿力的指引下,融摄各宗要理,从而对人生问题有一适当的说明。净土精神是大乘的关怀,普照群机,利己利他。净土法门让人由信而生力,从而研修释典,得大解脱。

建立人间净土,需要对世间的杂染万法直面视之,不能回避,更不能随之流转。许多有识之士对佛教伦理与世间伦理的会通作出了卓越贡献,但对于科学精神采取何种态度,则莫衷一是。然而,当代人类的生存绝难离开科学精神以及由此产生的科学技术。佛教对于科学需要作出一种积极的回应,才能在真正意义上圆成人间净土。

一、近代有志之士的探索道路

中国古代虽然有高超的技术发明,却缺乏真正的现代意义上的科学精神。在人与自然的问题上只需有具体操作的经验即可,而无需细致严密的论证。由于科学精神不发达,因此,在传统社会中,佛教与科学的紧张关系并不如此凸显,传统佛教不需要正面回答科学的质问。

佛教与科学的问题,是在中国步入现代性中所呈现出来的。严格意义上的科学精神,是从西办传入的。五四时期大力宣扬的德先生、赛先生,就是指西方的民主与科学。科学不是照搬西方的研究成果,这样只有模仿而无创造;而是需要学习西方的科学精神,即起源于希腊对于自然的惊异,并不断发问与探索的知性精神。在西方,有“科学前进一步,宗教就后退一步”的言论,因为通过科学,驱散了宗教的迷雾,宗教的天国在科学证据面前不懈一击。科学俨然成为撕破迷信的利剑,站立在宗教的对立面,农层上看来是敌对,是相互排斥,势同水火。佛教面临科学的质难该如何抉择是佛教现代性中的突出问题。

在科学精神传入中国的初期,佛教逐渐面临着这样的尴尬境地。佛教需要面对科学的挑战来证明自己的合法性地位。近代以来,很多佛学界的仁人志士从事于这一项工作,希望会通佛教与科学,许多解答的模式都是从佛教与科学的相通点着手。

譬如梁启超认为佛教的五蕴、十二因缘、十二处、十八界、八识等都是心理学。虽然“现代欧美所谓心理学和佛教所讲心识之相范围广狭既不同,剖析精粗亦迥异……但就学问大概的分类说,说“心识之相”的学问认为心删学,并不过咎。”此外,还有王季同、尢智表等人以现代科学知识来解说佛教义理。如王季同存其《佛学与科学的比较》一书中用相对论来论证佛教的时空观,以微粒结构来说明万法无常等。这些途径试在说明四方的科学成果在佛法中早已有之,只是使用了一套佛教的语汇来表达而已。

但是,这样的比附既不能彰显出佛教的真精神,也埋没了科学的严谨念度,在很大程度上让人既误解了佛教又误解了科学。而且更为重要的是,简单的会通并不能在佛教中容纳产生科学成果的知性精神。因此,这一思路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如胡适认为:“佛法只是人类的某一部分在某时代倡出的思想和信仰,科学也只是人类的某一部分在某时代研究出来的学术思想。这两项材料在人类历史上各有其相当的地位,但我们治历史的人没有把他们拉拢来做搭题八股的必要。”依胡适的看法,佛教是佛教,科学是科学,都具有自己的适用范围,两者是决不能牵扯存一起的。

可是,事实上,佛教与科学在它们不用的使用范围内具有很大一部分交涉域,此交涉域有多大,并且如何处理此交涉中佛教与科学的关系仍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二、佛教从俗谛上证成科学

在处理佛教与科学的紧张关系时,既不能简单的比附又不能排斥不论。我们需要料简佛教与科学的适用领域。诚然,佛教从大处讲无所不包,对万法的存有和根源都有相应的交待。而科学是探索自然界的规律,只对能证实的东西说活。一切经验的感性的东西,以及超自然的东西都不和科学的适用范围之内,如果一定要纳入其领域,也将是一套科学的解释。譬如,对禅定中所产生的种种不可思议的相状以心理学的方式来进行解释,这对于佛教完全是不相应的。如此看来,科学的适用范围小,而佛教的适用范围大。科学的适用范围完全包含在佛教的适用范围之中,佛教与科学的交涉域在于科学在佛教中的那一部分。关键问题是应该如何处理两者的关系。

(一)般若法对经验世界的荡相遣执

佛教虽然解释了万法,但其立教的切入点在于对人生苦难的反思以及求解脱上。释迦牟尼己亲证了宇宙实相,用缘起论说明了万法的生灭。因此,佛教的根本出发点是人生问题,是人的解脱。注重人的精神领域和生命的价值层面。对于人的科学知识一项不以过多讨论。是否佛教对于科学知识得以得以成就的知性层面就没有涉及呢?佛教当然有,但是以一种吊诡的方式来言说。

不生亦不减,不常亦不断,不一亦不异,不来亦不去。

能说是因缘,善灭诸戏论。我稽首礼佛,著说中第一。(《中论·观因缘品》)

此足所谓的八不缘起因缘颂。此颂对于世间法进行了荡相遗执的说明。在常识中,生、灭、常、断、一、异、来、去等概念都是确定的。然而在佛教般若玄智的观照下,这些生、灭、常、断、一、异、来、去的概念就无定相。概念只是不明缘起法的执著而引起的名相。这些名相归根结底是无明。佛教要去除这些无明,就将缘起法作用于世间法,让人知晓一切世间法都是因缘所生,因缘所灭,无有自性,不能执著。倘若执著,就成就了名相所产生的概念,由概念就有概念与概念之间的联系,此联系产生了推理。这就为逻辑的形成奠定了基础。而佛教认为这一套严密的逻辑推理只是戏论罢了。人生的苦难就是源于将虚幻的东两执著为永恒的妄有。

众因缘生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

未胃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中论·观因缘品》)

佛教将一切世间法荡相遗执后目的是遮诠般若实相,即是《中论》中即空即假的中道实相。科学来源于科学精神,即是知性,即是对于名相概念的推理。这在佛教理论中,都世因缘所生的法,是即空即假中的。倘若白了睹法实相也就知道一切法都是空的。也就是说,科学作为世间法,是窄的,无自性的,刹那生灭的。因此,在般若空观下,万法完全由于荡相遣执而虚无掉了。科学是探讨万法规律的,需要恒定性,然而在缘起论基础上万法和合而成,刹那生灭,无规律就是规律,科学也就无法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