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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传佛教史上的“他空见”与“自空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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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个不空而自性实有的圆成实胜义谛指什么呢?很明显,指的是无始以来存在于众生心中的如来藏佛性,不空实有指的就是如来藏佛性不空实有。宁玛派著名学者隆钦然降巴说:“由观待界或如来藏之体性,其污垢及过失等物之有差别相空,而从本以来于自己本身所具有的佛功德则不空”。(隆钦然降巴:《七宝藏论·宗派藏》,德格印经院木刻版,第59叶)②觉朗派著名学者多布巴说:“佛性为无为法,故常,虚空为佛性,佛性为如来藏,如来藏为无为法,无为法为常,常为法,法为僧,僧为无为法,无为法为常”。(多布巴·喜饶坚赞:《山法了义海论》,中国藏语系高级佛学院藏书,第52叶)这些都是说,佛、法、僧三宝并非是一个孤悬在彼岸的抽象本体,而是存在于众生心中的一个统一的如来藏佛性,它像虚空,是虚空则非因缘和合而成,非过去、未来、现在,亦非内非外,是无生灭变化的、独立的、恒常的、绝对的实体,这个实体实际上就是指一切有情众生的生命主体,是人心中能够产生宗教体认的一种潜质。他们的结论便是:人心就是如来藏佛性,即心即佛,心佛不二,而此佛性则有自性而非性空,常恒坚固而不坏灭,空的变的是佛性以外的世俗之物。这是本来意义上的“他空见”,即狭义“他空见”。
    据此,宁玛派、觉朗派的“他空见”的特点是,圆成实佛性是实有、本有,而世俗妄心是性空、始有。这就是宁玛派所讲的“罪过倏尔所住,功德自性本有……一切有情众生心相续中无不具足如来藏无量功德,观待其本质时,佛功德任运成就,未沾染过失;观待其表面时,则有烦恼染污,尔后清净”的意思(隆钦然降巴:《七宝藏论·宗派藏》第59、61叶)。觉朗派也有相同的论述:“应了知胜义之心是于本性有之心,世俗之心是于本性没有之心。……他空胜义谛常恒不变,周遍一切情器世界,与如来藏同一意义,在因位时即已本有,……世俗诸分,乃是自空、断空、灭空、少分空,从本即无”。(多布巴·喜饶坚赞:《山法了义海论》,第157叶)这样看来,佛无须从某个地方得来,“佛的功德也不是说从前没有,后来才形成,佛的功德是天然成就”。(隆钦然降巴:《七宝藏论·宗派藏》)这是说佛性是实体,终极、始基,也就是说是先天禀赋、无须雕琢的,而染污烦恼则是虚无、表面、外来、寄存、附属的东西,也就是说是无本无源、临时沾染的。既然如此,成佛便是一件举手之劳的事,它无须积聚资粮,甚至亦无须破除障垢,因为在他看来“界如来藏之自性从本以来无有任何所破之垢,自性光明,无有污垢”。(同上)佛自天然、本来清净。这就把真心与妄心、佛性与烦恼、生死与涅槃割裂为体用殊绝的两橛。认为二者在时间上有先后关系,也就是说先有真心、佛性,后来才产生了妄心、烦恼。妄心、烦恼又在真心、佛性之外,如同铁和锈的关系。这便是典型的佛性本有论、实有论。多布巴说:他空见的“这些理论在《如来藏经》、《法鼓经》、《智光庄严藏经》、《胜鬘狮子吼经》、《无增无减经》、《涅槃经》、《华严经》、《宝积经》、《央掘魔罗经》、《金光明经》等中都曾明白讲说。又引解释佛第三时教密意的《宝性论》的本释和龙树的《中观赞》等广为抉择”。(多布巴·喜饶坚赞:《山法了义海论》,第260叶)这就是说“他空见”的理论是来自这些经论。而此经论的思想是如来藏系统,此系统的经论所讲的如来藏具有浓厚的神我色彩和极大的梵化倾向。例如《央掘魔罗经》中一再说:“一切众生有如来藏,如来常恒不变如来之藏”。多布巴在《山法了义海论》中引用《大涅槃经》中的话说:“……无为法是大涅槃、常涅槃,常即我,我即净,净即乐,常乐我净是善逝如来,善男子、我是善逝如来藏义,众生有佛性者,我义……”。可见,这些经论的中心议题是:如来藏就是我,我就是佛性,一切众生都有常、乐、我、净之四德性。这样看来,宁玛、觉朗所持之实有如来藏佛性论来自《涅槃》等经论的“如来藏我”系。

      二、萨迦、噶举与“他空见”

    很多藏传佛教大师把凡是随顺龙树、提婆、佛护、清辨、月称等的般若中观思想者,均判为“不了义自空中观见”,凡是追随弥勒、无著、世亲之如来藏佛性学说者皆判为“他空了义中观见”。(参看元丹嘉措:《西藏宗教源流简史》)而宁玛、萨迦、噶举、觉朗派的教义亦莫不由此如来藏佛性学说推衍而生了。所以,把这些派别统统纳入了“他空中观”之体系当中。从这个意义上讲,一切持如来藏佛性学说者,都该是“他空见”者。这是延伸了的“他空见”,即广义“他空见”。
    萨迦派认为,众生虽然有成佛的基因在,如果没有修道等条件,同样不能成佛,这有如种子虽能生长,但如果没有土地、水分、阳光等条件,还是不能成苗。对此萨迦派说:“谓因道果无别者,就像因即道,道即果也,因自己不认识因位时分之佛(因自己不认识自己的心就是佛),故被客尘所覆,于道时分中已净治故,远离尘垢,认识了自心是佛,故尔取名为果。此谓因道果三者无别之义。……是故,《根本续部》中说:‘众生即是佛,然由客尘障’,由不认识因位时分之佛,因而不能从事佛的活动,由破除此障垢而净治之道及佛,便显示果位时分之佛”。(贝瓦尔·却美多杰:《萨迦教法史》,民族出版社1989年藏文版,第39-40页)萨迦派所讲的因位时分的佛,指的就是众生有情心中无始以来存在的如来藏佛性。
    在这里,萨迦派表达了这样一个因果观:作为因位的佛性,虽可产生作为果位的圣佛,但原因不等于结果,原因要变成结果,还必须要借助一定的条件——修道,因为众生佛性,本来具有,只是为客尘烦恼所遮蔽,一时不得自见,如要成佛,尚须修道,这是说,只有在修道的条件下,才能实现因道果无别的目标。这里,萨迦派看到了因果转化的条件性,这便是萨迦派“明空双运或生死涅槃无别”(阿芒·贡却坚赞:《萨迦、宁玛、噶举诸宗派见地之差别略议》,北京民族宫图书馆藏,第5叶)的道果法。具体讲佛不是屹立在彼岸的神灯,而是我们自己心的真正的觉醒,若要觉醒,就要做由染变净、从迷到悟、转识成智的修道工作,但此修道是成佛的外在条件,辅助作用,获得佛果的内在根据还是众生心中无始以来存在的如来藏佛性种子。据此,萨迦派从骨子里还是佛性本有论者。“道果法”注重“明空双运”,也就是说萨迦派极看重心性的空分,又不忽视心性的明分,他们既讲“心之性相即是空”,(同上)又讲“心之体性即是明”,强调“以明非断空,以空非断明,明时显空,空时显明,明空双运”。(同上,第8页)即明空二者密不可分。这是用亦空亦明、明空双运来解释佛性,是般若学非有非无、有无相即之中道观在如来藏佛性上的体现。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