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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佛教的三个问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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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教在发展中所伴随的僧尼的增加、所占土地的扩展和所享有的免租赋特权的扩大,都会对中央集权和世俗地主阶级的利益带来危胁。南北朝时仅北方的僧尼就达200多万,北周灭佛之后不久,迎来隋朝佛教的大发展。唐初,太史令傅奕多次上疏建议灭佛,认为佛法害国害政,不忠不孝,逃避租赋,应当下令让僧尼还俗。对此,僧人法琳等人出来护法。法琳著《破邪论》进行反驳,说佛法"近则安国利民,远则超凡证圣,故能形遍六道,教满十方,实为世界福田"(《广弘明集》卷十一)。然而唐初没有下令灭佛。唐太宗虽表示"至于佛教,非意所遵"(《旧唐书》卷六十三《萧?传》),但出于政治的需要仍然在各地建寺度僧,支持佛教事业。此后诸帝也都提供人力物力支持佛教传播。到唐中后期,在佛教势力高度膨胀的情况下,有不少人提出排佛之议。此时儒家由于受佛教的影响,出现革新儒学的思想动向。韩愈(768-824)在《原道》、《原性》中提出了自己的儒学主张,以仁义道德作为"先王之道",说它"非向所谓老与佛之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原道》)。韩愈以继承此道统自任,主张按照《大学》所说的那样,依据仁义伦理修身正心的目的是治国平天下。在《原道》和《论佛骨表》中对佛教极力排斥,说佛教是"夷狄之法",不利于纲常伦理之教,应当加以取缔。到了宋代,从周敦颐开始,中经程颢、程颐,直到朱熹、陆九渊,建立了以论天道、性命为中心的道学(包括所谓理学和心学)。这种新儒学是在吸收了佛教、道教的思想的基础上形成的,把佛、道论证本体、心性的方法与儒家传统的人性伦理学说巧妙地融汇一起;以新的角度对《大学》、《中庸》进行诠释,把修身成圣与治国平天下有机地结合起来。这种新儒学得到统治者的大力支持,在文化思想领域造成对佛教绝对压倒的优势。新儒学的代表人物虽有不少曾出入佛老,但一般对佛教都采取批判的态度。北宋欧阳修(1007-1072)慕韩愈排斥佛老,著《本论》三篇,说佛法成为中国之患达千余岁,是趁三代之后"王政缺,礼义废"的时候传入的,称之为"奸邪",认为"礼义者,胜佛之本也"(见《佛祖统纪》卷四十五)。

   在此情况下,佛教如何对应?宋元时代出了几种系统的护法著作,主要是针对韩愈、欧阳修和宋儒的排佛论而展开论述的。。大体说来,著者都依据三教一致的思想进行自我辩解,说佛教戒律与儒家伦理相通,可以对民众进行教化,并结合时代特点大谈心性问题。现仅概要介绍几部著名的有代表性的著作。

   张商英(1043-1122)字天觉,号无尽,禅宗临济宗居士,曾参庐山东林常聪、南昌兜率从悦,徽宗时先后任尚书右丞、左丞、尚书右仆射。所著《护法论》对于韩愈、欧阳修的排佛论提出非议。主要观点有:(一)儒者不读佛书,不知佛教的深旨而妄加排佛。佛教不反对从世俗事务,主张"一切烦恼,皆是菩提;一切世法,无非佛法",不能说佛法为"中国大患"。(二)批评佛法是"夷狄之一法"的说法没有根据,又用不少高僧高寿的事实批驳佛教促寿之论。(三)佛教僧尼从事修行和教化,宣传善恶因果和其它教义,可以起到"小则迁善远非,大则悟心证圣,上助无为之化,密资难报之恩",实现"极治之世"。禅僧从事普请劳动,并非不劳而食。(四)三教一致,在教化民众方面各有所重,共同发挥作用。"群生失真迷性,弃本逐末",三教如同三种对此进行治理的药,"儒者使之求为君子者,治皮肤之疾也;道书使之日损损之又损者,治血脉之疾也;释氏直指本根,不存枝叶者,治骨髓之疾也"。又说,儒者言性,而佛者见性;儒者劳心,佛者安心;儒者贪著,佛者解脱;儒者有为,佛者无为;儒者分别,佛者平等……儒者治外,佛者治内。结论是:"三教之书,各以其道,善世砺俗,犹鼎足之不可缺一也。"但依之行事所达到的效果是有高低之分的,或成为"名教君子",或成为"清虚善人",或达到解脱。如同其他佛教学者的言论一样,对于儒家在现实社会占据支配者的地位是充分肯定的,说佛教优越也只是指它的出世教说方面。

   契嵩(1007-1072)是北宋云门宗禅僧,从瑞州洞山晓聪受法,后住杭州灵隐寺,对禅宗史书重加考核审定,著《传法正宗记》、《传法正宗定祖图》、《传法正宗论》,在嘉?六年(1061)入京进献仁宗皇帝,敕入《大藏》。此前两次上书皇帝。契嵩所著《辅教编》的本意是会通佛、儒,以助教化,因内广论心性问题,也自称是"性命之书"。全文分<原教>、<劝书>、<广原教>、<孝论>等篇组成。现仅介绍三点内容。(一)说万物有性情,人生是由于有"情",而情以"性"为本。但情有善恶,人人所具有的"情习"(相当于情欲烦恼)有厚有薄,根机有大小。因此"圣人"(佛)设五乘之教:人乘、天乘、声闻乘、缘觉乘、菩萨乘。其中后三乘是出世之教,不为一般人理解。重点是介绍前二乘,认为推行此二乘于天下,则可以坐致太平。说人乘修五戒,死后可再转生为人;天乘修十善,死后可生到天上。佛教的五戒、十善与儒家的"五常仁义"是一致的。对于宋代特别提倡的孝道,特辟篇章加以论证,说孝是"戒之端","天地与孝同理",能够做到五戒就是实践五常,就是孝行。(二)结合时代特点,把佛教的心性论与儒家的性命学说结合起来,说"心也者,圣人道义之本也;名也者,圣人劝善之权也",批评当时儒者不知不信自己具有与佛相同之"心",而只是认为"适义为理","行义为道",实际所实践的不过是"外事中节之道理",未能得到"圣人之大道"、"大理";如果得到此大道、大理,则可如牟子所说"居家可以事亲,宰国可以治民,独立可以治身,履而行之则充乎天地","世道者,资佛道而为其根本者也"。这里所说的"心"、"大道"、"大理"即是佛教的真如佛性,认为可以作为修身、治国的根本依据。(三)提倡佛教与儒教、百家一致,说"古之有圣人焉,曰佛,曰儒,曰百家,心则一,其迹则异。夫一焉者,其皆欲人为善者也。异焉者,分家而各为其教者也。圣人各为其教,故其教人为善之方有浅有奥,有近有远,及乎绝恶而人不相扰,则其德同焉。"各教互相补充,相资以广,"天下不可无儒,无百家者,不可无佛。亏一教则损天下之一善道,损一善道则天下之恶多矣"。因为各教所根据的是"圣人之心",所以所行无有"不是";如果仅从各教之"迹"来看,则不能"无非",重要的是应当"贵知夫圣人之心",其用意是反对儒者攻击佛教。契嵩当时在朝廷要员当中广泛活动,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