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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禅学史-早期禅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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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著名文史学家苏渊雷教授,长期从事佛学研究,享有盛誉。近年来集中精力撰著《中国禅学史》,其著尚未最后完成,而与世长辞。今刊其手稿第一编“早期禅法”部分章节,以纪念先生并飨读者。
   “禅”,是一个古老而又时新的课题。作为心性修养方面的悠久思想文化宝库中的一支,源于印度。
   公元二世纪左右,自安息国三藏安世高首译《大安般守意经》,把“禅”输入中国以来,由东汉至南宋历时千余年,禅,便在中土滋长、演变,蔚为佛门一大宗派,形成了庞大的禅学系统。
   中国禅学,包括初期禅法、中期禅宗,和后期禅教三大部分。
   就中禅宗,以慧能为代表,承先启后,独树一帜,为佛学界首创具有中国特色的一家。其宗旨、禅风,精神实质,积厚流光,影响到中晚唐、五代整个社会,以迄宋元明清后中国人的生活方式和思维结构。吸收消纳,推陈出新,势头未见其止。
   对于中国禅学,缁素之间,讲术研习,参究总结,代有其人。远从宗密的《禅源诸诠集都序》,到延寿的《宗镜录》,姑且不说。近代学人,对此道研究有素者,先后有释太虚、释印顺、胡适、陈寅恪、蒙文通、吕澂、汤用彤、南怀瑾,以及日本铃木大拙、忽滑谷帐天诸氏,都能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有效的探索。
   现在,凭借禅学的主要典籍,时贤的研究成果,结合我们对这方面历史的一些看法,把所遇到的问题症结所在,诸如:印度禅二十八祖传授次第,在时间上的差距之大,是否一脉相承?达摩其人来华始末和《楞伽经》的依榜;《坛经》其书的结集和神会南宗定是非的种种考证,见仁见智,言人人殊。我们试图批郤导窾,提纲挈领,作一般的鸟瞰和特定的分析。总以史料的翔实与否为主,参照各家考据所得的结论,择善而从,不再纠缠于繁琐考证与枝节分歧中。这就是我们撰写此书的基本态度。
   我们将从辩证看待事物的立场出发,在以下各编章节中爬梳整理,平心而论,以求更好地推动这一学科的发展,期在国际文化交流的大业中,略尽作为中国人应有历史使命感的微薄贡献。
     第一编 早期禅法
     第一章 源头活水
   禅之初,系出印度最古老的《吠陀经典》。一部原始典籍,不仅揭示了古印度文明史的序幕,同时也标志着宗教史上所具有的划时代意义。
   思想的神速与时空的转逝,就象一对孪生兄弟。我们无法将“念头”作为计算单位,由刹那刹那累积的思想确定在一个时空点上。因此,我们需要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把前人已经核查的知识和纪录,再转告我们。
     第一节 古老的文献
   很难想象,古印度的自由先民,是否太沉湎于超越时空界限的思考,因而忘了给《吠陀经典》留下时间的记号。
   幸亏,在波加兹科易(即今之土耳其的安卡拉附近,古为赫梯国都哈图斯所在地)和小亚细亚、西亚等其他国土上,发现了公元前十四世纪的某些泥板文书,从中找到一些有关被冠以雅利安君王的贵族们,如何祈求因陀罗(雷雨之神)、密多罗、伐楼拿、纳萨蒂亚(均为太空之神)诸神,为他们所订的契约做见证人及保护人等记载,才旁证了《吠陀经典》,肯定为公元前一千三百年前的古文献。
   《吠陀经典》所载,多为赞颂神明的歌曲,包括祭祀咒语、祈福消灾等内容,是雅利安民族所崇奉的圣典。在概述这一圣典之前,有必要叙述一下,这个民族,是怎样成为印度远祖并孕育出印度文化的。
   且不说印度河流域土生土长的先民,是如何听凭大自然的安排,在那里生活着。让我们看看,这个来自希腊人称之为“印度”的国家,它所包含的最早文明,是怎样在印度河流域这个次大陆平原的摇篮里诞生的。
   约在公元前二千一百八十七年时,中亚细亚阿姆河附近,曾出现过一次民族大迁徙,使原栖息于那一带的雅利安人开始四处流动。他们中一部分进入波斯领地;一部分远征西方及欧洲,成为欧洲的祖先;一部分则南下印度河,留居在今称之为“旁遮普”的地方。
   这一古老的民族,素有天性活泼又善思索,崇尚自然且富想象等特征。自从移居印度河畔后,也许是受地理环境、气候条件乃至当地人文风俗的影响,在生活方式、性格特点上都发生了变化。与原来相比,他们更偏于沉郁冥思,静观省察。因而出现了一方以追求高深莫测的宗教哲学为乐;一方以苦行寡欲求得自我解脱为目的;一方则以及时行乐享尽人生诸欲为趣向。因此,导致雅利安人及其后裔,盛传自己民族独具风格的《吠陀经》。约在公元前二千年至公元前一千四百年间,形成了“前吠陀时代”。
   “后吠陀时代”的划分则约自公元前一千四百年至公元前七百年。
   “吠陀”一词,古译为“明”,今义为“学”。此书流传民间,倍受礼敬,因此,词义亦转为“圣典”。
   前吠陀时代,印人所信奉的圣典共分四部:
   一、黎俱吠陀。此集有一千零一十七篇(一说为一千零二十八篇)颂诗,因多为祷颂天神,故称“赞颂明”。它是全经的主干,由此化出“娑婆”和“夜珠”二部。
   二、娑婆吠陀。其中篇什大多来自黎俱吠陀,而依“须摩祭祀”以序次第。主要歌唱诸神,故称“歌咏明”。
   三、夜柔吠陀。因内容多为祭祀仪式中的歌诀,故称“祭祀明”。它与“娑婆”,同为祭祀之重要典籍。
   四、阿闼婆吠陀。因其着重祈福禳灾等内容,故称“禳灾明”。
   五、吠陀中的“阿闼婆吠陀”,从时间上看,虽较晚集成,但以其内容之鄙陋,多咒语,信魔鬼等,相对于黎俱吠陀中歌颂崇拜神祗来说,显示得朴拙,当推“阿闼婆”比“黎俱”来得更古。然而,也有人认为:“黎俱”代表雅利安人的宗教信仰,“阿闼婆”则表达了土著人的思想。这在无从考证的情况下,不能说是不可能的。
   “后吠陀时代”,印人所崇尚的,乃是基于圣典而创立的圣书,即《梵书》、《森林书》、《奥义书》等。
   “吠陀时代”,大致经历了这前、后两期。
   前期,印度人由着重对四吠陀的虔信,转而对主要解释吠陀圣典与祭祀关系,其中包含象征意义的《梵书》(一称《婆罗门书》),及其尾部专讲祭祀仪式、传授方法的“森林之书”的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