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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州普化的禅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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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镇州普化是晚唐临济宗中的重要人物。本文通过分析普化的禅学思想,揭示了他在中国禅学史上的典型意义和创宗地位。

   晚唐时期,宣传临济宗宗旨,最突出的有镇州(今属河北省正定)普化和克符道者两人。他们以实际行动有力地佐助、支持了义玄的宗教活动,可以算是义玄的同道。两人中尤以普化在人格上更有典型意义,在他身上充分体现了自由无束,任运天然的精神趋向,可看成是义玄的另一个影子。
   普化,籍贯、生卒年代不详。他是幽州(今属北京市)盘山宝积的弟子。他“受性殊常,且多真率,作为简放,言语不拘。躬事盘山积禅师,密密指教,深入堂奥,诫令保任,而发狂悖。……有时歌舞,或即悲号。人或接之,千变万态,略无恒度。”(注:赞宁撰、范祥雍点校《宋高僧传》下册,卷第二十,第510—511页,中华书局1987年第1 版。)普化的禀性是异于常人的,他的狂放不羁,显露着他不与世俗合流的性情。《景德传灯录》卷第十、《五灯会元》卷第四则都以为普化佯狂,文字相同:“师事盘山,密受真诀,而佯狂出言无度。暨盘山顺世,乃于北地行化。或城市,或冢间”。普化见人没有高低之分,都振铎一声,时号普化和尚。普化佯狂,也是对当时社会不满的控诉,也不排除他佐助义玄传法的感召性。正如有的学者所说的那样:“普化被目为‘风汉’,在市民中可以起到与神异类似的轰动效果,这是义玄创建临济宗得以成功的一个条件。在‘佯狂’中深蕴着愤世嫉俗和辛酸痛楚,能引起不少同道者的共鸣;对于热衷世间功利者,也不无发愤警觉的作用。普化是义玄的影子,在纷纷乱乱的年代中,反映着一种消极无望的社会情绪。”(注:杜继文等著《中国禅宗通史》,第311页, 江苏古籍出版社1993年第1版。)
   普化的禅学思想较之希运、义玄来说比较简略,不成系统,这与他的生活境遇有关。他给我们的主要是行为方式上的精神塑造。“没有普化,《临济录》的魅力就减掉一半。虽然临济只进棒喝,但普化却是自由人的典型,而且普化可能比临济略高一筹。”(注:[日]柳田圣山著、毛丹青译《禅与中国》,第 205 页, 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8年第1版。)柳田圣山的这一观点, 当是从精神人格的自由角度讲的。宝积对普化是另眼相看的。“师临迁化时,谓众云:还有人邈得吾真么?若有人邈得吾真,呈似老僧看。众皆将写真呈似和尚。师尽打。时有一少师普化出来云:某甲邈得师真。师云:呈似老僧看。普化倒行而出。师云:我不可著汝这般底,向后去别处打风颠去也。”(注:静、筠编:《祖堂集》卷第十五,《高丽大藏经》第四十五补遗Ⅱ,第 327页。)普化并未照着宝积的话路来真的描绘宝积的形相面貌,而是一反常理,倒行而出,博得宝积的赏识。《景德传灯录》卷第七、《五灯会元》卷第三则说普化是打筋斗而出的。前者说宝积讲:“这汉向后如风狂接人去在”,后者说宝积讲:“这汉向后掣风狂去在”。都标明了宝积对普化的厚望。而普化也深受其师的影响。宝积的禅学思想较为系统,尽管他所说之语所占篇幅并不多,现录于下,以作参照。普化主要是从宗教实践角度表达了他的禅学旨向,也有其思想内容的影响。其师宝积的思想可作为理解普化行为、思想的必要的材料。
   师有时示众云:心若无事,万法不生。境绝玄机,纤尘何立?道本无体,因道而得名。道本无名,因名而得号。若言即心即佛,今时未入玄微,若言非心非佛,犹是指踪之极。则向上一路,千圣不传。学者劳形,如猿捉影。大道无中,复谁前后?长空绝际,何用量之?空既如斯,道岂言哉?心月孤圆,光吞万象。光非照境,境亦非存。光境俱亡,复是何物?禅德,譬如掷剑挥空,莫论及之不及,斯乃空轮无迹,剑刃非亏。若能如是,心心无知。全心即佛,全佛即人。人佛无异,始为道矣。禅德,可学中道,似地擎山不知山之高峻,如石含玉不知玉之无暇。若能如是,是名出家。(注:静、筠编:《祖堂集》卷第十五,《高丽大藏经》第四十五补遗Ⅱ,第326页。)
   宝积的禅学思想受牛头禅的影响。牛头禅认为万物如梦,本来无事,心境本寂,非今始宝,丧己忘情,方能断绝苦因,度过一生苦厄。宝积认为,道本无体、无名,只是因为人们称之为道而有了名,有了号。即心即佛也好,非心非佛也好,都不能得到真传。世界本来是空的,空轮无迹,心心无知。宝积指出全心即佛,全佛即人。人佛是没有什么不同的,这就是道。宝积要学人自己自看,独领禅义,再没有旁的事可说。对于学人的提问,宝积也给予了正反两面的回答,以使禅人自断自醒,使禅人打破惯例,开阔眼界理路。“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云:有量之事,龙鬼可寻。进曰:见四祖后如何?师云:脱量之机,龙鬼难寻。进曰:见后为什么百鸟不来?师答曰:丝在能歌舞,缘断一时休。”(注:静、筠编:《祖堂集》卷第十五,《高丽大藏经》第四十五补遗Ⅱ,第327页。)“僧问:如何是道?师曰:出。僧曰: 学人未领旨在。师曰:去。”(注:道原纂《景德传灯录》卷第七,《大正新修大藏经》(以下简称《大正藏》)第五十五卷,第253页。 )普化承继宝积的禅学观,并使他的行化挥发得到了极致,堪成自由行脚僧愤世嫉俗,反常态传法的典范。
   普化反对执著于外物,凡有所执,都当消除,人的吃喝日用是自然之道。
   因普化常于街市摇铃(一本作“铎”):明头来,明头打,暗头来,暗头打,四方八面来,旋风打,虚空来,连架打。(注:《临济录》,《中国佛教思想资料选编》第二卷第四册,第277页。)
   或将铎就人耳边振之。或拊其背,有回顾者,即展手云:乞我一钱。非时遇食亦吃。……师见马步使出喝道,师亦喝道及作相扑势。马步使令人打五棒。师曰:似即似,是即不是。(注:《景德传灯录》卷第十,《大正藏》第五十一卷,第280页。)
   普化让人们不要执著于明头暗头、四方八面、虚空等。马步使见普化也喝道及作相仆的姿势,使人打普化五棒,并未明了叫喝棒打的意义。故普化说似即似,是即不是。这里的叫喝棒打,徒具形式,不具禅的认可或不认可的意义。此外,马步使令人棒打普化,也有可能以为普化是疯子,便令人痛打。普化为社会上的一些人所不容,遭受着污辱,从中也可见出点滴来。普化这句话是否也可从深层理解,世上的人们以为疯子是疯子,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在迷误中不醒,不了自性,到底谁是疯子,谁是蠢人?如果这样来看,与普化饱受苦难,唤人觉起,舍身弘法的精神当是不违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