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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五代小说中的释道关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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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教典籍中也载有斗法事,如《仙传拾遗》中道士罗公远、叶法善与僧法藏斗法就被渲染得有声有色,信佛的武妃与崇道的玄宗看得非常投入,为各自的选手呐喊助威。先是叶法善念咒举木,为法藏所阻,罗公远遂亲自出马,已胜一局的法藏用大佛顶真言将叶法善吸入澡瓶,但却不能用同样的方法使他出来,因为叶已被罗公远用更大的咒力和障眼法摄去参加宁王的宴会。后又于谈笑间盗走法藏用菩萨金刚和力士等防护得密不透风的袈裟。叶法善为雪耻,也小胜一局。
  佛道二教等记载中的道僧斗法多是以打擂台的方式出现的,有裁判和看客。对道僧而言,这可能关系到他们的宠辱得失,故不免逞勇斗狠。而对皇帝及满朝文武来说,纯是为娱乐遣兴,不免以俳优视之。而唐五代小说中的斗法则不择场合,有时甚至在暗中进行,如《全唐五代小说》卷八三《咸通幻术者》(出尉迟wò@①《中朝故事》),写一位仙道挈一小儿在坊间借幻术以行乞,人群中有一僧人暗中以法术阻挠,使被削掉头颅的小孩无法复活。卖艺者再三求告无效后,“乃于一函内取一瓜子,以刀划开臂上,掐瓜子于其中。又设法起其儿子无效。斯须露其臂,已生一小甜瓜在臂上。乃曰:‘某不欲杀人,愿高手放斯小儿起,实为信矣。’复叱之,不兴。其人嗟叹曰:‘不免杀人也。’以刀削其甜瓜落,喝一声,小儿乃起如故。众中有一僧,头xū@②然堕地。乃收拾戏具,并小儿入布囊中,结于背上,仰面吐气一道如匹练,上冲空中。忽引手攀缘而上,丈余而没,遂失所在。其僧竟身首异处焉”。
  有时双方并不交手,只有一方独自买弄,大显神通,让对方慑服,如《全唐五代小说外编》卷七《韦老师》(出自沈氏《惊听录》)写嵩山道士韦老师牵犬至岳寺求食,遭僧徒辱骂,甚至欲殴击之。韦老师乃行道术,作五色云遍满溪谷,与犬冉冉升天而去,令众僧惊骇不已,欲“作礼忏悔,已无及矣”。潘老人更显狂妄,在著名的少林寺门前施展幻术,狂嚼滥饮。对绝酒戒荤的僧人来说,这种举动无异于挑战(注:《全唐五代小说》卷二二《潘老人》,出皇甫氏《原化记》.)。
  唐五代小说中的道僧斗法多带有正邪之争的性质,总是一方凭法术为害施虐,而另一方则替天行道,诛暴安良。前者多是佛门僧徒,后者几乎是清一色的道士,如《全唐五代小说》卷三三《叶天师》,写胡僧为图水底宝藏,苦练咒术三十春,术成将逞,护宝龙化白叟泣求叶天师救护:
  仙师遂使青衣门人执墨符奔往海。一里余,见黑云惨空,毒风四起,有婆罗门仗剑,乘黑云,持咒,于海上连喝,海水减半矣。青衣使亦随声堕焉。又使黄衣门人执朱符,奔马以往。又喝,寻堕,海水十涸七八矣。有白龙跳跃浅波中,喘喘焉。又使朱衣使执黄符以往。僧又喝之,连喝不堕。及岸,海水则一二尺,白龙者奋鬣张口于沙中。朱衣使投符于海,随手水复。婆罗门抚剑而叹曰:“三十年精勤,一旦术尽,何道士之多能哉!”拗怒而去。(出自《玄怪录》)
  《全唐五代小说》卷四七《龙宫仙方》与本篇情节相似,当是由同一题材演化而成。西域僧(即胡僧)欲取龙脑以合药,诡奏祈雨,遂诏于昆明池边结坛焚香,行法缩水。昆明池龙化为老人,至钟南山向道士孙思邈求救。孙曰:“尔第还,无虑胡僧。”于是池水复涨,“数日溢岸,胡僧羞恚而死”,孙思邈因此得到龙宫仙方,著成《千金翼方》三十卷。
  小说中一些僧人常凭法术以逞淫欲,精通此道的道士这时却做起了卫道者。《全唐五代小说》卷二七《东岩寺僧》就是一个例子。东岩寺僧遣一猪头人形,著豹皮水裤的神人摄取吕谊之女,诡称天人,加以凌辱。吕遂请博陵崔简。崔曾师从道士,精通道术,听了吕谊的请求后,遂于别室,“即夜设几席,焚名香作法以降神灵”:
  简书符呵之,符飞出。食倾间,风声拔树发屋。忽闻一甲卒进曰:“神兵备,愿王听用。”简曰:“主人某日失女,可捕来。”……卒去,须臾还曰:“东山上人闻之骇怒,将下金刚伐君,奈何?”简曰:“无苦。”又书符飞之。倏忽有神兵万计,皆奇形异状,执剑戟列庭。俄而西北上见一金刚来,长数十丈,张目叱简兵,简兵俯伏不敢动。简剑步于坛前,神兵忽隐,即见金刚走矣。久之,无所见。忽有一物,猪头人形,著豹皮水裤,云:“上人愿起居仙宫。”简居坐而命之,紫衣胡人趋入。简让曰:“僧盗主人女,安敢妄有役使!”……僧迫不隐,即曰:“伏矣!……”(出自陈邵《通幽记》)
  杜光庭《墉城集仙录》有《缑仙姑》与《徐仙姑》两篇作品,都是写一些色胆包天的僧人竟对女仙道想入非非,欲行非礼,结果均受到惩罚,或被虎食,或被禁“僵立尸坐”(《全唐五代小说外编》一九卷))。
  不仅和尚无行,一些作品中的菩萨,也被写成淫棍色鬼,如《全唐五代小说》卷一八《代州民》(出《广异记》)云菩萨为一狐狸所化,骗奸民女,终于在道士面前露出原形而被杀。  道僧相争有时演化为他们各自的信徒之争,佛道二教在唐五代的影响都很大,都有大量的信奉者,虽然这些信徒多抱有功利的目的,并不十分的认真,但也有一些虔诚的卫教者,常以过激的行为来维护自己的信仰。如《宣室志》中的尹君,是一长寿的仙道,隐居于晋山,不食粟,常饵柏叶,为北从事冯翎严公迎至府庭,尽心侍奉,“终日与同席”。他的女弟事佛,曾曰:“佛氏与黄老固殊致”,怒其兄与道士游,遂密以堇斟致汤中,以献尹君。尹君故意装死,实际尸解而去。后年于晋山出现,宣示着自己的胜利。
  有些作品中互相争斗的僧人道士均非良善之徒,如《广异记》“长孙甲”的文殊菩萨乃是让人讨厌的狐狸精所化,乘五色云至信徒家,受其礼拜供养。道士受主人之请击杀了“菩萨”。但这并非出于正义的目的,而仅是一种有偿的职业活动,事后“令奉马一匹,钱五十千”,被杀狐狸的家长自然不服,又化成菩萨与道士斗法,狠狠地将道士羞辱了一通:
  后十数日,复有菩萨乘云而来,家人敬礼如故。其子复延道士,禁咒如前。尽十余日,菩萨问道士:“法术如何?”答曰:“已尽。”菩萨云:“当决一顿。”因问道士:“汝读道经,知有狐刚子否?”答云:“知之。”菩萨云:“狐刚子者,即我是也。我得仙来已三万岁。汝为道士,当修清静,何事杀生?且我子孙,为汝所杀,宁宜活汝耶?”因杖道士一百毕……顾谓道士曰:“可即还他马及钱也。”言迄飞去。(出自《全唐五代小说》卷一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