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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儒佛与真善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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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说明的是,庄子及其学派尽管赋予道以美的属性,从而使美变成一个正面的肯定的概念。但他们除了肯定道的美之外,就再也没有肯定什么东西是美的了。他们与老子一样,对俗世所认为的美的一切都抱有一种轻蔑和敌意。他们说:“夫性有五:一曰五色乱目,使目不明;二曰五声乱耳,使耳不聪;……”(注:《庄子》天地。)这种对声、色的断然否定,就是对具体事物的美的否定。沿着这样的思路,他们否定人所创造的一切,说:“道德不废,安取仁义?性情不离,安用礼乐?五色不乱,孰为文采?五声不乱,孰应六律?”(注:《庄子》马蹄。)进而又提出很极端的主张,认为“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擢乱六律,铄绝竽瑟,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彩,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注:《庄子》胠箧。)在这里,就不是对人所创造的一切加以否定,而是要加以破坏和毁灭了。可以说,在对待具体的美的事物上,庄子及其学派与老子又走到了一起,其否定的态度是完全一致的。
   退一步说,即使庄子及其学派不否定具体的美的事物,在他们那里,美和真也不是同等意义的概念,而是以真为主,美依附于真,是真的属性。只有真才是最高的绝对的真理,是道的代名词。所以他们说:“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故圣人法天贵真,不拘于俗。愚者反此。”(注:《庄子》渔父。)这里的“法天贵真”,可以说是庄子及其学派举起的旗帜,是他们所奉行的理论纲领。从这一点出发,我们才说,道家主真,其全部文化思想是以追寻道、体悟真为最高宗旨的,美和善在真面前仅处于次要的附庸的地位。

     儒家主善

   与老子学说创立同时或稍后,孔子创立了儒家学说。在他之后,孟子和荀子又发展了孔子的思想,并形成了儒家学派。汉武帝以后,儒家学派为历代封建统治者所利用,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主流,甚或成为中国传统文化的代名词。
   但是儒家文化也没有兼顾到真善美的全面发展,而是侧重于善,相对忽略了真和美。如果说道家哲学是对纯粹理性的追寻,那么也可以说儒家哲学是对实践理性的探讨和规范。儒家文化所关心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不是人和宇宙的终极真理。而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说到底是伦理学的问题,其核心就是善。孔子所说的“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注:《论语》述而。),可以说是他的全部学说的纲领。表面看来,他同老子一样也大讲“道”、“德”,实际上他讲的道德与老子讲的道德有本质的区别。他所谓的道德的核心已经不是“真”和“朴”,而是“仁”和“礼”。而仁和礼则是一个问题的两个方面,仁是人的内在方面,而礼则是仁的外在方面;仁是礼的高度自觉,礼是仁的外在体现。因此他说“克己复礼为仁”(注:《论语》颜渊。),而对仁的具体阐释,又有“博施于民,而能济众”、“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仁者爱人”、“泛爱众而亲仁”,等等。把这些内容归结为一点,也就是善,也就是要遵守孝、悌、忠、信等道德原则,处理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而这也是孔子全部学说的核心,后来的儒家学派只是对孔子这一思想的阐释和发展。如孟子所说:“恻隐之心,仁之端也”(注:《孟子》公孙丑。);“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不仁者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注:《孟子》尽心。);“亲亲,仁也;敬长,义也”(注:《孟子》尽心。),等等。他也将仁说成是一种善,并以此调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当然,儒家的代表人物也不否认真,但是这种真已经不是道家返朴归真之义,而更偏重于人的忠诚和忠实。孔子在回答子张问行的时候说:“言忠信,行笃敬”(注:《论语》卫灵公。);而在回答曾参问道的时候,曾参将之概括为“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注:《论语》里仁。)这里所谓的忠、信、诚、笃等等,其实就是“忠诚不欺于物”(注:《论语》正义。)之义,要求人要活得真实,勿欺,勿妄。而这在本质上也就是善,是为调整人与人之间关系服务的。在孔子那里,所谓真不过如此。后来,孟子继承了孔子的思想,他说:“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至诚而不动者,未之有也;不诚未有能动者也。”(注:《孟子》离娄。)这里说的还是要以至诚去感动人,达到人和人之间关系的和谐。荀子则更明确地认为诚是仁义的基础:“君子养心莫善于诚,至诚则无它事矣。唯仁之为守,唯义之为行。诚心守仁则形,形则神,神则能化矣;诚心行义则理,理则明,明则能变矣。变化代兴,谓之天德。”(注:《荀子》不苟。)儒家学派把真诚谈得有点哲学意味的是《中庸》,其云:“自诚明,谓之性。自明诚,谓之教。诚则明矣,明则诚矣。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在这里,把人的诚明,同认识自己的本性联系起来,同认识一切人的本性联系起来,同认识物的本性联系起来,认为以上的认识是一种递进关系,颇具有哲学意味。然而之所以需要认识这些事物,也还是要协调诸种事物的关系,要止于至善。所以《中庸》又云:“诚者,天之道也;诚之者,人之道也。诚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圣人也。诚之者,择善而固执之者也。”可见,在儒家学派那里,真并不具有独立的哲学意义,它只是实现善的基础和前提。
   儒家在不否认真的同时,也不否认美,但在通常的情况下,美就是善,美附丽于善,或是善发展的更高阶段。孔子说:“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注:《论语》颜渊。)这里的美,即为善,是与恶相对的善。他还说:“礼之用,和为贵。先王之道,斯为美。”(注:《论语》学而。)这里把美说成是先王之道,而先王之道则是主张“和为贵”的礼,也把美等同于善了。至于他说的“里仁为美”(注:《论语》里仁。),则把美和仁等同起来,而仁德厚重的乡风,无疑更是一种善。由此可以看出,在孔子那里,是美善不分的。在这一点上,孟子同孔子一样,他在《尽心》篇中说:“可欲之为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这里所说的是孟子的理想的阶梯,而基础则是善。所谓善,就是把欲望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要适可而止;所谓信,则是实现自己的诺言和责任;而“充实善信,使之不虚,是为美人,美德之人也”(注:《孟子》赵歧注。)。至于大、圣、神,则都是美的延伸,都是对善、信的进一步充实和光大。到了荀子,更把善、伪、美画上了等号。在他看来,人性本恶,“其善者伪也”(注:《荀子》性恶。),而伪即人为之义,就是美。他说:“性者,本始才朴也;伪者,文理隆盛也。无性则伪之无所加,无伪则性不能自美。”(注:《荀子》礼论。)在这里,他把性、伪、美的关系说得很清楚,联系到《性恶》一文的思想,即可概括为人性本恶,伪乃善,伪善即美。至于他说的“不全不粹之不足以为美”(注:《荀子》劝学。)、“圣人备道,全美者也”(注:《荀子》正论。),就更把美与善相提并论了,美就成了善的最高境界。可见,在儒家学派的代表人物那里,美是善的附庸,从属于善,是善发展的更高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