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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坛经》的若干问题研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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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坛经》的作者究竟是谁?

   在历史上,《坛经》称《六祖坛经》,其作者为六祖惠能,这一向不是一个问题。但敦煌本《坛经》等禅宗史料被发现后,胡适对此提出了质疑,从而引发了争论,并出现了许多不同的观点。1978年出版的日本驹泽大学禅宗史研究会编的《慧能研究》一书中关于敦煌本《坛经》的作者问题就介绍了五种不同的看法:(1)胡适、 久野芳隆认为《坛经》的主要部分是神会所作;(2)矢吹庆辉、 关口真大认为是神会或神会一派所作;(3)铃木大拙认为《坛经》原是惠能的说法集, 后人又附加了部分内容,宇井伯寿认为是神会一派作了这种附加;(4 )柳田圣山认为《坛经》古本原是牛头禅系的法海所编,后人又有修改;(5 )中川孝认为《坛经》敦煌本是神会在法海所抄录的基础上又增加了新的内容而编成的,后来曹溪山的南宗弟子又对此作了些改动。(注:转引自杨曾文编著的《敦煌新本六祖坛经》第196—197页。)其中胡适的观点引起了最多的争论。

   胡适的主要论据是:其一,即前面提到的“竟成《坛经》传宗”的说法。其二,敦煌本《坛经》第49节中有惠能言“吾灭后二十余年,邪法撩乱,惑我宗旨,有人出来,不惜身命,定佛教是非,竖立宗旨”的记载,胡适认为这暗示了“神会在滑台大云寺及洛阳荷泽寺定南宗宗旨的事”(注:《坛经考之一》,《近现代著名学者佛学文集·胡适集》第17页。),是《坛经》“是神会或神会一派所作的铁证”(注:《荷泽大师神会传》,《近现代著名学者佛学文集·胡适集》第92页。)。其三,“《坛经》古本中无有怀让、行思事,而单独提出神会得道,‘余者不得’,这也是很明显的证据。”(注:《荷泽大师神会传》,《近现代著名学者佛学文集·胡适集》第91页。)其四,胡适认为:“《坛经》中有许多部分和新发现的《神会语录》完全相同,这是最重要的证
据。”(注:《荷泽大师神会传》,《近现代著名学者佛学文集·胡适集》第92页。)

   对于胡适的这一观点,学术界与佛教界均有人出来著文加以驳正,比较有代表性的是钱穆先生的《神会与坛经》和印顺法师的《神会与坛经——评胡适禅宗史的一个重要问题》等,他们都对胡适提出的论据逐一作了否定,论证颇详,大致代表了人们现在的一般看法,可以参看,本文不再赘言。(注:文载张曼涛主编的《现代佛教学术丛刊》第1册《六祖坛经研究论集》第81页—108页和第109页—141页。另请参阅印顺著《中国禅宗史》第六章。)我对此的基本看法是,神会或神会门下曾对《坛经》作出过改动,并利用《坛经》来抬高本宗的地位,但从现存敦煌本《坛经》来看,说它是神会或神会一系所作的理由是不充分的。

   第二,联系敦煌本与惠昕本所记传授次第的不同,如何看待敦煌本与惠昕本的关系,以及与之相关的所谓“文繁”的“古本”问题?

   关于敦煌本与惠昕本的关系,中外学者有不同的看法。有的把它们视为并列的两个系统,有的则认为惠昕本是对敦煌本的发展,“惠昕使用的底本,可能就是这敦煌本”(注:周绍良《敦煌写本坛经原本》第190页。)。我们认为,敦煌本与惠昕本既可能有同一底本, 又形成了不同的系统,同时,惠昕本在改编过程中,当也参考过敦煌本,从而形成了一种复杂的交叉关系。让我们从两本所记的不同传授次第来看这个问题。

   敦煌本《坛经》第五十五节记载了《坛经》初期的传授次第:“此《坛经》,法海上座集。上座无常,付同学@①道。道@①无常,付门人悟真。悟真在岭南漕溪山法兴寺,见今传授此法。”而惠昕本《坛经》所记则与此有异:“洎乎法海上座无常,以此《坛经》付嘱志道,志道付彼岸,彼岸付悟真,悟真付圆会。”(注:请参见《〈坛经〉对勘》第166页。)其中志道也是法海的同学。 这两处的记载虽然有所不同,但从法海传至悟真,则是共同的。这就表明,惠昕本与敦煌本这两种本子有可能是从同一个底本发展而来。从“悟真在岭南漕溪山法兴寺,见今传授此法”的记载来看(注:日本学者伊吹敦认为这一记载是不真实的,是神会一派为提高《坛经》的价值而伪造的。见其
论文《敦煌本〈坛经〉是否为传授本》。),这一底本当形成在惠能再传弟子悟真活着的时候,时间是比较早的。我们可以假设它就是惠能死后三、五十年内所流传的《坛经》原本。那么,对两种传授记载的差异如何解释呢?

   胡适在《坛经考之二》一文中认为:“这也许是因为惠昕本的《坛经》传授世系也是惠昕妄改的。”(注:〈坛经〉考之二》,载《近现代著名学者佛学文集·胡适集》第27页。)这种说法似有武断之嫌。印顺在《中国禅宗史》第六章中则认为,这可能说明“南方宗旨”对《坛经》的修改就是法海与悟真之间的志道所为。这种看法虽有一定道理,但实际上仍未解释两种记载何以会有差异,因为印顺是断定现存敦煌本承“南方宗旨”改编本而来的,那为什么敦煌本中没有志道,而惠昕本中却有了呢?杨曾文在表列各种《坛经》本子的时候,曾将惠昕本与敦煌本所依的本子并列于《坛经》祖本之后,即把敦煌本与惠昕本视为《坛经》祖本之后完全并列的两个系统,如下图所示(注:
请参见《世界宗教研究》1988年第1期,并见于《中日佛教学术会议论文集》第104页,或《敦煌新本六祖坛经》第297页。):

   附图{图}

   这种看法似也有问题。因为神会一系修订后“竟成《坛经》传宗”的敦煌本子中有关以《坛经》传宗的记载,几乎都为惠昕本所沿袭,而这种记载却均不见于后来的契嵩本与宗宝本,因此,即使惠昕本主要地不是依据敦煌本,也应该是参考了敦煌本的,这两种本子至少应该是交叉关系,而不是简单的并列关系。我们认为,惠昕本所记《坛经》传承之所以与敦煌本有异,很可能是因为惠昕参照另一个文繁的古本进行了修订,而那个古本与敦煌本则属于两个不同的系统,但也不能排斥敦煌本对这一古本的影响。

   据惠昕的《六祖坛经序》中说:“古本文繁,披览之徒,初忻后厌。”(注:见《坛经校释》附录。)表示了对古本文繁的不满。然现存的惠昕本也有一万四千字左右,比敦煌本多出了近两千字,它据以修改的文繁古本,想来字数当更多,这应该不会是敦煌本。(注:周绍良先生则认为,“古本文繁”就是宋郎简《六祖法宝记叙》中所说的“文字鄙俚繁杂”,“并不是指字数或情节多寡的问题”(《敦煌写本坛经原本》第190页)。)惠能以后,南宗逐渐盛行起来, 其门徒中流传着惠能以及惠能与弟子的许多传说,并有人出来汇编成书,这都是可以理解的。像《曹溪大师别传》、《历代法宝记》等,均属于这一类作品。文繁的古本当也就是汇集了各种传说的一个本子。据此改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