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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高从学佛陀跋陀罗的一桩公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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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详情也“未晓然”,只是在觉贤等亲睹佛影者来山之后,才具悉其状,始“图而铭焉”。
   据远《铭》,图铭之时是在义熙九年九月三日,故立台与画像并非同时。这个细节非常重要,立台之时觉贤未至,图(画像)铭之时始至,故与前说无违。汤先生正是由于忽视了这一细节,才会得出觉贤早至及南国道士非法显的结论。其实谢灵运《佛影铭》说得非常清楚,这个“南国律学道士”就是法显。谢《铭》谓“法显道人至自祇洹,具说佛影,偏为灵奇,幽岩嵌壁,若有存形,容仪端庄,相好具足,莫知始终,常自湛然。庐山法师,闻风而悦。于是随喜幽室,即考空岩,北枕峻岭,南映滮涧。摹拟遗量,寄托青彩”,说得再明确不过了,正是因为听到了法显“具说佛影”,慧远才“闻风而悦”,“图而铭焉”。所谓慧远“闻天竺佛教流风遗泽而悦,非闻法显所言”是站不住脚的,不闻法显之言,慧远何以得知天竺佛教之流风遗则?如果不是指佛影的具体相状,只是普通的流风遗则,慧远早已从他人得之,为何不早加图铭呢?谢《铭》言“曾是望僧,拥诚俟对。承风遗则,旷若有 。敬图遗踪, 凿峻峰”,与前言一致,是谢灵运在编故事了,而谢当时可能并未见过法显,他的消息来源则是慧远弟子道秉。宋志磐《佛祖统纪》卷三十六谓“(义熙)九年,迦维卫国沙门佛驮跋陀罗至庐山入社”,堪为觉贤九年始至之一证,也可知汤先生强说之失。
   法显以义熙八年七月至青州,在彭城住了一冬一夏,其后则至庐山。他的本意,有可能是经庐山到长安,完成译经之弘愿,然在此山遇到觉贤师徒,知长安居之不易,故徘徊不前。觉贤或在此之前到山,故慧远首言之。
   由是觉贤离开长安当在弘始十五年七月十五日之后,看来罗什徒众是害怕觉贤成为长安佛教领袖、影响他们的既得利益的,迫不及待地要赶走他及其门徒。
   《出三藏记集》本传谓觉贤至庐山后,“自夏迄冬,译出禅数诸经”,如此则其到达庐山是在八月底,其离开长安应当是在弘始十五年七月。僧传谓觉贤在庐山停留岁许,也就是不满一年,可能他在其年冬天译出禅经之后便西至江陵。
   觉贤不东下京师却西至江陵,大概他对慧远解其摈事抱有一定希望,期待受到姚兴及关中僧众的邀请,重回长安。在江陵,觉贤师徒受到司马休之的欢迎,他的天竺五舶来华的预言也得到了证实,是以荆楚之民,归之者众。后休之败逃于秦,觉贤师徒又受到刘裕的尊崇,当时后秦内忧外患,实力大减,觉贤也断绝了重回长安的念头,于其年八月随刘裕东归建康。
   觉贤西至江陵,还因罗什卒后,江陵成为新的佛教中心。卑摩罗叉亦在罗什卒后出游关左,在寿春石磵寺弘律,约于义熙十年末或十一年初南适江陵,在辛寺坐夏,开讲十诵,慧观“深括宗旨,记其所制内禁轻重,撰为二卷,送还京师”,京师有谚曰“卑罗鄙语,慧观才录”。这也表明慧观在罗什卒后离开长安是可信的。在觉贤师徒和卑摩罗叉离开江陵后,昙摩耶舍又来到这里,仍住在辛寺,大弘禅法。后来法显亦至江陵,卒于辛寺。可见江陵已成当时的佛教中心。
   觉贤既以弘始十六年初离开长安,那么他又是何时始至关中的呢?汤用彤谓贤“约于弘始十二年(公元410年)至长安,当不久即被摈”(《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218页);法藏《华严经传记》卷一觉贤传谓其“达青州东莱郡,闻鸠摩罗什在长安,欣然而来,则弘始十年四月也”(大正藏51册2073页中);任继愈等谓其约于弘始十年(408)至,411年被摈(《中国佛教史》第三卷140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版),当依此。吉藏则谓弘始七年(405)至(吉藏:《中论序疏》,《三论玄义》卷上)。究此三说,七年嫌早,十二年过迟,惟十年稍近之。
   智严与宝云、法显等同游西域,据《法显传》,法显等约于弘始二年十月到达乌夷国,在此住了两个月,此间智严、宝云等亦至,因为其国人不修礼义,待客甚薄,智严等三人不得已返向高昌,以求行资,从此法显未与智严相见(后来二人又在建康得遇),故在《法显传》中未言智严日后行踪,僧传、《祐录》亦未言智严到达罽宾的时间,然罽宾距西域最近,智严到达的时间应约在弘始四年(402)。智严居此国三年,与觉贤在路上又走了三年,其到达长安应约在弘始九年(407)。所谓弘始七年,当是始发之时。
   弘始七年说汤先生似亦赞同,其谓“智严于罽宾从佛大先比丘受禅法三年(约在公元401至 403年),并请佛陀跋多罗相偕东归(至长安应在元兴三年[公元 404年]之后)”(《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275页),是说智严401年即到罽宾,从学三学即至403年,又三年归则应在405年。汤先生对僧传所载觉贤浮海东还说颇有怀疑,以为此事不见于《智严传》(《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218页),若从陆路东还,则耗时更少(罽宾在北天竺,陆路更近,若南下经六国至交趾,再浮海至青州,自青州至长安,确实是绕了一个大圈子)。然智严是否在弘始三年(401)便至罽宾是个问题,依《法显传),弘始二年(400)末智严返向高昌,其后法显再未提及智严,表明智严一直落在后边,而法显越过葱岭到达邻近罽宾的乌苌国的时间是约弘始四年(402)四月,在此坐夏,法显未到罽宾,只到过与此较近的陀卫国、弗楼沙国,智严到达罽宾的时间不应早于法显、宝云到达罽宾周边诸国之时,因此最早是在弘始四年。既如是,智严从学三年,路途三年,不应皆是刚好满两周年,因此弘始七年至长安是根本不可能的。
   任继愈等持弘始十年说,或亦与《肇论》所载之《致刘遗民书》中有“(支法领)请大乘禅师一人,三藏法师一人,毗婆沙师二人”之说有关,《四分律序》谓法领于弘始十年与佛陀耶舍(三藏法师)俱还,则佛陀跋陀罗(大乘禅师)也有可能同至。然觉贤浮海还,必不与法领同行,至于法领在天竺是否也曾邀请过觉贤,就不得而知了。
   言觉贤于弘始九年至,还有一个旁证。觉贤未至时,关中众僧咸从罗什学禅,罗什亦猢狲称王,编译禅经,教习禅法,而弘始九年闰月(二月)五日僧叡却“重求检校,惧初受之不审,差之一毫,将有千里之降。详而定之,辄复多有所正,既正且备,无间然矣”(《关中出禅经序》),这大概是由于觉贤既至,僧叡恐见笑于方家,故重求校正。
   僧叡《喻疑》称“究摩罗法师至自龟兹,持律三藏集自罽宾,禅师徒众寻亦并集关中”,来自罽宾的持律三藏非指一人,有弗若多罗(弘始六年前至)、卑摩罗叉(弘始八年至)、佛陀耶舍(来时不详)等,佛陀跋陀罗师徒或于卑摩罗叉至后不久即至,故有“寻亦并集”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