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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言寻变——民国时期佛教革新派论社会与社会主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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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太虚社会主义观的影响——新派弟子论社会主义

   太虚之所以对社会主义这么感兴趣、大谈特谈,直接原因有两条:一是他认为社会主义所要达到的与佛家的相近:二是太虚有引用社会主义为佛教革新的依据和动力的想法,有时他还把这种想法付诸言论。1921年,太虚发表《僧自治说》一文,在文中他鼓励佛弟子在未来的自由的共产主义下,从事医药、教育、农工矿等业。
   太虚的这些想法及对社会主义的系统论述,很自然地对同样醉心于佛教革新的弟子们产生了影响。其弟子张宗载于1921年亲自赴俄考察共产主义,回国后参与创立“佛化新青年会”,更不时引用社会主义为批判旧佛教的利器,以致于被“民生通信社”报道为留俄的共产分子。张宗载不得不返回四川,另一得力弟子宁达蕴为避嫌疑也被迫暂时离去。
   佛教革新派的青年们首先讲了对社会主义的整体认识,接着就对各种各样的社会主义进行了具体分析,重点强调佛法与它们并不矛盾。
   他们说:“今世所提倡之种种新学说,如社会主义等,其根抵不出于人权平等一言。而平等者,固佛教之产物也”(注:《王师愈居士献言于民声日报》〔J〕,《海潮音》,第2年第1期,1921年1月20日。)。因此佛法与社会主义并不矛盾,列宁就曾肯定过佛法,讲社会主义的罗素对于佛法也很称赞。佛法与社会主义不能截然分开,否则就会造成社会在精神物质两方面都不得安宁。
   而要真正达到社会主义的目的,必须使理论与当时的实际相结合才行,否则“其事必败坏而难成,若近年来俄罗斯的现象,即可作为一个显明的证据。马克思的学说非不善,而列宁行之终不能如愿以达,是因只顾‘理’的方面之可能,而不顾‘事’的方面之不可能的原故”。而现在信奉社会主义的新青年,“是因鉴于资本家之专横,思有以推倒之,使劳工得享受经济之平等。……是因鉴于政府之种种恶劣,思有以灭除之,使民得享受生活之安宁”(注:《王师愈居士献言于民声日报》〔J〕,《海潮音》,第2年第1期,1921年1月20日。)。他们的动机是高尚的,无可厚非。但他们并不去有心搞清楚社会主义的理论是否与社会实际相适合,只是一味顺应潮流,这是无法令人赞同的。再说,社会主义的目的是消除人世间的不平等,实现人类大同。而“真明白佛法的人,其心必平;由心推境,作事必平。即平其心,又平其事”,人世间的平等公正就不难实现,世界大同也指日可待了。因此,佛法实在是最高明的治世方法,它足以造福人类。舍佛法不用,创出再多的主义也不能使人类真正幸福。
   佛教革新派青年们的结论,我们无法苟同,其中本位主义、佛教至尊至上的色彩太浓。但他们指出的理论必须与实际相适相合才能在实践取得成功的原则,则是正确的。
   谈完对社会主义的整体性认识,革新派青年又对各派社会主义及其与佛学的关系进行了具体分析。
   首先,是佛学与共产主义的关系,他们指出,共产主义虽然已在俄国取得了胜利,但这种主义现在还处于幼年时期,“无成绩可睹”。将来则会越来越进步,会取得好的成绩。共产主义“虽为国界政府最少数人所深忌,然必为全世界最大多数平民所欢迎”,这是因为各国政府不良,人民穷困的缘故。但共产主义只属于佛家所说的事法界有为法(注:指自然界万事万物中有生有灭的事物。),而不属于最高级的理法界无为法(注:指理念、意识界中不生不灭、永恒存在的东西。)。如果共产主义不从前者进到后者,就总有一天会发生畸变,遭到变易破坏。因此,“共产主义家,必实行佛化,始不愧为真共产主义家”(注:净空:《佛化新青年改造世界与各家主义之同异》〔J〕,《佛化新青年》,第1卷第6号。)。
   谈到佛法与无政府主义的关系,佛教革新派青年认为佛家“达到此区区主义,如折枝之易耳”(注:净空:《佛化新青年改造世界与各家主义之同异》〔J〕,《佛化新青年》,第1卷第6号。)。因为无政府主义的兴起,其原因在于各国政府的罪恶和压迫,使人们觉得只有消灭政府,建立一种全新的自由的社会组织,才能消除罪恶压迫,才能享受到平等、幸福。而佛家主张以平等、慈悲来化导世界,对无政府主义自然不会反对。不仅不反对,佛家还身体力行。佛祖“抛妻子,弃王国”,早已率先实行无政府主义了。
   至于工团主义,佛法与之也不矛盾。因为佛家不反对劳动,也不反对为社会增加富力。佛化新青年指出,“劳动”二字,应该包括劳心劳力两种。佛门人士大多从事的是“劳心劳动”,这种劳动也是利人的,也是名副其实的“正当的劳动”。不能因为佛门人士从事的体力劳动少,就说他们是寄生虫,更何况有的佛徒还直接从事“劳力劳动”呢!总之,佛家与劳动密切不可分,佛法与工团主义也就不可能冲突。
   最后,他们详细分析了新村主义。认为新村主义倡导建立一个协力与自由、互助与独立相结合;一方面尽了对于人类的义务,一方面也尽了对于自己的义务;赞同协力,又赞美个性;发展共同的精神,又发展自由的精神的理想社会的主张(注:周作人:《新村的精神》〔J〕,《新青年》第7卷第2号,1920年1月1日。)“颇合佛说”,因而对它大加赞赏。
   他们对于新村主义远离尘世、另组团体的实践方式,以及和平的渐进的改良社会的手段也加以赞同。他们说:“欲改造社会,非先使改造者离开旧日陈腐恶浊社会,非另有一种新组合,使改造者游息其中,进退自如不可”(注:张墨池:《新村的说明书》〔J〕,《佛化新青年》,第1卷第7号,1923年10月10日。)。
   佛教革新青年还把他们对新村主义的支持、赞同贯注在自己的宣言中。他们在宣言中赋予自己的一大使命就是要在10年内建议众多的含有报社、公园、大学、中学、小学、工场、幼儿园、图书馆的新村。
   佛教新青年不仅支持新村主义,还对其有独特的理解。
   首先,他们认为新村主义与政治毫无关系,并且是反政治而行之的。“政治是空的,新村是实的;政治是退步的,新村是进化的;政治是消极的,新村是极进的;政治是治人的,新村是不治人的;政治是吃人的,新村是生产的;政治是死的,新村是活的”(注:张墨池:《新村的说明书》〔J〕,《佛化新青年》,第1卷第7号,1923年10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