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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儒佛道的合流及其世俗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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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王阳明创立王氏心学并主张人人皆可为尧舜之后,王氏后学一直在寻找使儒学大众化的道路。即以罗汝芳讲学为例,在他看来,无论衙役、门子、皂隶,只要真心向学,均可以成为圣贤。(注:陶奭龄:《小柴桑喃喃录》卷上。)正是因为有了这种信念,晚明学者讲学多不区分参与者的身分,目的就是为了使儒学通俗化。譬如,王畿在太平创立的“九龙会”,初时只有举业子参与其间,“既而闻人皆可以学圣,合农工商贾皆来与会”。(注:王畿:《龙溪王先生全集》卷7《书太平九龙会籍》。)冯从吾与同志在西安宝庆寺讲学,旬日一举。“越数会,凡农工商贾中有志向者,咸来听讲,且先问所讲何事”。(注:民国《长安县志》卷19《风俗志》。)
   儒学一旦通俗化,与民间农工商贾、仆僮炊妇辈结缘,难免会出现俗化的现象。民间出现称孔子为“孔圣人老爷”,(注:郑仲夔:《隽区》卷8《通隽》。)事实上就是晚明儒学通俗化的必然结果。
     (三)士人的山人化
   在晚明儒、佛、道合流的过程中,从士人中游离出山人这种特殊的社会阶层,其实并不足怪。原因很简单,随着儒、佛、道合流而来者,为儒、佛、道的世俗化,而其世俗化的特点,无非就是嗜名、求利。即以禅宗为例,在明末已成为“文士之变相”,而其特点,正如张尔岐所言,不过是士人好名的积习所致而已。(注:张尔岐:《蒿庵闲话》卷2。)士人好名积习难改,然士人谈禅说玄,难道仅仅是为了钓名?事实并非止此。随着儒、佛、道世俗化的深入,所谓的“名士”,亦并非清慎干净,更多的是带有世俗化以后的因子。正如陆文衡所揭示,在明末,欲成为名士并不难,只要有数十金,出入于礼忏会、赌博场即可。(注:陆文衡:《啬庵随笔》卷4。)正如作者所言,此言虽谑,却是切中世情。那么,当时的世情又是如何呢?这可以黄宗羲的一段话作为概括:“余尝言,今日士大夫,大概多市井之气。”(注:黄宗羲:《孟子师说》卷7《自范之齐》章。)所谓“市井气”,说白了,仍然不过是求利意识太浓。
   从这种角度而言,山人的出现则是最好的反映。何谓“山人”?原本应该是一些隐居岩泽、身自高洁之人。那么,晚明的山人又如何呢?恰如明人董斯张所言:“古岩泽有宰相,今市井皆山人;古簪珥有丈夫,今冠裳多婢妾。”(注:董斯张:《吹景集》卷1《朝立阁杂语四十则》。)换言之,晚明的山人,不过是一群挟诗文以奔走公卿之门的布衣,多有市井气。

     结语

   导源于明初的儒、佛、道三教合流思潮,经过明代中期的发展、演变,至晚明而成一时风气,并开始向世俗化方面演进,其影响已是相当深远。假若说倡导三教合流者多为士大夫的上层,而其影响则已及于一般士子。万历以后时文中风行佛经、道藏之语,(注:《明神宗实录》卷183,万历十五年二月戊辰条。)就是最好的例证。
   儒、佛、道合流的一大结局,就是导致儒、佛、道世俗化。所谓世俗化,就佛、道而言,就是从远离人情物理的虚寂、玄远世界,回归充满人情意味的尘世;而从儒学的角度来看,就是从程朱理学那种极端化的“天理”,回复到颇有人情味的“良知”,从而与近代化的进程桴鼓相应。
   毋庸讳言,随着儒、佛、道三教的合流,儒、佛、道世俗化的深入,不免产生了一股“狂禅”的习气,从而导致士人逾越礼教的规范,纵欲主义的思潮泛滥;甚或佛、道二教清净门风败坏,僧人、道士趋于无赖化。
   从明代儒、佛、道三教合流观念的变迁来看,初期合流不过是藉此维系礼教秩序下的传统统治。而至中期以后,士大夫或逃释,或趋玄,三教合流已成定势,无不说明理学已是穷途末路。而尤其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儒家异端分子从儒家阵营中游离出来,举起三教合流的大旗,从而使这一思潮更加深入民间,并在晚明各个文化层面烙下深浅不同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