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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4654晚唐《莫高窟纪游诗》新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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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654是一个抄写于五代后周时期的内容十分丰富的长卷。卷中保存有多篇唐、五代时期的文学作品,如此卷正面所抄的《萨诃上人寄锡雁阁留题并序》、《唐故归义军节度使衙前都押衙充内外排使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左散骑常侍兼御史大夫上柱国豫章罗公邈真赞》、《舜子变》,背面所抄《京城大德、朝官赠悟真诗》(拟)等,都曾引起许多学者的注意,发表过一些校录、研究论著。
    然而,对于S.4654卷背尾部所抄有关莫高窟纪游的一组诗尚未引起学者足够的注意和深入的研究。刘铭恕先生《斯坦因劫经录》对这组诗遗漏未作题录。1986年出版的台湾黄永武博士《敦煌遗书最新目录》将这组诗题录作《七言诗》,[1]但这组诗中既有七言诗,又有五言诗,笼统地以《七言诗》为题显然未当。1992年出版的《英藏敦煌文献(汉文佛经以外部分)》的编者根据原卷所存诗题和诗句将这组诗拟为2题:《三危极目盤(?)丹霄诗二首并序及延锷和诗》、《瑭彦不揆第无聊申长行五言口号》。[2]这样比较具体明晰的定题弥补了以往敦煌文献题录的缺失,使人们对这组诗的认识比以往有所进步,但上述定题中还存在释录原卷文字有误的缺陷(说详下文)。1993年出版的项楚先生《敦煌诗歌导论》中第一次将这组诗予以校录、刊布,并对这组诗的作者、时代作了初步的考论,[3]使人们对这组诗的全貌开始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为后继者进一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
    近年来,笔者在参加《敦煌诗校辑》课题的研究中,也曾特别留心于这组诗的研究,在参考前贤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这组诗的校录及其作者、时代又进行了一番新的探索,从中获得了一些新的认识。
      一、S.4654卷背《莫高窟纪游诗》新校
    关于S.4654卷背尾部所抄莫高窟纪游诗的校录,据笔者所知,目前唯有项楚先生在其《敦煌诗歌导论》中刊布了全组诗的录文。另外,《英藏敦煌文献(汉文佛经以外部分)》(以下简称《英藏敦煌文献》)刊布了编者根据原卷诗题和诗句所拟定的诗题。笔者在研究中凭借S.4654缩微胶片反复研读,又依据比缩微胶片清晰的《英藏敦煌文献》S.4654图片加以复勘,还根据S.4654卷正面与背面所重复抄写的这组诗中前4首诗的文字进行对校后,发现《英藏敦煌文献》的编者虽然有幸得以目验原卷,故校录原卷诗题比较完整,没有缺漏,但释录原卷文字却存在讹误;可能由于项先生所依据的敦煌文献缩微胶片或影印件不太清晰,以致录文尚有脱漏、讹误,因而笔者对这组诗重新进行了校录。
    为便于说明问题,以下先列笔者新校的录文,再对与以往校录的歧异之处予以辨析。
    莫高窟纪游诗〔一〕
    七绝二首并序〔二〕
    巡礼仙喦(岩),经宿届此〔三〕。况宕泉圣地,昔僔公之旧游;月窟神踪,仿中天之(鹫)岭。三危峭峻,映宝阁以当轩;碧水流泉,绕金池而泛艳。中春景气,犹布同(彤)云〔四〕,偶有所思,裁成短句〔五〕。
    三危极目耸丹霄〔六〕,万里□家去且遥〔七〕。
    满眼同(彤)云添塞色,报恩终不恨征辽。
    今日同游上碧天,手执香积蹈红莲。
    灵山初会应相见〔八〕,分明收取买花钱〔九〕。
    延锷奉和〔十〕
    南阳一派应天恩〔十一〕,石壁题名感圣君。
    功臣古迹居溪内,敦煌伊北已先闻〔十二〕。
    东流一带凝秋水〔十三〕,略尽横山地色分。
    从此穿涉无虏骑,五秊(年)勤苦扫风尘〔十四〕。
    瑭彦不揆荒无(芜)聊申长行五言口号〔十五〕
    宝阁下云崖,灵龛万户开。
    涧深流水急,林迥叶风催〔十六〕。
    香露凝空下,祥花雪际来。
    诸公燃圣烛,荐福益三台。
    〔一〕原卷诗前无题,项先生录文(以下简称“项录”)拟题为“失题(并序)”。按:项录所拟此题,似乎是作为整组诗的总题。但原卷抄写的是由3位作者在某次同游莫高窟时即景抒怀、即兴酬唱的一组纪游诗,原作者与抄写者当初都未必有意识地要给这组诗冠以总题,因而似乎并不存在“失题”的问题。然而,为了揭示这组诗的性质及其内在的密切联系,我们今天整理这组诗时又不妨为其拟以《莫高窟纪游诗》的总题。
    〔二〕此题目系笔者所拟。诗前小序仅仅是第一位作者所作第一、二首七绝的序言,并非整组诗的序言,故在《莫高窟纪游诗》总拟题下,又可将前二首诗及序拟题为《七绝二首并序》。
    〔三〕“巡礼仙喦(岩),经宿届此”一句,项录作“(前阙)巡□□□宿届此”。按:项录此句有脱漏,审原卷此句实作“巡礼仙喦,经宿届此”,“喦”系“岩”之异体字。另外,细审原卷,并揣摩句意,诗前小序文句完整,似并无“前阙”。
    〔四〕“犹布同(彤)云”一句,项录作“犹山希开云”。按:项录此句句意不通,当有误录。审原卷此句作“犹同云”,“”本系“希”字俗写,[4]此处当为“布”之讹写;“同”为“彤”之同音借字。“犹布彤云”与第一首七绝中“满眼同(彤)云添塞色”之句恰为同意照应。
    〔五〕“裁成短句”,项录作“裁成短问(词)”。按:项录此句中“问(词)”字误录,审原卷此字作“句”。“裁成短句”即指作者写成2首七绝。四句为体的绝句与无句数限制的古诗相比自然可称“短句”,即使与八句为体的律诗相比也可称为“短句”。
    〔六〕“三危极目耸丹霄”一句,项录同。按:此句系原卷第一首七绝之首句,《英藏敦煌文献》编者据此句而将原卷背面所抄前4首诗拟题为《三危极目盤(?)丹霄诗二首并序及延锷和诗),又据原卷正面所抄此句将正面第一首七绝拟题为《三危极目條(眺)丹霄诗》。其实,此二题中的“盤”、“條(眺)”均系释录错误。尽管原卷此字为草书,特别是正面所抄之字为大草,但仔细审读,再将正、背二面所抄文字进行对校,则知此字实为“聳”字,“聳”为“耸”之繁体字。项录是,当从。“三危极目耸丹霄”意谓极目远眺只见三危山高高耸入云霄之中,这显然是写莫高窟所见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