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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4654晚唐《莫高窟纪游诗》新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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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录作“年”(此“夫”字或系排校之误?)。审原卷背面此字抄作“”,当系讹写,而原卷正面抄作“秊”。“秊”,《说文解字》:“谷熟也,从禾,千声。”《字汇》:“古年字。”故此句当校作“五年勤苦扫风尘”。
    〔十五〕“瑭彦不揆荒无(芜)聊申长行五言口号”,项录作“又瑭彦不揆荒聊申长行五言口号。”按:项录此诗题中有脱漏,以致句意不明;《英藏敦煌文献》编者录此题为《瑭彦不揆第无聊申长行五言口号》,“不揆第无”不词,以致句意不通。审原卷此题实作《又瑭彦不揆荒无聊申长行五言口号》。诗题中“又”字系敦煌文书中常见的抄写者为表示所抄之上下文字之间的关连关系而附加的标志字,并非原文所固有,故校录诗题时可将其剔除。“荒无”即“荒芜”,“无”系“芜”之同音形近借字。“荒芜”本指田地杂草丛生,后也引申用以形容学识浅陋拙劣,此义习见于唐人诗文中。如白居易《偶以拙诗数首寄呈裴少尹侍郎,蒙以盛制四篇一时酬和,重投长句美而谢之》诗云:“投君之文甚荒芜,数篇价值一束。”P.2641《观音院主释道真修葺古窟峻工纪功诗并序》(拟)云:“余手亏翰墨,学寡三坟,不但(惮)荒芜,辄成短句。”本卷此诗题中作者自称“不揆荒芜”,也即“不揣浅陋”之意,乃是自谦之词。
    〔十六〕“林迥叶风催”一句,项录作“林迥叶风吹”。按:项录此句中“吹”字误录,审原卷此字实作“催”。《广韵》:“催,迫也。”《集韵》:“催,促也。”“催”与上句相对之“急”字义相近,使“林迥叶风催”与上句“涧深流水急”构成工稳的流水对,正合对仗的格律。又,“催”与此诗中的“开”、“来”、“台”三个韵脚字同属“灰咍”韵,而“吹”属“支”韵,与其他韵脚韵部不合,也可证录“吹”误,录“催”是。
      二、S.4654卷背《莫高窟纪游诗》作者、时代新探
    关于S.4654卷背《莫高窟纪游诗》的作者、时代,据笔者所知,目前唯有项楚先生在《敦煌诗歌导论》中作过简单的考论,其文不长,引录于下:
    以上四诗虽无作者署名,但第四首诗题中的“瑭彦”应即作者之名,而姓氏已不可知。据第一首次句“万里□家去且遥”,知作者并非本地人民(此“民”字当系“氏”字误排——引者按)。又据末句“报恩终不恨征辽”,知作者乃戍守西陲的将士,“征辽”是比喻戍边的说法。据第三首结尾“从此穿涉无虏骑,五年勤苦扫风尘”,则作者戍边已五年矣。这些诗歌或许作于安史之乱前,敦煌尚在唐王朝版图的时期。[14]
    项先生对于这组诗的作者尚未完全考明,对于这组诗的时代则推测“或许作于安史之乱前”,其依据仅限于诗文本身。笔者在依据诗文本身的基础上,还进一步参考了一些相关的敦煌文献和其他学者的研究成果,在对这组诗进行了一番比较细致的考察后,对其作者有了比较明晰的认识,对其创作时代也得出了与项先生不同的结论。
    关于这组诗的作者,项先生已经指出《瑭彦不揆荒芜聊申长行五言口号》“诗题中的‘瑭彦’应即作者之名,而姓氏已不可知”。的确,“瑭彦”实为此诗作者之名,但其姓氏并非“已不可知”。另外,《延锷奉和》诗题中的“延锷”也系该诗作者之名。遗憾的是项先生录文中脱漏原卷中此诗题,以致未能指出此诗作者。据李正宇先生研究,本卷两个诗题中的“延锷”、“瑭彦”均为晚唐敦煌人氏,“延锷”即张延锷,是晚唐第二任沙州归义军节度使张淮深第四子,“瑭彦”即氾瑭彦(其名在敦煌文书中亦写作“氾塘彦”),是晚唐敦煌当地文士。[15]
    《七绝二首并序》原卷无署名,无法得知作者姓名,姑可称为“佚名作者”。诗序及诗句中却透露出了若干有关此佚名作者身份的信息,可使我们据以进行深入的追索。项先生认为“据第一首次句‘万里□家去且遥’,知作者并非本地人氏”,洵为的论。项先生又认为“据末句‘报恩终不恨征辽’,知作者乃戍守西陲的将士”,根据主要在于“‘征辽’是比喻戍边的说法”,对此笔者却有不同观点。这组诗作于晚唐时期(说详下文),据学术界对敦煌历史的研究表明,存在于晚唐以迄五代、宋初的沙州归义军,“除五代初一度号金山国外,一直是一个以节度使为最高统治者的地方政权”[16],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晚唐时期唐朝曾向敦煌及其周围地区派驻戍边军队。由此推断,此佚名作者不可能是从内地来的“戍边将士”。笔者认为,此佚名作者当是一个由内地游方而至敦煌的僧人,根据即在于其所作《七绝二首并序》中多用释门语汇、典故,反映出了一个僧人的行迹和情感。
    诗序云“巡礼仙岩”,“巡礼”本是释门用语,此词习见于唐、五代诗文中。如中唐王建《题诜法师院》诗云:“三年说戒龙宫里,巡礼还来向水行。”晚唐司空图《赠信美寺岑上人》诗云:“巡礼诸方遍,湘南频有缘。”敦煌文献中也记录了许多晚唐、五代、宋初中外僧人东西往来巡礼的事迹,如S.5981写有鄜州开元寺僧智严在沙州巡礼圣迹留后记云:“大唐同光贰年三月九日时来巡礼圣迹。”S.529《同光二年五月定州开元寺僧归文牒》云:“今因巡礼圣迹,得寄贵封。”P.3931《中印度僧普化大师五台山巡礼行记》云:“诣西台顶,寻维摩对谈法座,睹文殊师子灵踪。巡礼未周,五色云现。”由此可知,“巡礼”是指僧人远行他方礼拜寺庙、圣迹等的一种修行活动。“仙岩”指位于莫高窟的“仙岩寺”(敦煌文书中又称“大圣仙岩寺”),此处代指整个莫高窟。佚名作者自称“巡礼仙岩”,表明他是一位巡游来到莫高窟礼拜的僧人。故当他来到“宕泉圣地”,就联想到此处“昔僔公之旧游”,看到“月窟神踪”,便感觉这里“仿中天之鹫岭”,分明表现出一位僧徒的思想情感。
    第一首前三句“三危极目耸丹霄,万里□家去且遥。满眼彤云添塞色”,是写佚名作者远行来到莫高窟所见中春时节雄浑壮观的边塞景色。末句“报恩终不恨征辽”则表现了一位僧人的信念。此句中的“报恩”一般很容易理解为是指世俗的“报君恩”,但上文已排除了佚名作者是“戍边将士”的可能性,故此处的“报恩”当不可能是指“报君恩”。其实此处的“报恩”是释门用语,其含义远比世俗的概念丰富,因为佛家本有“报四恩”之说。何谓“四恩”?S.779《诸经要略文》有一条明析的解说:“四恩者,一父母恩,能生己身,得有今生;二师僧恩,生我法身,以法施我;三国王恩,救我课没,水土草木,常以施我;四檀越恩,供给依食,济我身命。”此诗中的“报恩”具体而言当是指“报师僧恩”,即报答师僧“生我法身,以法施我”之恩。根据上文对佚名作者身份的推断和诗序、诗文中并未涉及戍边情事来判断,此诗中的“征辽”并非喻指戍边,而是用其字面本义,即指征途遥远之意。“报恩终不恨征辽”意谓作者为报答师僧恩而巡礼远方,努力修行,即使征途遥远、去家万里也终无所憾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