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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禅意在中日文化中的影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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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格说来,禅在日本国民心灵深处已越出了宗教的界面,而成为一种近似宗教(亚宗教)类的精神,这种精神又总是闪现出禅的沉思的活用及超验思维方法和不屈的自信心。南禅宗里的自力、自度,在日本文化中成了自强不息的一种民族精神。禅的修炼,又在日本俗文化,乃至民俗中体现为人格修养的功夫和文化内涵的灵魂。禅宗传至日本后,除宗教上的意义外,对世俗生活产生深远影响主要有两个方面。一是将已日益深入日本国民之心灵深处的中国儒与禅互补,就此而言,朝鲜也一样。即日本、朝鲜都曾程度不同地接受了程朱理学。这一点颇类中国文人对禅意的升华,主要表现在知识阶层平衡自己的心态和处世艺术的运用上。二是使艺术创造与禅沟通,一方面极大地刺激和丰富了日本和歌、物语、书画等艺术样式的走向成熟,启迪了“五山文学”和俳句的兴盛;另一方面又拓展了“艺术”概念的含义,将禅之于诗的方法推而广之到民俗(抑或也可说是民俗艺术)中去,如茶道、插花、武士道、剑术、庭园建筑、生活中的幽默等各个民俗领域。因此,从中国明清以后的历史看,由于禅宗的衰落,禅的方法不为普通常人所熟知和接受,实际上,清代以来日本人比中国人更懂得对禅的体验。而且,这种体验和禅意的外化也比中国人更为普及,乃至于日本的一般民众(不仅仅是高级知识分子)都有意无意地在饮食、起居、礼仪、心理等各个环节中自觉不自觉地温习着、遵循着这种体验。而在此体验的过程中,最要紧的是不断强调儒禅互补后的东方式的“和”,亦即中国人所谓之“天人合一”,与此同时,又从不间断对“悟”的开解和具体运用。
   禅宗强调修炼和意守,它曾对中国的武术、气功、医学等起过很大的作用。气离不开意念,意念也少不了气或气场的客观存在。所谓“气沉丹田”,“神游丹田,在泥丸宫下”,“运气一周天”等,都与意守有关。而修炼功夫,强调意守,对日本武士文化的兴起也起着极大的指导作用。日本武士文化在室町时代达到高峰,与当时对禅的崇拜是有必然联系的。镰仓武士以熟娴弓马之事为荣,而得弓马之法的第一要务,乃是心的开悟。日本柔道从某种角度讲很有点类似中国的太极拳、八卦掌,它的基本要素是内家武功所追求的以柔克刚,刚在柔中,柔道高手须使心意进入宁静、和顺的状态,以“非暴力”对抗“暴力”,凭借直觉体认并悟出顺应自然的练功法,在似乎“不抵抗”中抵抗,在对手想不到时击败对手。而这正是禅家所谓“破三关”即要破去三层执著,所谓“一簇破三关,犹是箭后路”,自然而然地达到无碍自如之境。这当然须狠下苦功,持之以恒地不断练,而同时又须心静、入定,进入顿悟、妙悟之境界。日本的茶道也是从中国学来的。据说最早将茶种从中国带到日本,后又在寺院里栽培的正是日本临济宗的开山祖荣西。以后,日本禅师大应又从中国学到了沏茶的方法。中国的禅僧也不断去日本传授茶道,成为师傅。接着著名的一休师傅与其弟子珠光又将茶道发扬光大,使之成为日本的一种生活艺术。茶与禅院的关系之深可见一斑。但日本的茶道与中国的茶道后来有了很大的区别。中国人饮茶虽也讲究品味,体现出世俗文化的雅致,但却并未规定出一整套仪式。各地茶文化的不同反映了各地的民俗之迥异。如白族的“三道茶”与汉族饮茶不同,是民族习惯和风俗之相异所造成的。而在日本,茶道逐渐发展成为修炼禅意功课、培养高尚情操的一种契机和方法,且具有一整套礼仪,其规矩也要比中国茶道繁复得多。虽说历来也有工夫茶之说,但中国的工夫茶主要是就吃茶而言,所谓“工夫”也是熔铸在品茶的过程中,往往表现为一种适度的风雅和素养。既是休息、适意、调养、享受,又是儒雅风范,对品茶之道理解的体现。况且随着历史风云的演变,到了近代,国内讲究饮茶,注重茶道的已越来越少(不是指茶的优劣和吃茶的简单方式),仍保持着这种讲究的,多数是典型的中国旧式文人,或是在经济上宽裕的有闲人士。日本的茶道却始终如一地保存着禅的精神,离开了禅意,也就无所谓日本茶道。珠光禅师以降,日本茶道又注入了自己的东洋趣味,工夫是在茶外,茶道成了一种借品茶来体“道”的方式,具有一整套极为考究的礼仪。它不仅是享受、休息,而且也是修炼人格,培养品行、情趣的一项重要生活课程。除了品茶外,它的一整套礼仪还包括:如何造成宁静和谐而又庄重肃穆的气氛,如何烹制,怎样奉献,又怎样领纳。日本人为茶道所创立的规矩多达上百条,包括处理花卉,挑选茶叶,使用水勺、木炭、茶罐、茶碗等等,它的主要意义不在于饮茶,而在于通过品茶及完成整套礼仪,来悟出清静、敬重、和谐以及“无我”的禅的理念,从而品出人生,发现自我,去恶从善,超越俗念,在静寂中向广义的“涅槃”靠拢。如泽庵的《茶亭三记》中就有这样的描写:“迦叶之微笑,曾子之一诺,真如玄妙之意,乃不宣之理也。及至诣茶室,备茶具,行礼仪,脱衣冠,并不繁琐,亦不华侈,以旧用具而新心境,不忘四时之风景,不谄,不贪,不奢,谨而不疏,朴素而真实,是为茶道。”而其目的是为了“赏天地自然之和气为乐,移山川木石于炉边”,所以“以天地间之和气,乃茶道之道也”(注:转引自《佛教与东方艺术》第855页,吉林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 日本历史上著名的大人物,如一休和尚、千利休,乃至于强悍、粗野的丰臣秀吉等都醉心于茶道,极力倡导茶道的休养功夫。千利休曾有和歌云:“触及心深处,方知为茶道。”在《叶隐》第二卷中,茶人如此道:“茶道本意,在使六根清静。赏挂轴、插花,嗅清香,闻水声,品茶味,举止端庄。五根清净之时,意念自然清净,而最终目的在使意念清净。 ”(注:转引自《佛教与东方艺术》第858 页, 吉林教育出版社1989年版。)因此,日本的茶道,实际上是人生艺术的外化,是禅趣、禅理的审美化,它要求在品茶中淡泊功利,达到“无”的绝对境界。
   日本诗歌多从学习、摹仿中国诗而来,日本和歌与禅之关系又极为密切,但比起中国古代那些充满禅味的诗作,日本和歌更倾向于平淡、朴实、顺乎自然,这是因为一方面和歌除了吸收中国禅诗的特长外,又吸收了中国古典诗中非禅诗的因素,却同时重视的是道、禅中的亲近自然,返璞归真。15世纪初的著名歌人耕云在其《耕云口传》中就认为,应将禅味融入和歌,以明自己的心根之纯。他说:“修行于山林,无事闲寂之中,自然有所心得。万物之性不生不灭。性无生灭而足具万理。……和歌之理亦同如是。所谓天地分离者,乃浅薄之语也。”尤其是俳句,完全将“禅意”作为一种“方便门”来理解,显得通俗平易,真切自然。作为世俗诗歌,俳句要的是禅之机趣,而非哗众取宠。所以,写得尤为平淡自如,朴实无华,言简而意丰。有些诗似乎只是口语而已,却能“于无声处听惊雷”,发人深省。如芭蕉所作之具有禅味的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