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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密二宗关系述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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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如果说在慧能之前的时代有着众多的禅、密双修的僧侣,一如前文所举,那么自唐宋之交以后,随着禅宗的势倾天下和汉传密宗对其他各宗的揉合渗透,禅密结合则以更广泛的形式进行着。
   首先是涌现出更多兼有禅、密二宗修炼特色的僧人,虽然他们一般地被称之为禅师。僧史上记载着众多会密法咒术的禅僧。如唐时仙溪被谥为正觉禅师的智广“於日月中行有十二影随身”,且“祷祈雨泽,叩祸福事必验”。(注:见黄岩孙修:《仙溪志》卷三“仙释•九座禅师智广”条。)五代时的全宰“投径山法济大师削染”和“得石霜禅师印证”,却能使“恶鸟革音,山精让窟,其出入经行,鬼神执役”。(注:《宋高僧传》卷二十二《后唐天台山全宰传》。)又如北宋初的道英“淳化中居长陇院习禅定,灵异颇多,时以罗汉目之。既入灭,人有见於寿昌五百应真位者,今肉身尚存”(注:见陈耆卿修:《嘉定赤城志》卷三十五《人物门•道英传》。)。再如崇德县北宋时的真觉禅师游方京师,时“陈太后病目,真觉咒水治疗有功,许其指占名山住持。真觉乞来此,是为本院第八祖”(注:见徐硬修:《至元嘉禾志》“崇德县福严禅院”条。)。南宋叶适在送给僧了妙的诗中对他们进行了生动的描绘:“朝诵咒,夜安禅,十阴九暗来纤纤。咒光禅寂转相发,润泽徐乃通幽潜”(注:《赠祈雨妙阇黎》,载《水心文集》卷七。)。有些禅僧还传受密法,如李吉甫《杭州径山寺大觉禅师碑铭并序》云:“弟子实相门人,上首传受秘藏,导扬真宗,甚乎有若以夫子之言,庚桑得老聃之道”(注:文载《文苑英华》卷八六五。)。李吉甫把禅僧说密法比喻为用儒家语言讲老子之道,也十分形象。至元明清三代,诸如此类的僧人似乎更多,如《补续高僧传》卷十四《明楚石梵琦禅师传》云:
   创大宝阁,范铜铸贤劫千佛,而毗卢遮那及文殊师利、普贤、千手眼观音诸像并寘其中。复造塔婆七级,崇二百四十余尺。功垂就,势偏将压。师祷之,夜乃大风雨。居氓闻鬼神相语曰:“天宁塔偏,亟往救之。”迟明,塔正如初。……君子谓师纵横自如,应物无迹;山川出云,雷蟠电掣;神功收敛,寂寞无声。
   此大宝阁中所供毗卢遮那、千手眼观音等皆是密宗专门的神祗,因而似乎是密教佛殿。梵琦本人也颇通密法神功。又如明宝金禅师能通鬼神,在水中七日“燕坐如平时,唯衣湿耳”,并“建坛祈雨,辄应”。(注:《补续高僧传》卷十四《明碧峰宝金禅师传》。)还如清德润禅师“常坐门外诵咒,祈求香供。依蒲连翩而集,众赖以赡经”(注:《新续高僧传》卷二十三《清昆明胜因寺沙门释德润传》。)。甚至“十二面观音向什么去处”、“十二面观音阿那面正”等也成为禅师的话头之一(注:参见《古尊宿语录》卷五《临济(义玄慧照)禅师语录之余》。)。
   其次是禅规中掺入了密宗的内容。如元代文宗时在金陵大龙翔集庆寺所行的《百丈清规》中,不仅规定要诵《大悲咒》、《楞严咒》和所谓“十小咒(如《如意宝轮陀罗尼》、《药水灌顶真言》、《消灾吉祥神咒》等)”等密宗内容,而且还有祈雨、祈晴、遣蝗等咒言密术。这些大多在禅寺中沿用至今。后来以“三世云门之道,大震江淮之间,几无别响”(注:《补续高僧传》卷十八《长芦赜禅师传》。)的宗赜所撰《坐禅仪》中,其“结跏趺坐”之法,据贝雷福特认为是“古瑜伽的交腿姿势”(注:Carl Bielefeldt《Cha'ng-lu Tsung-tse's Tso-ch'an I an d the "Secret" of Zen Meditation 》 ,  文载《Traditions of Meditation In Ch inese Buddhism》,Univ.of Hawaii Press,1986.),当是密宗影响的结果。在辽代则流行着所谓“禅定藏”或“禅咒”,即“由于诵持所定的真言陀罗尼而可统一心,自然又可入於禅定”(注:栂尾祥云:《密教史》,载《密宗教史》,第91页。)而作是称的。
   再次,在不少禅寺内设有密宗的神坛神像和密宗经典。如临安(今杭州)五代时所建的“报恩光孝禅寺”原有铜迦毗罗神像、铜深沙神像,南宋初,“更佛智道容再堂,应真昙密法,进宝殿经营”(注:见潜说友修:《咸淳临安志》卷七十八“报恩光孝禅寺”条。《苏州市瑞光等塔发现一批五代、北宋文物》。)。又如近年在苏州瑞光寺塔发现的有一卷《佛说相轮陀罗尼(经)》是宋天禧元年(1017年)“佛女弟子盛氏二娘谨舍净财,收赎此经,舍入当州瑞光禅院塔上,永充供养”。(注:见《文物》1 979年第11期,第31页,图二二。 )至於唐宋及五代吴越国王钱弘俶所造众多的陀罗尼经幢也散布在包括禅寺在内的诸多寺院里,仅清时钱大昕在湖州天宁寺一地所见所录的唐代陀罗尼经幢就有十座之多,其中大部分完好(注:钱大昕:《土驾斋养新录》卷十五“湖州府天宁寺石幢”条,日本东京大学东洋文化研究所1990年版。)。
   另外,在唐宋二代所译的一些佛经中,有着禅密二家概念混着出现的现象。如有唐咸通五年(864 年)的所谓《毗沙门神妙章句陀罗尼比丘禅念题记》(注:载池田温:《中国古代写本识语集录》,第426页。)。再如唐代地婆诃罗所译《大乘密严经》卷上《妙身生品第二之一》云:“心为法自性,及人之所浊,入於八地中,而彼得清净;九地行禅定;十地大开觉;法水灌其顶,而成世所尊。法身无有尽,是佛之境界。究竟如虚空,心识亦如是。”其中可注意的是把灌顶所得的成就置於禅定之上。而这些经典在不少寺院中一直被存阅着。
   上述种种情况完全可以证实桑德斯的结论:“密宗今天虽然被正统的禅宗所吸纳,却以更大的活力流播着,在寺院和民众里都留下它的记印。”(注:Kenneth J.Sauneders《Epochs in Buddhist History 》,the Univ.of Chiago Press,1924,第154页。)当然,这也是禅密合一的表现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