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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海“十住心”的判教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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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戒同于外书,有五常之教,谓仁义礼智信。愍伤不杀曰仁,防害不淫曰义,故心禁酒曰礼,清察不盗曰智,非法不言曰信。此为五德,不可造次而亏,不可须臾而废。王者履之以治国,君子奉之以立身,用无暂替,故曰五常。在天为五纬,在地为五岳,在处为五方,在人为五脏,在物为五行。[16]
  将五戒格义为五常,早在中国南北朝已经这样做了,例如伪经《提谓波利经》将五戒比做五常、五行、五星、五方[17],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卷五〈归心第十六〉将五戒比为五常。空海的这种做法,对于佛教融入受到儒家影响的社会是十分有利的。
  (三)自佛教传入日本至空海创立日本真言宗已经有近250年的历史。佛教在传播中也逐渐出现一些腐败现象,引起天皇和朝廷官员的注意。奈良后期的光仁天皇和平安初期的桓武天皇都曾下令对佛教进行整顿,禁止滥建寺院,限制僧尼增加,严肃戒律,奖励学问等,取得成效。然而佛教中的混乱腐败现象仍然存在。这在空海《秘藏宝钥》中也有反映。此书卷中在论述“唯蕴无我心”中,插入一段篇幅很长的文字,自设宾主,记述“忧国公子”(代表儒者)和“玄关法师”(佛教代表,也可看作是空海自称)的交谈。“忧国公子”认为国家支持佛教传播本来是为了护国安民,然而佛教界的实际情况却于此无补。他说:
  前来圣帝贤臣,广建伽蓝,安置僧人,割万户而鸣钟,开千顷而(曷+斤)食,凭仰非他,只在镇押国家,利济黎元。然今所在僧尼,剃头不剃欲,染衣不染心,戒定智慧乏于麟角,非法滥行郁于龙麟。日夜经营,叩头臣妾之履;朝夕苞苴,屈膝仆婕之足。释风因兹陵替,佛道由之毁废。旱涝洊至,疫疠年起,天下版荡,公私途炭,职此之由也。不若一切停度绝供。若有罗汉得道者,屈身顶敬,倾国供给而已。[18]
  日本在奈良时代出于“镇护国家”的目的,由圣武天皇发起,在奈良建立东大寺,各地建立国分寺,赐予土地,安置僧尼为国泰民安、五谷丰登而进行祈祷。[19]这就是引文中“忧国公子”所说圣帝贤臣广建佛寺,给予种种优待,期望“镇押国家,利济黎元”的事。然而佛教界道风衰落,僧尼腐败,不仅没有使社会得益,反而招致灾害。所以这位公子提出干脆禁止佛教流行,如果真有得道者出现,再个别供养。
  对此,所谓“玄关法师”进行种种解释和反驳,指出即使儒者、官员、百姓之中,也多有寡廉鲜耻,不行仁义、忠孝、礼信的人。批评这位公子“不曾顾自己乖越法教,还谈毁他人违犯经法……何以释缁违犯,吹毛求疵(按:原作‘瑕’),儒素邪非,含弘不纠?”接着说:“夫诸寺封户不出一万,僧尼啜粒不过一钵。读经礼佛,报国家之恩,观念坐禅,答四恩(按:父母恩、众生恩、国王恩、三宝恩)之德”,而朝廷官员、儒者的待遇超过此多倍,却没有卓越功德可闻,对此为什么不加以检讨呢?[20]
  今天读这段饶有趣味的儒佛辩论的文字,可以想到,空海在提出自己判教论时,虽想论证真言宗优越,争取在已有佛教宗派之外为真言宗发展开辟新的空间,然而同时也意识到社会上的儒者、朝廷中某些官员对佛教迅速扩张及已经出现的弊病而产生的疑虑,所以在著作中顺便对此加以辩解,以期得到他们的理解,有利于佛教的传播。  总之,空海的判教论不仅在日本,而且在东亚汉语系佛教中也有其独特的地位。空海是出于让日本朝廷、社会各阶层的人了解真言宗,支持真言宗传播而提出的判教理论的。他虽判真言宗为最高最优越的宗派,但并未笼统地全部否定其他宗派,有意地将它们置于广义真言密教包容的范围内,予以一定地位。在空海的判教著作中还保留某些反映他所处时代特色的内容,是值得作进一步探讨的。   [1] 善无畏与弟子一行所译的《大日经》卷一〈入真言门住心品〉中有“无始生死愚童凡夫”、“愚童凡夫,类犹如羝羊”、“唯蕴无我”、“拔业烦恼株杌”、“无缘乘心”、“自心本不生”、“极无自性心”等说法。一行《大日经疏》卷一至卷三对此有所解释,卷三谓此经(实指密教)“横统一切佛教”,从横的方面说它包括大小乘诸教;此疏也以所谓“浅略、深密”二种方式解释经文。详《大正藏》卷39第579页至616页。
  [2] 《大正藏》卷77第374页下、375页上。
  [3] 《大正藏》卷18第1页上中。
  [4] 引文见《大正藏》卷77第304页上中。
  [5] 以上引文见《大正藏》卷77第314页上、317页中及第364页中。
  [6] 引文见《大正藏》卷77第322页下、328页下及364页下。
  [7] 旧译三十七道品,是原始佛教和部派佛教所遵循的三十七种修方法,意谓有助于达到菩提(觉悟)。包括有︰(1)四念处;(2)四正勤;(3)四神足;(4)五根;(5)五力;(6)七觉支;(7)八正道。此不详释。
  [8] 包括:须陀洹向(预流向)、须陀洹果(预流果)、斯陀含向(一来向)、斯陀含果(一来果)、阿那含向(不还向)、阿那含果(不还果)、阿罗汉向、阿罗汉果。兹不一一详释。
  [9] 以上引文见《大正藏》卷77第329页中下、334页上。
  [10] 《大正藏》卷77第334页上中。
  [11] 关于法相宗的教义,这里不拟解释,请参阅有关图书。
  [12] 四种中道,见《三论玄义》,包括:对偏、尽偏、绝待、成假四种中道。
  [13] 本段引文见《大正藏》卷77第346页下、350页中。
  [14] 引文见《大正藏》卷77第350~351页、352页上。
  [15] 会,指大日如来在天上人间不同场所说法之地,谓此经广本在十八个处所讲完;以从经文说,会也相当于品、章。
  [16] 《大正藏》卷77第315页上。
  [17] 详任继愈主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8年出版《中国佛教史》卷三第四章第二节。
  [18] 《大正藏》卷77第366页上。
  [19] 参考日本家永三郎等人监修,法藏馆1967年出版《日本佛教史·Ⅰ·古代篇》第三章之5〈国分寺、东大寺的创造〉;大野达之助著,1981年第六
次印刷《新稿日本佛教思想史》第二章第七节〈国分寺、大佛的造立〉;杨曾文著,浙江人民出版社1995年出版《日本佛教史》第一章第四节之四〈东大寺和国分寺〉。
  [20] 《大正藏》卷77第366页至367页上。   原载《觉 群》2004年第4页